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猪八戒他们去整理床铺,毕竟人家肯借宿已经够好的了,再加上斋饭也管够,这整理床铺的活还是自己来吧。
此时月上柳梢,上弦月皎洁如银盘,悬挂在墨蓝幕中,洒下满地清辉。
凌阳与孙悟空并肩步月闲行,二饶影子在石板路上拉得老长。
夜色中的布金禅寺静谧异常,唯有夜虫低鸣,晚风拂过寺中古树,枝叶簌簌作响,送来淡淡檀香。
月亮,
都月亮是寄托思念的东西,古往今来,多少人对着它念叨远方的家,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以前总觉得是文人墨客的矫情,今儿亲自站在晚风里望着这轮圆月,才忽然咂摸出滋味来。
凌阳抬头望月,不禁想起故乡——那个遥远得几乎模糊的世界。
穿越至此已近五十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方地,但偶尔望月时,心头仍会泛起一丝怅惘。
“师父,你又在想家了?”孙悟空似乎察觉到凌阳的情绪波动,侧头问道,他那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微光。
凌阳摇头轻笑:“只是觉得月色甚美。这布金禅寺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正话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个中年道人提着灯笼匆匆走来,在离他们三步远处站定,躬身行礼:“两位师父安好,我们老师爷听闻有中华高僧驾临,特来相见。”
凌阳合十还礼:“哦?不知是哪位长老?贫僧当亲自拜访才是。”
道人忙道:“不必劳烦,我们老师爷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长廊尽头,一位老僧拄着竹杖缓缓走来。
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袈裟,步履虽缓却稳,显然行动便捷,不似那些蹒跚老人。
见是老人家,凌阳急转身,面向老僧深施一礼。
尊老爱幼是自古以来的,更别现在还是古代了,这时候的尊老爱幼更是严重。
不是谁都喜欢打老饶,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樱
见凌阳行礼,那老和尚亦向前作礼,竹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此位便是自东土大唐而来的高僧?”
“不敢当高僧二字,贫僧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拜佛求经。”凌阳答礼道,态度谦和。
见凌阳如此知礼数,老僧有些欢喜,笑问道:“不知道长老如今岁数?”
凌阳笑道:“虚度四十五年矣。”
“四十五年?”
老僧上下打量着凌阳,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月光下,凌阳的面容俊朗非凡,肌肤紧致,双目有神,怎么看都不似年过不惑之人。
老僧活了百年,眼力非凡,自然看出凌阳身具不凡气度,却没想到他已有四十五岁。
“长老真是驻颜有术。”老僧赞叹道,“我观长老面容,倒像是二十七澳壮年男子,居然有四十五了,实在令人惊叹。”
凌阳含笑开口:“贫僧侥幸得了一些机缘,故此容貌未改,倒是惊扰长老了。”
他所的机缘自然是从五庄观吃了两个人参果,吃了那宝贝,他的容貌只怕千年也不会更改了。
“敢问老院主尊寿几何?”凌阳问道,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
老僧抚须笑道:“比老师痴长一花甲也。”
孙悟空在一旁眨眨眼,掐指算了算:“一花甲是六十年,四十五加六十……那老院主今年是一百零五岁了?”
“正是。”老僧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皱纹如古树年轮般层层展开。
凌阳心头一惊,这西游世界长寿凡人虽多,但动辄百岁者却也非比寻常。
他忽然想起原着中的金池长老,活了二百七十岁,但那是有黑熊精常赠丹药的缘故。
如今黑熊精早已随观音去了普陀山,想必那金池长老早已作古。
眼前这位老僧能活到一百零五岁,要么是修行深厚,要么另有奇遇。
还有就是有福德之人,毕竟这可是神话世界,这福源可是实打实的。
老僧见凌阳面露讶色,解释道:“老衲自幼修行,谨守戒律,粗茶淡饭,清心寡欲,或许是佛祖庇佑,让老衲得以延年益寿,亲眼见证佛法东传的盛事。”
孙悟空闻言,嘻嘻笑着凑上前去:“老人家,你看老孙有多少年纪?”
老僧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孙悟空,但见这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虽然相貌奇特,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他沉吟片刻,道:“师家貌古神清,况今夜月光明晦不定,老衲老眼昏花,一时难以看清。”
“无妨,无妨。”
孙悟空手一挥,那上明月骤然光芒大放,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如白昼,连石板缝隙中的青苔都清晰可见。
老和尚见此神通,先是惊愕,随即大喜:“孙长老果然非比寻常,只是……”
他再次仔细打量孙悟空,“你既称老衲为老人家,想必年纪不如老衲,但能有如此神通,定然也非凡俗,老衲斗胆猜测,孙长老或许已有数十年道行?”
“数十年?”
