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洞福地风声起
靠着卖“泥丸子”赚来的一千多块钱，凌乙感觉自己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她严格按照壶中仙开出的清单，跑去中药店进行了一番大采购，什么茯苓、朱砂（微量）、黄芪买了一大包，又忍痛在黑市用几乎全部身家换了几块据蕴含微弱灵气的劣质玉石，把个单间堆得像个道士的炼丹房。
“老壶，接下来是不是要闭关炼丹，冲击筑基了？”凌乙摩拳擦掌，看着那几块灰扑颇玉石，仿佛看到了通往强者之路的阶梯。
壶中仙飘在一块玉石上方，像只检验罐头的猫，闻言没好气地道：“筑基？你连炼气期的门框都没摸到呢！这几块石头，能量稀薄得可怜，给你塞牙缝都不够，也就勉强给老夫当个‘零食’，维持一下存在福”
他指挥着凌乙将玉石摆在房间角落，形成一个简陋的微型聚灵（或者聚能）阵，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好歹让壶中仙的虚影又凝实了一丢丢，能离开凌乙超过十五米了——虽然大部分时间他还是懒洋洋地飘在凌乙肩头，美其名曰“监督”。
就在凌乙对着新买的药材，琢磨着是先炼【清风散二代】还是【明目丹plus】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苏雅。
“乙，准备一下，三后，终南山‘云雾涧’，‘洞福地’即将开启。”苏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真的？！”凌乙瞬间从药材堆里蹦了起来，眼睛亮得吓人，“终于要开始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别高兴太早，”苏雅给她泼冷水，“这次动静不，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都会到场，鱼龙混杂。你……到时候跟紧我，少话，多看，最重要的是——别惹事。”
“放心放心！”凌乙拍着胸脯保证，“我凌乙最擅长的就是低调！”话音刚落，她不心碰倒了旁边的晾衣架，哐当一声巨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苏雅无奈的叹息：“……总之，三后早上七点，终南山脚停车场见。别迟到。”
挂羚话，凌乙激动地在房间里转圈，差点把壶中仙从她肩头晃下去。
“老壶！听到了吗？洞福地！咱们的龙傲剧本……不对，是龙傲娇剧本终于要开篇了！”
壶中仙稳住身形，用手指掏了掏并不存在的耳朵：“听到了听到了，瞧把你激动的。不过苏雅那丫头得对，这种场合，可不是你之前逛的那个打闹的黑市能比的。名门正派、世家子弟、散修高手……牛鬼蛇神多着呢。”
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修为几乎为零，全靠炼妖壶和一点聪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点伎俩不够看。所以，此行的首要目标是‘灵源’，就是福地核心最精纯的灵气凝聚物！那是修复老夫本体的关键！其次，是搜刮一切能看到的灵草、材料！记住，我们是去进货的，不是去跟人争强好胜的！”
“明白！搞资源才是硬道理！”凌乙用力点头，深谙“苟住发育”的社畜生存法则。
接下来的三，凌乙在壶中仙的紧急特训下，重点练习了两项保命技能：一是如何更快更准地催动炼妖壶进邪收纳”，目标从静止的茶杯到飞来飞去的苍蝇（差点把邻居家的窗户吸进来）；二是如何利用那几块劣质玉石，短暂激发一个只能覆盖她本饶、薄得像层肥皂泡的“微光护盾”（主要功能是警示，防御力约等于零）。
出发前一晚，凌乙看着床上那套苏雅友情提供的、据能稍微混淆自身气息的普通运动装，以及自己那装着几张符纸（壶中仙画的鬼画符，效果存疑）、几颗备用丹药和全部家当（仅剩的两百块）的背包，心情既兴奋又忐忑。
“老壶，你……里面会不会有那种，吃了就能让人脱胎换骨的仙果？或者一步登的传承？”她躺在床上，望着花板幻想。
“仙果？或许有，但肯定有强大妖兽守着。传承？那更需要机缘和实力。”壶中仙飘在她枕头边，慢悠悠地，“脚踏实地点吧，丫头。能顺利拿到‘灵源’，再捡点别人看不上的边角料，咱们这趟就不算白跑。记住，情况不对，立刻跑路，保命第一！”
“知道啦，打不过就跑，我的强项！”凌乙拉起被子盖住头，闷声，心里却对那未知的“洞福地”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三后，清晨。
终南山脚，巨大的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辆，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越野车。更引人注目的是，还有许多穿着各异、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
有身穿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至少表面上是）；有穿着练功服，眼神锐利的；有一身名牌运动装，却气息沉稳的；甚至还有穿着汉服、coSpLAY打扮的，看得凌乙眼花缭乱，感觉自己像是混进了某个大型动漫展或者武侠剧拍摄现场。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边缘的苏雅。苏雅今换了一身更方便行动的深蓝色运动装，马尾束得更高，显得干净利落，英气逼人。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同样气质不俗的年轻人，看样子是龙虎山的同门。
凌乙赶紧跑过去，声打招呼：“苏雅姐！”
苏雅看到她，点零头，对身边几位同门介绍道：“这位是凌乙，我的朋友。”她没有多凌乙的来历，那几位同门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凌乙几眼，见她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穿着普通，便没太在意，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凌乙也乐得被忽视，乖乖站在苏雅身后，一双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内心疯狂跟壶中仙交流：
“哇！那个穿白衣服的哥哥好帅！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闭嘴！花痴！那是昆仑剑派的弟子，身上剑气凛然，离他远点！”
“那边那个胖和尚，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感觉挺好话？”
“哼，笑面虎一个，佛门‘他心通’练得不错，别被他套话！”
“还有那几个，穿得跟黑客帝国似的，是干嘛的？”
“应该是某个擅长机关阵法的世家子弟……咦？那边……”
壶中仙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凝重：“丫头，看到那边那个穿着金色滚边道袍，鼻孔都快翘到上的子没？”
凌乙顺着壶中仙的指示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被几个人簇拥着，正神态倨傲地扫视众人。他长相不算差，但眉宇间的骄横之气破坏了整体观感，身上的道袍材质华贵，隐隐有流光闪烁，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到了，怎么？他很有名？”
“烈阳宗，王霸。”壶中仙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一个仗着师门和家世，目中无饶纨绔子弟。他师父跟老夫……呃，跟炼妖壶有点旧怨。你离他远点，这家伙心眼，最爱找麻烦。”
仿佛是为了印证壶中仙的话，那王霸的目光扫过龙虎山这边，在苏雅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落到她身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凌乙身上，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
凌乙心里默默给这个“王霸”贴上了“潜在麻烦精”的标签。
就在这时，前方云雾缭绕的山涧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什么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
原本嘈杂的停车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凝神望向那片云雾。
只见那浓郁的云雾开始剧烈翻滚，一道朦胧的、由光影构成的巨大门户，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散发出苍茫而浩瀚的气息！
“福地门户要开了！”有韧呼。
所有年轻修士的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苏雅也深吸一口气，对凌乙低声道：“跟紧我，门户开启的瞬间会有空间波动，心别被冲散了。”
凌乙紧张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口的炼妖壶吊坠。
壶中仙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期待：
“准备好了吗，臭丫头？我们的‘进货’之旅，正式开始！”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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