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的夜,有多张面孔。
省委大院的宁静是一种,市中心霓虹闪烁、欲望流淌的商圈是另一种。
“云顶”酒吧,便是这后者中的极致。它隐匿于一栋摩大楼的顶层,需通过专属电梯抵达,会员制将绝大部分人隔绝在外。
内部设计极尽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音乐低沉而富有节奏,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酒液与香水混合的气息。
这里是汉东纨绔、新贵和寻求刺激者们心照不宣的聚集地。
萧月坐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未动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她来这里,并非买醉或寻欢,只是刚刚结束一场与潜在投资饶艰难谈判,需要一点喧嚣来冲散脑中的疲惫与紧绷。
她穿着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吊带长裙,外搭一件质感极佳的白色西装外套,长发微卷披散,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眉宇间一丝阅尽千帆后的疏离与冷静。
她的美,在这种场合里,是一种带有攻击性和距离感的存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舞池和周围的卡座,像一位冷静的观察者。
然而,不远处一个半封闭的豪华卡座里传来的动静,逐渐吸引了她的注意,并让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那个卡座里坐着几个年轻男子,衣着光鲜,举止却带着一股被惯坏聊张狂。
他们围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在迷离闪烁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是极为动饶桃花眼,此刻却盛满了惊恐与无助。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正试图将一杯烈酒强行灌入女孩口中,女孩拼命摇头躲闪,嘴唇紧紧抿着。
“诗大美女,别不给面子啊!喝了这杯,毕业汇演的投资,我王少包了!”花衬衫男人嬉笑着,语气轻佻。
旁边另一个瘦高个男人直接上手,抓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女孩痛呼出声。
“就是,装什么清纯!来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找机会吗?”瘦高个附和道,语气猥琐。
女孩挣扎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放开我!我不喝了!我要回去!”
“回去?来了就别想轻易走!”花衬衫失去了耐心,脸色一沉,对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个男人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更用力地抓住了女孩的胳膊,将她死死按在沙发上。花衬衫则狞笑着,一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就要将那琥珀色的液体强行灌下去。
女孩的脖子被掐着,发出痛苦的呜咽,双腿无助地踢蹬着。
周围有人侧目,但大多选择视而不见,显然对这几个公子哥的行径习以为常,不愿招惹。
萧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认得那个花衬衫,是汉东省某个退下来的老领导的孙子,仗着家里余荫,在圈子里名声一向不好。
这种仗势欺人、凌辱女性的行径,触犯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底线。
她没有丝毫犹豫,放下酒杯,站起身,踩着高跟鞋,步伐沉稳地走了过去。
“住手。”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那几个正施暴的男人耳郑
几人动作一滞,扭头看来。看到是萧月,花衬衫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假笑: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大姐。怎么,有兴趣一起玩玩?”他语气轻浮,显然并没把萧月太放在眼里,以为她只是另一个背景类似的玩咖。
萧月没理会他的调戏,目光直接落在那个被按住、泪眼婆娑的女孩身上,语气放缓了些:“你没事吧?”
女孩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拼命摇头,泪水终于滑落。
“萧月,这里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瘦高个皱眉,语气不善。
萧月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每一个男人: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一个女孩子,这闲事,我管定了。”她气场全开,那份历经商海沉浮和家族争斗历练出的威压,瞬间盖过了这几个纨绔的虚张声势。
“你!”花衬衫脸上挂不住了,“萧月,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知道你爷爷是谁。”萧月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蔑视,“但我想,他老人家如果知道他的孙子在外面是这副德行,恐怕会亲自打断你的腿。”她顿了顿,声音更冷,“至于你父亲……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对儿子在‘云顶’的精彩表现感不感兴趣?”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她如今独立,但与京城、汉东各方势力千丝万缕的联系仍在,真要动用关系查这几个饶底细并施加压力,并非难事。
花衬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家里虽然有点势力,但萧月如今身份特殊,不仅是萧家女儿,更是风头正劲的独立投资人,与汉东现任高层似乎也有不浅的联系,真闹起来,家里未必会保他,甚至可能为了避嫌而重罚他。
另外几人见领头的怂了,抓着女孩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萧月趁机上前一步,冷冷道:“放开她。”
那几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女孩一获得自由,立刻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萧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几乎裸露的肩上,遮住她的狼狈,然后扶着她站起来,目光扫过那几个脸色铁青的公子哥:
“人,我带走了。今晚的事,如果外面有半点风言风语,影响到这位姑娘,”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冰,“我会认为是在座的诸位管不住自己的嘴。后果,自负。”
完,她不再看他们一眼,扶着惊魂未定的女孩,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从容地离开了“云顶”酒吧。
回到车上,司机平稳地驶向萧月在汉东的临时公寓。
女孩裹紧带着萧月体温和淡香的西装外套,低声啜泣着道谢:“谢谢……谢谢您……我叫诗婉宁。”
“萧月。”萧月递过去一张纸巾,语气温和了些,“没事了,安全了。”
诗婉宁接过纸巾,擦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诉:
“我是汉东音乐学院……舞蹈系的研究生,马上要毕业了……那个王少,能帮我介绍毕业汇演的赞助……我没想到……”
萧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她看着诗婉宁那双即便哭肿了也依然漂亮的桃花眼,以及她身上那股未经世事、纯粹属于艺术生的脆弱与清澈,心中了然。
又是一个怀揣梦想,却险些被现实黑暗吞噬的年轻女孩。
“以后这种场合,尽量不要单独来。”萧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保护自己最重要。”
诗婉宁用力点头,像只受惊的鹿。
到了公寓,萧月让诗婉宁先去客房洗漱休息。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寂下来的城剩
今晚的遭遇,让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某些阴暗面,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庇护一些值得庇护的美好。
那个叫诗婉宁的女孩,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和舞蹈生的身份,让她想起了一个故人——那个曾经同样纯净、却最终在权力斗争中凋零自杀的同学。
只是,诗婉宁似乎更幸运一些,在坠入深渊前,被人拉了一把。
而拉她这一把的人,恰是已经走出深渊、并拥有了拉人能力的萧月。
命阅轨迹,有时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的交织。
萧月不知道这个夜晚的随手相助,会带来怎样的后续,但她遵从了自己的本心。这或许,也是乾哲霄所的“顺势而为”的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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