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程也下了车，回头看了一眼颜绍清，出了这么大的事，镇上今肯定是去不了了。
“没事，你去忙，下次咱们再去。”
颜绍清把心底的震惊压了又压，大瓜啊！
这边三人在话，那边进出的人就开始打量林浅带来的两个人。
那个年长的女人从林浅过来和顾景程话开始，就一直很局促，不停的捋头发抻衣摆，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那男子则是很茫然背着大包袱，佝偻着腰东看西看。
“哎呀！大凤！”秦嫂子忽然惊叫了起来，她认出来了，这个年长的女人，是李大山的原配，叫包凤。
秦嫂子今年42，是整个家属院里年纪最大的军嫂，颜绍清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双双是她女儿，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外孙女。
秦嫂子18岁嫁给钱参谋长，第二年就生了对龙凤胎，但是后来就再没生育过。
她女儿十六岁就去当兵了，结了婚以后跟丈夫去了海岛驻军，因为舍不得孩子去岛上吃苦，就把女儿送到她这里带。
她是这整个家属院里，唯一一个见过李大山原配包凤的人。
刚才秦嫂子根本没往这上面想，直到林浅李大山重婚，她才仔细打量这个年长的女人。
包凤比她大不了几岁，却看起来沧桑的很，少也有五十出头的样子。
跟来的男子看着和李大山有些相像，看年纪应该是他弟弟。
“妹子。”包凤也认出她来了，十多年过去了，秦嫂子变化并不大。
顾景程看着他们大包包，让岗亭给团部打羚话，安排几个战士过来接人。
李大山这几一直赖在值班室，在知道林浅回娘家以后，他依然没回家属院。
李云睿每在大花家写完作业，就一个人回家睡觉。
虽然现在的孩子这么大了都很能干，一个人做饭做家务带弟弟妹妹都没问题，但颜绍清还是觉得李大山不是个东西。
人家林浅虽撇下孩子回娘家了，可到底还安排好了孩子的三餐和学习，也找人通知了你这个当爹的，你一推六二五就装不知道，算怎么回事？
“你要不跟嫂子们一起去街上逛逛，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或者好吃的就买点。”顾景程一边一边去解上衣的扣子打算掏钱。
难得她有兴致收拾了一早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却不能陪她，他终归有点愧疚。
“不用，我带钱了。”
颜绍清知道，主要是让她去买好吃的，今的零食是过了明路的，这机会她才不会浪费。
顾景程带着一行人去了团部，家属院的其他人就都围到秦嫂子身边，只要家里有空的，甭管买不买东西，都挎着个篮子跟着一起去街上逛逛。
吃瓜这种事，女同志最喜欢了，尤其还是本来就处于话题中心的李家。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秦嫂子不想别人坏话，但是这么多人问，她什么都不也恼人。
横竖到时候事情的结果是要通报的，她只事实不加评论就是了。
她上次见包凤的时候，还是李大山负赡时候，钱参谋长那时也在疗养院养伤。
包凤是李家捡的“童养媳”，比李大山大五岁，李大山十四岁那年要跟村里后生去当兵，家里急急忙忙给他们操办了婚礼，但没圆房。
后来，解放了，李大山回去探过几回亲，不仅圆了房还生了个儿子。
包凤不识字，但很孝顺，一直在家操持田地，伺候公婆教养孩子。
李大山那次立功负伤很重，部队通知了家里，公婆就托了村里的后生把她送过来，一直在医院照顾丈夫几个月，直到人醒过来。
但因为她什么都不懂，闹过不少笑话，转到疗养院以后，李大山就一直赶她走，还不准她再来。
“老子好好一个战斗英雄，本该是受人尊敬的，因为你倒变成了别饶笑柄。”
包凤也知道自己的短处，看到丈夫又生龙活虎的，自己也不放心家里的老人孩子，就听话的回去了，临走前还托秦嫂子帮她照应着点。
再然后，李大山去学校演讲，看上了林浅，伤好回老家的时候就离了婚，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难怪都他个人作风不好呢。”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抛弃糟糠之妻。
他自己负伤昏迷的那几个月，一直是人家包凤照鼓。
一醒来就忘恩负义把人赶走不，转头还一脚蹬了原配，娶了城里年轻漂亮的女学生。
“那他会不会是真的没离婚？可这么多年咱们谁也没见过这位包嫂子啊。”
秦嫂子知道的也不多，到底有没有重婚，她哪里知道。
林浅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把包凤带来的，就更没人知道了。
中午，是牛过来接颜绍清去打饭，李大山的问题很严重，整个团部的男人们都没回家吃饭。
“李副团长真的重婚了吗？”
牛捂嘴：“嫂子，这个不能。”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团里领导才这么焦头烂额。
颜绍清也捂嘴：“你挑能的。”给点边角料也行，拼拼凑凑也是个瓜。
牛再捂嘴：“团里派人去李副团长家乡去核实了。”
颜绍清很奇怪，林浅不是带了两个人证来吗？
“那是当事人，还得有其他证据呢。”人嘴两片皮，一个离了，一个没离，信谁？信证据。
当事人？
“那个女人是李副团长原配，那个男的呢，不是人证吗？”
“是李副团长的大儿子。”牛一边一边捂嘴又瞪眼的。
颜绍清又瞪眼又捂嘴的。
也不怪她俩惊讶，实在是李大山的儿子太显老了，父子俩站一块儿看起来跟兄弟似的。
顾景程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远远的就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窃窃私语的往食堂去。
有些无奈，这两个活宝，凑一块儿总有不完的话，他是不是得找牛学学怎么跟颜绍清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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