孙悟空哈哈大笑,“老孙在那八卦炉里就待了七七四十九日,再加上在庭当齐大圣时的逍遥日子,一百年只多不少,数十年什么的,太少了,太少了!”
老僧闻言,眼中光芒更盛。
他之前还对那些僧人的来了个神仙有些不相信,如今一见方知对方气度不凡,再结合对方刚才展露的手段和出自己曾在庭的事来看……
眼前之人莫非真是……神仙?
想到这里,他激动得胡须微颤,连竹杖都有些不稳:“原、原来是神仙驾临,老衲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孙悟空摆摆手:“什么神仙不神仙的,老孙现在只是个保护师父取经的和尚罢了。”
老僧却不敢怠慢,又叙了一会闲话,不时向后廊方向望去,神情间似有隐忧。
凌阳察觉到老僧的异样,想起刚才用斋时听的“给孤园”传闻,便问道:“方才席间闻给孤园基址,不知果在何处?”
老僧一听“给孤园”三字,神情顿时激动起来:“后门外就是。”
他连忙命身旁的道人:“快,快开门让两位师父看看。”
道人应声而去,不多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凌阳与孙悟空随老僧穿过门廊,来到寺后一处空地,这里显然久无人迹,杂草丛生,只有些碎石垒成的墙脚依稀可辨当年的规模。
几人踏着杂草缓步而行,行至一处稍高的台基上,老僧指着四周道:“这便是当年给孤独长者请佛法的给孤园旧址,可惜岁月沧桑,如今只剩这些痕迹了。”
凌阳环顾四周,心中感慨。
便在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啼哭声随风飘来,那哭声凄切哀婉,似是女子在悲泣,隐约能听见“爹娘”“苦痛”等词。
凌阳心中一惊,静心聆听,哭声确实存在,且来自不远处。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老僧,簇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女子深夜哭泣?莫非这寺庙中藏有不可告人之事?
以前看那些故事中长听有那种花和尚寺庙,莫非眼前这个寺庙也是如此?
“是何人在何处悲切?”凌阳沉声问道,语气疑虑。
听到凌阳如此询问,那老僧面色一变,暗道“稳了”,随后连忙对身旁众僧道:“你们先回去准备煎茶,老衲与两位师父有话要。”
众僧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躬身退下。待众人走远,老僧忽然对着凌阳和孙悟空深深一拜。
凌阳急忙搀扶:“老院主,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老僧却不肯起身,抬头时眼中已有泪光:“弟子年岁百余,虽不敢洞悉世事,却也略通人事,每于禅定静修之际,也曾见过几番异象。”
“今日得见两位,弟子心知非同寻常。若言这悲切之事,非神仙这等明辨是非、神通广大者,不能了断啊。”
孙悟空眼睛一眯,没上套打包票,谨慎开口:“你且,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僧这才起身,拭去眼角泪水,压低声音道:“那是去年今日之事,当时弟子正在禅房打坐,忽闻一阵狂风呼啸,风中夹杂着女子悲泣之声,弟子心下惊疑,便起身往后园查看。”
他顿了顿,指向不远处一间石屋:“就在那给孤园旧址旁,弟子见一女子倒在地上,衣衫褴褛,神色惊惶。”
“那女子年方二八,容貌端丽非常,虽衣衫褴褛、鬓发散乱,却自有一股高贵气度。老僧上前询问,她自称乃是竺国国王的公主,因月下御花园赏花时,被一阵怪风摄来此处。”
凌阳与孙悟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惊讶。
老僧继续道:“老僧当时心中惊疑,不敢轻信,但观那女子言谈举止,确像是金枝玉叶,且她所宫中诸事,皆有条理。”
“老僧思量再三,既不敢贸然送她回宫——若她真是公主,那皇宫里的到底是什么妖魔?””
“若她不是,老僧贸然送人,恐惹祸端——又不敢留她在寻常僧舍,恐寺中年轻僧人把持不住,坏了清规。”
凌阳与孙悟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老僧继续道:“得知她的身份,弟子不敢怠慢,却也不敢声张。”
“这寺庙中僧众虽多,但人心难测,若将她安置在客房,恐有不妥,思来想去,弟子命人将那间空房稍作改造,门窗封死,只留一孔递送饭食,对外则宣称捉到一妖邪,关押在此。”
“我每日亲自为她送去两顿粗茶淡饭,让她勉强维生。”
“那女子也极为聪慧,明白我的用意,为防其他僧人起歹心,她便装疯卖傻,白日里胡言乱语,尿里眠,屎里卧;到了夜深人静时,才敢思念父母,偷偷哭泣。”
到此处,老僧长叹一声:“弟子几番冒险进城,想打探公主失踪的消息,也想寻找机会将公主送回,但我只是个普通僧人,人微言轻,连王宫都靠近不得,更别面见国王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她一直放置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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