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际已泛起鱼肚白,星辰渐隐,一夜将尽。
“陛下。”内侍总管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时辰不早了,该准备洗漱了。”
国王并不是马上起床就要去上朝的,也没那么急,又不是每都有紧急奏折,都是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之后才去上朝。
竺国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当他转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君王应有的沉静,都是老狐狸,面不改色只是基操罢了。
“进来吧。”
内侍总管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四名捧着朝服、冠冕、盥洗用具的太监。
任由太监们伺候他更衣洗漱,
“传旨,”竺国王对着镜中的自己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情绪,“今日召开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文武官员,一律到场,不得告假。”
“另,着宗正寺大宗正迦罗那,务必出席。”
内侍总管心中剧震,大朝会,非年非节,无祀无典,陛下突然召开大朝会,这是要...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躬身应道:“遵旨。”
随后他退出去传令,深宫之中,该知道的,有些时候也要装作不知道;不该知道的,连想都不要去想,这才是长寿之道。
他们这些太监没根的,自然知道谁才是自己的靠山。
辰时三刻,竺国王宫正殿——承殿。
与平日上朝不同,大朝会不必不亮就在宫门外排队等候。
官员们多是先到各自衙门处理了紧急公务,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整理衣冠,乘车坐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此刻,承殿内已是人影憧憧。
文武官员按品阶分列两侧,文左武右,衣冠禽兽共聚一堂,井然有序。
身着绯袍的三品以上大员站在前列,青袍绿袍的中下级官员依序在后。
众人垂手肃立,却难掩眼中的疑惑与不安,低声交谈着。
“张大人,可知陛下为何突然召开大朝会?”礼部侍郎低声询问身旁的吏部尚书,声音压得极低。
吏部尚书张承岳眉头紧锁,缓缓摇头:“昨日散朝时并无征兆,今晨才接到旨意。老夫也正在纳闷。”
“莫不是边关有紧急军情?”一位身着明光铠的武将侧身问道,他掌一方军务,对此自然要敏感一些。
“若是军情急报,当先召兵部、枢密院密议,何须大动干戈开大朝会?”张承岳摇头。
“或是凤仙郡旱灾赈济出了纰漏?”户部尚书猜测。
“凤仙郡早已下雨,只要这几个月就没事了,再了,那赈灾之事月前已有定策,不至于。”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有些低,虽然此刻陛下还没来,但这里到底是皇宫,谁敢大声喧哗?
眼下,每个人心中都悬着一块石头,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大朝会背后,藏着怎样的风浪。
毕竟这大朝会都许久未曾开了……
他们慌张,大多是因为自身不够硬,此刻能稳如泰山的官员也没几个。
唯有几位历经三朝的老臣沉默不语。他们站在队列最前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老僧。
三朝元老这一块。
就在殿中气氛越来越凝重时,殿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悠长的唱喝:
“陛——下——驾——到——!”
声音一出,,殿中瞬间死寂,所有交谈戛然而止,百官齐齐垂首,躬身,动作整齐划一,连衣袍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迦罗伐剌身着玄色衮服,头戴冠冕,稳步走入大殿。
在鎏金御座上坐定,竺国王并未立刻开口。
大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殿角铜漏滴滴答答的声响,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竺国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齐声应道,直起身子,都是练过的,整齐度自然没得。
竺国王又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缓缓开口:
“寡人知道,众位爱卿此刻心中肯定在疑惑,怎么突然间就召开大朝会。”
他顿了顿,旒珠后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常言道,下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纵是双生之子,细观之,亦有其异,寡人深以为然。”
百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条颠扑不破的道理,昨日,在寡人这里,却行不通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旒珠晃动间,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却锐利如鹰的眼睛:
“寡人真没想到,寡人竟也会有眼盲心瞎的一,而且这一盲,就是整整大半年。”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眼盲心瞎?”
“陛下这是何意?”
惊疑不定的低语如潮水般涌起,又在竺国王抬手间迅速平息,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停在半空,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之威严。
“众卿稍安。”
竺国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寡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是好,故此召你们前来。”
随后他抬起的手,轻轻一挥。
御座后方,那面巨大的九龙屏风旁,珠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
来人是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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