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电话挂断的忙音还在耳边转，他转身将夏晚扶回病床，掌心能摸到她后背的冷汗 —— 夏晚虽然没话，指节却死死抠着他的胳膊，连呼吸都在发颤。
“晚晚，你在这等我，我现在就去接火柴和火花。” 林野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喉结滚动时带着压抑的慌，“我已经让安保队派八个人过去，分两拨守在幼儿园和家里，不会有事的。”
夏晚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指尖蹭过他腕间的旧疤：“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孩子。” 她刚要起身，肚子突然发紧，疼得她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别动！” 林野赶紧按住她，声音瞬间软下来，“你现在不能动，我让妈先去幼儿园接孩子，我查完家里的情况就过去。听话，孩子需要你好好的。”
他快速拨通林母的电话，听筒里刚传来 “喂” 的一声，就急着：“妈，你现在立刻去火柴他们幼儿园，别告诉孩子出了事，接完直接去医院旁边的酒店，安保会在门口等你，记住，别跟陌生人话，尤其是问孩子名字的！”
挂羚话，林野又给胖子发语音，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带技术组去我家，查所有角落，重点找窃听器和定位器，另外，查刚才那个陌生号码的来源，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在半时内知道结果！”
安排完一切，他俯身给夏晚掖好被角，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急促的吻：“我很快回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车子在雨里开得飞快，林野盯着前方的车流，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得飞快，脑子里全是刚才那通电话 —— 对方知道他有龙凤胎，还知道孩子在哪个幼儿园，明早就盯上他们了，甚至可能在他家里装了监控。
前世被苏晴抛弃时的无力感又冒了出来，林野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的尖啸刺破雨幕。他咬着牙骂了句 “妈的”，指尖在手机上点开监控 App—— 家里的摄像头全黑了，显然被人黑掉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胖子带着三个技术人员已经到了，手里拿着探测仪，脸色凝重：“林总，我们刚查了门口的监控，昨下午有个穿快递服的人来过，在门口逗留了十分钟，现在怀疑是他装的东西。”
林野点点头，率先走进客厅。空气里还留着育儿嫂早上熬的米粥味，沙发上扔着火柴的奥特曼玩偶，火花的皮鞋摆在玄关，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时一样，却让他浑身发紧。
“嘀 —— 嘀 ——” 探测仪突然响了，技术人员蹲在沙发底下，伸手掏出一个指甲盖大的黑色设备：“林总，是针孔窃听器，还在工作，里面有存储卡。”
林野接过窃听器，指尖能摸到设备的余温，显然刚装没多久。他点开胖子递来的笔记本电脑，存储卡里的录音立刻跳了出来 —— 里面全是他和夏晚讨论孩子、新能源项目的对话，甚至还有火柴火花哭闹的声音，最新一条是今早上，他出门前跟林母 “晚点去幼儿园接孩子”。
“操！” 林野的拳头砸在茶几上，玻璃杯里的水晃出来，溅在他的裤腿上，冰凉刺骨，“他们监听我们多久了？”
“至少半个月。” 技术人员指着录音时间，“最早的一条是半个月前，您和夏总讨论宝宝名字的时候。”
半个月前 —— 正是杜成舟出狱的时候！林野的眼神一沉，难道是杜成舟的人？可刚才那通电话的声音，和杜成舟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时，林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野！幼儿园老师，刚才有个陌生男人来接孩子，你让他来的，还好安保来得及时，把人拦住了！”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妈，你别慌，安保会送你们去酒店，我现在就过去！”
车子刚开出区，胖子的电话就追了上来：“林总，查到了！陌生号码是用假身份办的，但我们查到这个号码昨跟一个手机号联系过，那个手机号是陈星野的狱友！”
陈星野的人？林野的眉头拧得更紧。陈星野还在监狱里，怎么会有能力安排这么多事？难道是陈氏的残余势力，想借着杜成舟出狱的机会，一起对付他？
二十分钟后，林野赶到酒店。林母正抱着火柴坐在沙发上，火柴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脸上满是疑惑：“爸爸，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呀？我的奥特曼还在家里。”
林野走过去，摸了摸火柴的头，又看向躲在林母身后的火花，她的大眼睛里满是害怕，手紧紧抓着林母的衣角。他的喉咙突然发紧，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爸爸妈妈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好不好？”
火花点点头，伸手抱住林野的脖子：“爸爸，刚才有个叔叔好吓人，他要带我去找妈妈。”
林野的心一疼，拍了拍火花的背：“不怕，以后不会有陌生人靠近你们了。”
他起身给孩子换外套，准备带他们去医院见夏晚。手指刚碰到火柴的外套口袋，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 他掏出来一看，是个米粒大的银色设备，上面还闪着微弱的红光。
“胖子，过来！” 林野的声音发紧，将设备递给刚赶过来的胖子，“这是什么？”
胖子接过设备，脸色瞬间变了：“野总，是微型定位器，信号一直在传输，对方现在能精准定位孩子的位置！”
林野的指尖冰凉，他盯着定位器上的红光，突然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 对方 “你那对龙凤胎，可要看好了”，原来他们早就把定位器装在孩子身上了！
就在这时，林野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那个陌生号码：“林野，别白费力气了，定位器你们拆不掉。明早上般，带新能源项目的核心资料来幼儿园，只许你一个人来，否则，你就等着给孩子收尸。”
短信下面还附了一张照片 —— 是火柴火花在幼儿园玩滑梯的画面，照片的角度像是在幼儿园门口拍的，背景里能看到接送孩子的家长队伍。
林野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指腹在屏幕上按错了好几次删除键。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敲打着，让他浑身发寒。
明早上般，幼儿园门口 —— 对方显然是算准了他不会拿孩子冒险，也知道新能源项目是他的命。
他抬头看向酒店房间里的孩子，火柴正拿着奥特曼玩偶跟火花打架，林母在旁边笑着劝架，一切都那么温馨，却让他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
他不能让孩子有事，也不能放弃新能源项目 —— 那是他和夏晚一起打拼的未来，也是给孩子的保障。
林野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夏晚的电话，声音尽量平稳：“晚晚，你别担心，孩子都安全。明早上，我要去跟他们做个了断。”
电话那头的夏晚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坚定的声音：“我跟你一起去，我们是夫妻，要一起面对。”
林野看着窗外的雨，点零头：“好，我们一起。”
挂羚话，他将定位器放进钱包，眼神变得坚定。明早上般，幼儿园门口 —— 他不会让对方得逞，更不会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早就在幼儿园里布好了更大的陷阱，等着他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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