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客厅，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电影早已结束，电视屏幕上跳动着待机画面的抽象图案，但谁都没有在意。
苏妩在顾衡的按摩下腰酸缓解了许多，此刻正慵懒地靠在他怀中，把玩着他衬衫的纽扣。顾衡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环着她的腰，享受着这份宁静的亲密。
“饿了吗？”他低声问，指尖轻轻卷着她的一缕黑发。
苏妩摇摇头，仰头看他：“比起饿，我更想知道...成为人类后，有什么是你最不习惯的？”
顾衡沉思片刻，深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需要定期修剪指甲和头发。”他伸出手，展示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作为吸血鬼，这些都会自然保持最佳状态。而现在，我不得不学习使用那些巧的工具。”
这个答案让苏妩笑出声：“还有呢？”
“还有...”他故作严肃地皱眉，“需要上厕所。”
苏妩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顾衡赶紧搂住她，眼中也满是笑意。
“我是认真的，”他一本正经地，“这可是个重大发现。想象一下，活了几千年从未需要关注这种事...”
苏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花：“对不起，我只是想象不出你第一次面对这个‘重大发现’时的表情...”
顾衡的耳根微微泛红，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窘迫：“那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这个的分享让气氛更加轻松愉快。苏妩靠回他怀中，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最喜欢的人类体验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上厕所。”
顾衡捉住她作乱的手，低笑：“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之外吗？”他想了想，认真地，“是做梦。”
“做梦？”
“作为吸血鬼，我们不做梦，或者，不做人类意义上的梦。”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现在，我每晚都会做梦。有时是零碎的片段，有时是完整的故事...最重要的是，你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苏妩的心因这句话而柔软：“真的吗？我都梦见了什么？”
“昨夜里，我梦见我们在一片向日葵花田中散步，”他的声音轻柔，“阳光很好，你戴着一顶草帽，回头对我笑...然后我们在一棵大树下野餐，你喂我吃草莓...”
他描述的梦境如此平凡，却让苏妩的眼眶微微发热。对这些他从未体验过的普通幸福，他如此珍视。
“那我们今就去买草莓，”她轻声，“还有向日葵。我们要把你的梦变成现实。”
顾衡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你已经让我的每一个美梦成真了，妩。”
夕阳开始西沉，顾衡心地扶着苏妩坐起来：“该准备晚餐了。今想吃什么？”
苏妩眨眨眼，突发奇想：“你来做？”
顾衡的表情瞬间僵住，那副从从容到无措的转变再次逗笑了苏妩。
“我...可以尝试。”他最终，语气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厨房里，顾衡系着苏妩那条印着狐狸图案的围裙，看起来既违和又可爱。他对着食材如临大敌，拿着捕的手势虽然优雅，却明显生疏。
“先切洋葱？”他拿起一颗洋葱，认真地询问，像个等待指示的学生。
苏妩靠在厨房中岛旁，强忍着笑意指导：“对，去皮，然后切成丝。心别切到手。”
顾衡点点头，开始心翼翼地处理洋矗不一会儿，他被洋葱辣得眼睛发红，泪光盈盈的模样让苏妩又心疼又好笑。
“需要帮忙吗？”她上前想接过刀。
“不，”他固执地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好是我来照顾你。”
最终，在苏妩的远程指导下，顾衡成功做出了一盘色泽稍深的炒面和一碗蛋花汤。面条有些软烂，蛋花也略显零碎，但当他紧张地将成品端上桌时，苏妩觉得这是她见过最用心的晚餐。
“可能不太好吃，”他不好意思地，“我第一次...”
苏妩已经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郑味道确实普通，盐放得稍多，火候也过了头，但她却吃得津津有味。
“很好吃，”她真诚地，又喝了一口汤，“真的。”
顾衡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是真心的后，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晚餐后，他们并肩站在水槽前洗碗。顾衡负责冲洗，苏妩负责擦干，配合默契，就像已经这样做了许多年。
“知道吗，”顾衡忽然，手中冲洗着盘子，“这种平凡的家务，对我而言却像是某种仪式。”
“仪式？”
“嗯，”他点头，将洗好的盘子递给她，“两个人一起经营一个家，分享最普通的生活瞬间...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婚姻生活。”
苏妩接过盘子，指尖与他轻轻相触：“那我们以后每都这样一起洗碗。”
夜幕降临，顾衡在书房点燃壁炉。跳跃的火光为房间投下温暖的光影，他们并肩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终于打开了那本在书店买的油画集。
顾衡将苏妩揽在怀中，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胸前，然后才翻开书页。
“看这幅，”他指着一幅描绘月光下花园的画作，“很像我们后院的蔷薇园，不过我们的更美。”
苏妩轻笑：“因为你每都亲自打理它们。”
他们一页页地翻看着，顾衡不时分享着他作为吸血鬼时亲眼见过的一些原作，以及那些画作背后的故事。他的声音在火光中低沉而温柔，苏妩听得入迷。
当时钟指向十点时，苏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顾衡合上画集，低头看她。
“有点，”她揉揉眼睛，“今虽然没出门，却感觉特别充实。”
顾衡轻轻将她抱起：“那就去休息吧，我的狐狸。”
卧室里，顾衡细心地为苏妩盖好被子，然后才躺到她身边。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今开心吗？”苏妩侧身面对他，轻声问。
顾衡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每一都比前一更开心。”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因为我每一都更爱你一点。”
苏妩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印下一吻：“我也是。”
在入睡前，顾衡忽然想起什么，轻声：“明早上，我想尝试为你做 pancakes。我在电视上看到的，看起来很有趣。”
苏妩忍不住笑了：“好，我期待着。”
闭上眼睛时，她感受到顾衡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听见他低声：“晚安，我的全世界。”
在睡意袭来前，苏妩想，这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模样——平凡、简单，却充满了爱。而对顾衡来，能够拥抱着她入眠，期待着明的到来，就是他千年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长夜漫漫，但有爱人在怀，每一刻都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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