耶律现坐在紫宸殿的暖阁里,手中捧着竺都护府送来的奏报,目光落在“伊斯兰传教士已在竺恒河沿岸建立三十余座清真寺,信徒逾十万”的字句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窗外的雪正下得紧,琉璃瓦上积起一层白,却丝毫没影响暖阁内的暖意——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陛下,竺那边传来消息,婆罗门教最近又在打压佛教,甚至拆了几座偏远地区的佛寺,还这是‘顺应大辽统治’。”内侍轻声禀报,递上一份新的密报,“另外,基督教传教士也在马德拉斯港建了教堂,开始向当地土邦贵族传教。”
耶律现接过密报,快速扫过一遍,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婆罗门教倒是会借势。不过也好,他们越是打压佛教,佛教就越会寻求其他出路,而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存在,正好能给他们提供‘新的选择’。”
他放下密报,走到墙边悬挂的《竺疆域图》前。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教派的分布区域——红色是婆罗门教,主要集中在恒河上游的贵族聚居区;黄色是佛教,多在中下游的城镇和乡村;绿色是伊斯兰教,零散分布在港口和贸易沿线;蓝色是基督教,仅在沿海少数港口有踪迹。而这些颜色交织的地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三角——那是各教派冲突的地点。
“陛下,臣还是不明白,您为何要允许这么多教派在竺传播?婆罗门教本就利于咱们统治,让他们独大岂不是更好?”太史令忍不住问道。他始终觉得,教派越多,冲突就越多,不利于竺的稳定。
耶律现转过身,指着地图上的冲突区域,缓缓道:“独大才是隐患。婆罗门教讲种姓制度,确实利于咱们分化竺民众,可若是他们一家独大,迟早会借着种姓制度凝聚势力,形成对抗咱们的力量。而多教派并存,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将恒河中下游的教派冲突区圈了出来:“你看这里,佛教被婆罗门教打压,就会向伊斯兰教寻求帮助;伊斯兰教想扩张,又会与基督教产生摩擦;基督教要站稳脚跟,就得讨好咱们的都护府。他们互相牵制,互相冲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派争斗上,谁还有心思反抗咱们?”
太史令恍然大悟:“陛下是想让教派冲突,掩盖竺民众与咱们的阶级、民族矛盾?”
“正是。”耶律现点头,语气变得严肃,“竺民众数量庞大,又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若是让他们意识到,真正压迫他们的是咱们大辽,后果不堪设想。而教派冲突,就是最好的‘遮羞布’——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苦难是其他教派造成的,而不是咱们的统治。”
他想起穿越前的竺历史——佛教曾因反对种姓制度兴盛,却又因后期贵族化、婆罗门化失去民众支持,最终被婆罗门教取代。这一世,他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推波助澜罢了——先默许婆罗门教打压佛教,再允许伊斯兰教、基督教进入,人为制造教派冲突,让整个竺陷入“内斗”的漩危
“陛下英明。”太史令躬身行礼,心中彻底服了。他终于明白,耶律现看似“放任”的背后,藏着多么深远的布局——用教派冲突转移矛盾,用宗教力量分化民众,这比单纯的武力镇压,高明得多。
此时的竺恒河沿岸,一场教派冲突刚平息不久。婆罗门教的祭司以“佛教亵渎种姓”为由,带领信徒拆了一座佛寺,佛教僧侣不甘示弱,联合附近清真寺的伊斯兰传教士,又拆了婆罗门教的一座神龛。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辽国驻军出面调解,才暂时停火。
伊斯兰传教士阿里站在清真寺前,看着前来投奔的佛教信徒,脸上满是得意。他是三个月前从阿拉伯半岛来的,本以为竺是佛教的下,传教会很艰难,却没想到婆罗门教的打压,给了他可乘之机——很多佛教信徒因不堪压迫,转而信奉伊斯兰教,毕竟伊斯兰教宣扬“众生平等”,虽与佛教教义不同,却比婆罗门教的种姓歧视更易让人接受。
“真主保佑,咱们在竺的信徒越来越多了。”阿里对身边的助手,“等咱们有了足够的信徒,就能向恒河上游扩张,让婆罗门教也尝尝被打压的滋味!”
助手却有些担忧:“可是,大辽都护府过,不让咱们用武力传教,要是咱们跟婆罗门教冲突太厉害,会不会惹恼辽国人?”
“怕什么?”阿里摆摆手,语气满是自信,“辽国人允许咱们来传教,就是想让咱们制衡婆罗门教。只要咱们不反抗辽国人,他们才不会管咱们跟其他教派的冲突。再,咱们要是能帮辽国人稳住竺,他们不定还会支持咱们!”
阿里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在耶律现的掌控之郑竺都护府的密探早已把他的动向报告给洛阳,耶律现甚至还特意下令,让都护府“适当偏袒”伊斯兰教——给他们提供传教的场地,允许他们与佛教信徒合作,就是为了让伊斯兰教的势力壮大,更好地牵制婆罗门教。
而在马德拉斯港,基督教传教士托马斯也在忙着向当地土邦贵族传教。他带来了辽国产的棉布和瓷器,作为“礼物”送给贵族,还向他们宣扬“基督教能带来财富和平安”。虽然信徒不多,却也在贵族中站稳了脚跟。
“只要能让贵族信教,普通民众自然会跟着信。”托马斯对身边的修士,“大辽国人了,只要咱们不惹事,他们就不会干涉咱们传教。以后,咱们要在竺建更多的教堂,让基督教成为这里的主要宗教之一!”
他同样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耶律现布局中的一颗棋子——基督教的存在,不仅能制衡伊斯兰教和婆罗门教,还能成为辽国与西欧基督教残余势力沟通的“桥梁”,一举两得。
此时的洛阳紫宸殿,耶律现正看着竺都护府送来的教派分布统计表。表格显示,婆罗门教信徒占比40%,佛教30%,伊斯兰教20%,基督教10%,其他教派10%,各教派的冲突频率虽高,却都在可控范围内,没有引发大规模的民众反抗。
“很好,这个比例刚刚好。”耶律现满意地点点头,对太史令,“告诉竺都护府,继续维持这个平衡——要是婆罗门教太强,就多支持佛教和伊斯兰教;要是伊斯兰教扩张太快,就扶持基督教和婆罗门教。总之,不能让任何一个教派独大,也不能让冲突超出控制。”
“臣遵旨。”太史令躬身应道。
耶律现重新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竺的每一寸土地。他知道,竺的教派布局,只是他庞大统治计划的一部分——在波斯,他用琐罗亚斯德教牵制伊斯兰教;在西欧,他用基督教分裂牵制各邦国;在美洲,他用“契约工人”的矛盾掩盖殖民压迫。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大辽的统治更加稳固,让这个由他创造的帝国,永远屹立在世界之巅。
“传朕旨意,让竺都护府再从国内调一批儒士过去,在主要城镇开办学堂,教授汉语和大辽律法。”耶律现忽然下令,“教派冲突能掩盖矛盾,却不能消除矛盾。只有让竺民众认同大辽的文化和律法,才能真正让他们臣服。”
内侍躬身应下,快步离去。暖阁里,铜炉中的银丝炭仍在燃烧,檀香弥漫,耶律现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遥远的竺——那里,教派冲突仍在继续,而大辽的文化和律法,正像无声的潮水,慢慢渗透进竺的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却也是最有效的过程。用教派冲突转移矛盾,用文化渗透同化民众,双管齐下,才能让竺真正成为大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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