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与你佛祖同坠悬崖……”烨翎琳扯开他僧袍露出心口旧疤。
“你先救谁？”指尖抠进结痂伤口。厉容殇擒住她手腕按在疤痕上。
佛珠深陷皮肉勒出红痕。“你早知答案。”血流过两人交缠指缝。
窗外百名武僧结阵诵经。金光如网笼罩禅房每寸空隙。
她舔去他锁骨血渍轻笑：“我要听你。”他突然扯断腕间佛珠串。
檀木珠迸射击碎窗外阵法。惨叫声中经幡起火坠落。
“没有悬崖……”魔纹爬满颈侧，“我早堕深渊。”
三年前宫变夜浮现眼前。她执剑刺向他心口刹那。
他徒手握住剑刃折断。碎片扎进两人掌心血脉。
“这疤……”她抚过自己胸口对应位置，“是你留的聘礼？”他暴怒撕开她前襟露出同样伤痕。
“是墓碑……”獠牙磨蹭疤痕边缘，“葬着你我。”
武僧撞破木门涌入禅房。戒棍横扫他脊背炸开皮肉。
“孽障！竟带妖女玷污佛堂！”血溅上《金刚经》扉页。
烨翎琳夺过戒棍反手劈碎供桌。佛像轰然倒塌压住武僧双腿。
“玷污？”她踩碎佛首轻笑，“我在超度。”
厉容殇掐诀唤起地上佛珠。108颗檀木悬浮成新阵。
“看清楚……”珠串洞穿武僧咽喉，“谁超度谁。”
幸存者连滚爬出禅房。她扯过他僧衣擦拭脸上血点。
“现在能回答了吗？”将血衣掷向燃烧经幡。
他盯着火焰吞噬布料。突然抱起她撞向残垣墙壁。
碎石飞溅中露出隐藏暗门。“没有选择……”踏进漆黑密道，“我只要你。”
密道石壁刻满《地狱变相图》。刀山火海间竟有对相拥人影。
“这是……”她触碰那对人，“我们？”
当年少年僧侣偷凿的妄念。藏在佛法惩戒图示中间。
他挥袖震碎整面石壁。“早该毁了。”粉尘弥漫。
密道深处传来木鱼敲击声。百岁住持端坐血池中央。
“徒儿……”睁眼瞳孔全白，“你带业障来了。”
烨翎琳拔出腿匕首掷出。刀尖在住持眉心三寸停滞。
“老秃驴……”冷笑，“你徒弟早不是你的。”
厉容殇徒手捏碎无形屏障。护寺结界裂纹蛛网般蔓延。
“师父……”踏进血池，“我来取您舍利子。”
住持突然咧开嘴笑至耳根。百条黑虫从口腔涌出。
“傻孩子……”虫群扑向烨翎琳，“她才是最好容器。”
他扯过佛龛挡开虫潮。黑虫撞上金身佛像化为脓血。
“蛊僧……”掐住住持脖颈，“你炼邪术？”
她划破掌心按在血池边缘。鲜血逆流成符困住虫群。
“好玩……”舔舐伤口，“狗咬狗。”住持突然挣脱钳制扑向她。
干枯手指插向她心口咒印。“共生咒该归老衲……”
指尖离皮肤半寸骤然僵住。厉容殇徒手掏穿住持胸膛。
掏出颗跳动心脏捏碎。“第一颗……”踩碎尸身，“还你养育恩。”
密道顶部开始坍塌。她看见无数高僧尸骸倒悬。
每具心口都有窟窿。“你杀的？”抓过具干尸，“什么时候？”
他扯断缠在尸骸颈间佛珠。“你嫁人那晚……”珠串散落，“杀穿三百里。”
地面裂开深渊吞噬尸骸。她拽住他僧袍悬在边缘。
“为什么……”脚下是无尽黑暗，“不杀了我？”
厉容殇突然松开手抱她下坠。风声呼啸过耳际时吻她嘴唇。
“舍不得……”咬破她舌尖，“要折磨一辈子。”
坠落停止在寒潭水面。月光透过裂缝照见潭底。
铺满嫁衣碎片与断箭。“这是……”她捞起支凤钗，“我当年扔的？”
他抓过钗子刺进自己旧伤。“还有八百件……”血染红潭水，“等你砸。”
潭底突然浮起具新娘尸骸。穿着与她当年相同嫁衣。
“替身？”掰开尸骨下颌，“你找的？”厉容殇暴怒击碎尸骸。
“我刻的……”骨屑纷飞，“每夜抱着睡。”
水波荡漾带来远处钟声。她看见潭底有金线游动。
扯出竟是串拇指大金铃。“合卺铃……”轻笑，“你偷这个？”
当年婚礼前夜失踪的信物。原来沉在这寒潭深处。
他夺过金铃塞进她掌心。“现在补……”摇响铃铛，“合卺酒。”
水面突然凝结成冰。百名高僧站在冰上结阵。
“魔头！交出妖女！”禅杖砸向冰面裂纹。
烨翎琳将金铃系在脚踝。踏冰走向诵经人群。
“不是要抓我？”张开双臂，“来啊。”厉容殇扯断颈间缚魔锁。
铁链横扫击飞半数高僧。“谁碰她……”魔瞳血红，“拆骨成珠。”
她弯腰拾起掉落禅杖。反手捅穿最近老僧丹田。
“超度吗？”搅动脏腑，“送你们见佛祖。”
幸存者溃逃撞碎冰面。他抱着她沉入潭底洞穴。
石壁上刻满少年情诗。“看清楚了？”抵着她额头，“我早回答过。”
当年刻在最后那句——“翎琳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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