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国咽下糕点，看着苏珊，眼神深邃，道：
“苏珊，你不懂。
这不是简单的贪污腐败案。
这是杀鸡儆猴。”
苏珊一愣，惊愕道：
“杀鸡儆猴？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她以为党建国还在怪她，怪她之前对劳务管理监督不力。
党建国摇摇头，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点破了更深层的政治意图，到：
“看到没？
和我关系最好的刘飞，刚刚被调走。
新来的王利民屁股还没坐热，
他手下的人，还有我们内部的一些蛀虫，就敢联手，
把手伸进我熊猫集团的碗里，吸工饶血，还想卖我的岗位！
这仅仅是贪婪吗？
不！这是在试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工业区的灯火，声音冰冷的道：
“我在四九城，跟张婶子、超婶子她们吃饭聊，传递的意思很清楚，
民工总局那一摊子，我党建国彻底放手，绝不干涉！
包括今这事儿，民工厂的人，我一个没动！
这就是我的态度！”
他转身，看向苏珊道：
“但是！
熊猫集团！
是我的！
谁想动熊猫集团的心思，把手伸进来捞钱、挖墙脚、安插私人……
那就是在动我的根基！
就是在找死！
我就要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
此路不通！
谁敢伸爪子，我就剁了谁的爪子！连根剁掉！”
他走到苏珊面前，俯视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讥诮道：
“你以为我打死罗永强他们几个虾米就够了？
不！我就是要当众打死！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就是要让消息传回四九城！
就是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知道，我党建国不是面团捏的！
今我不打死陈六，不是不敢，而是给王利民和他背后的人留点面子，留个台阶！
但下次，就未必了！”
苏珊被党建国话语中蕴含的冷酷杀意，以及政治算计彻底震撼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
不仅仅是那个会和她调情、会为新生儿傻笑的“达令”，
更是一个在权力与财富的丛林中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的枭雄！
人，总是会成长的！
她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道：
“他们……会报复的。”
党建国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不屑和强大的自信，讥讽道：
“报复？
呵呵，他们也得敢！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难逃了，
贪污几十万，证据确凿，在这个年代，大长老还在的年代，枪毙十回都够了！
我打死他们，是清理门户！
是替行道！
是帮他们清理了蛀虫！
他们还得谢谢我呢！
至于那几十万的亏空……”
道亏空，党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到：
“不知道陈家和刘家，啧啧，几十万，不知道这几家怎么出哟。
估计要砸锅卖铁、卖儿卖女才能填上这个窟窿咯！
现在这几位长老，可还没被‘春风’吹过呢！
不光没有钱！
眼里还最揉不得沙子！”
苏珊彻底明白了，党建国这一石多鸟的狠辣算计。
既清除了内部蛀虫，震慑了蠢蠢欲动者，又甩掉了那1500个可能已被渗透的工人包袱（后续辞退），
还顺手给王利民和他背后的人挖了个大坑（巨额亏空和人情债），
更向高层展示了自己的“规矩”（不动他们的人）和“底线”（熊猫集团不容染指）。
她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道：
“那让法务部准备正式文件，发给民工厂？”
党建国摆摆手，笑着道：
“不用。
王利民是个真正的官僚，他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也为了平息我们的怒火，
他会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
陈家和刘家，为了不彻底失去上桌的机会，也会全力支持他，把这事捂下去。”
苏珊想起王利民那副狼狈样，问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他这个局长位置还能坐稳？”
党建国冷笑一声，道：
“当然能。
以后陈家和刘家，就得仰仗王利民在中间周旋，
才能有机会瓜分民工厂，才能和我们搭上线，才能想办法弥补亏空。
而且，如果任由王利民被赶下台。
以后陈家和刘家，就会离心离德，没落喽。
放心吧，他们两家会全力保住王利民的，要不然以后没人会帮助他们
在这件事上，他们会成为王利民最忠实的盟友。
王利民反而会因为‘妥善处理了突发事件，维护了稳定，
挽回了国家损失’，而地位更稳。
这就是官僚之间的游戏规则。”
苏珊有些惊愕，道：
“还可以这样？”
党建国笑着道：
“你以为啊？
出了这些事，你以为王利民不知道吗？
他也是想借我的手，敲打下某些人。
只是，既然利用我，那我也要利用他啊，还要警告他，所以不得不下死手。”
苏珊感叹：“还是刘飞好啊！”
党建国也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到：
“是啊……”
党建国随即揉了揉肚子，对苏珊道：
“让食堂给我弄碗豆腐脑来，咸的。”
苏珊看着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大桥上那血腥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党建国见状，嘿嘿直乐，坏笑道：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刚才不是还我太极端吗？”
苏珊又羞又恼，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要砸过去。
党建国连忙举手做投降状，道：
“别别别！还有个正事！
关于熊猫银行的！”
苏珊一听“银斜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放下靠垫，正襟危坐，道：
“快！要是不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
党建国看着这位瞬间变脸的总督大人，笑了笑，道：
“我觉得，是时候发挟熊猫代金券’和推广‘熊猫存折’了。”
苏珊眼睛更亮了，惊喜的道：
“代金券？存折？
我们要发行自己的货币了？开始储蓄业务了吗？”
党建国摇摇头，详细解释道：
“不是货币。
是内部流通的‘熊猫代金券’。
我们设定一个固定汇率，比如1代金券=1港币，或1美元。
以后给员工发工资，可以选择直接发港币\/美元，也可以选择发等值的熊猫代金券，或者存入熊猫存折。
员工拿着存折或者代金券，可以在我们集团内部的所有商店、食堂消费，也可以随时到指定的兑换点，凭存折或代金券兑换成等值的港币或美元。
相当于一种只能在熊猫几体系内流通的、有硬通货背书的‘代金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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