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林长生)和王胖子心翼翼地走在第七通道的迷雾中,那柄巨剑偶尔的嗡鸣和卡卡西的预警成了他们唯一的导航。
通道似乎极长,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雾气才渐渐稀薄,露出一个巨大的拱门入口。
门内并非什么险恶禁地或藏宝密室,而是一个极其宽阔、却异常杂乱的殿堂。
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金属锈蚀味、陈年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般的气息。
放眼望去,殿内堆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金属残骸和边角料!
断裂的兵娶扭曲的甲擘散架的傀儡零件、碎裂的符文石板……
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处理场,而且显然是堆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那种,绝大部分都灵气尽失,蒙着厚厚的灰尘,死气沉沉。
比他们先到一步的几十个修士,此刻正分散在殿内各处,一个个眼睛放光,手段尽出,都在那些尚且残留着一丝微弱灵光的地方拼命扒拉、争抢。
“快看!那块玄铁核心!虽然灵性流失大半,但底子还在!”
“这边!这具傀儡手臂的关节是赤炎铜打造的!”
“滚开!这堆符文废料是我先发现的!”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为了那点残存的灵光材料,修士们几乎要上演全武校
没人多看角落那些彻底黯淡无光、积满厚灰的“废料堆”一眼。
王胖子踮着脚看了看那边的热闹,又嫌弃地踢了踢脚边一块锈得快要散架的傀儡胸甲,撇撇嘴传音道:
“大哥,这帮人也太不挑食了?就那点边角料灵光,抢得跟什么似的,还不够费劲的。咱们也去划拉点?”
林长生还没回话,领口里的卡卡西突然激动地钻了出来,爪子死死扒拉着他的衣领,绿豆眼瞪得溜圆,意念如同连珠炮般轰来:
“工头!工头!别管那些亮闪闪的破烂!看那边!最角落!对,就是那堆灰最大的!对!就是它!哇!
宝光冲!不对,是宝光内敛!沉睡了!但能量等级高得吓龟!全是好东西!比他们抢的那些破烂强一万倍!”
林长生顺着卡卡西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殿最偏僻、最阴暗的一个角落,堆积着山般的、彻底黯淡无光、覆盖着不知多少年积灰的金属废料和傀儡残骸,看上去就是一堆等待回收的垃圾。
王胖子也顺着看去,一脸狐疑:“大哥,龟龟是不是看错了?那堆玩意儿…灵气全无,死得透透的,喂狗都嫌硌牙啊!”
林长生心中却是一动。
他相信卡卡西的“矿物雷达”和“能量探测器”绝不会错。
他走到那堆“垃圾山”前,蹲下身,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用神识或灵力去探查——因为这堆东西根本对神识和灵力毫无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师父烈无双关于《百炼呼吸法》的只言片语,以及张麻子师父那“家传破烂”的馈赠。
他并未完全运转功法,只是尝试着调动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百炼呼吸法》基础韵律的呼吸节奏,同时将手掌轻轻按在一块看似普通、布满锈迹的金属断块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的掌心与金属接触的刹那,在那奇特的呼吸韵律引导下,他仿佛“听”到了这块死寂金属内部,那历经无尽岁月沉淀后,几乎完全凝固、陷入最深层次沉睡的…一种极其精纯却惰性十足的材质本源精华!
它们并非消失,只是如同被厚厚尘埃和岁月封印的琥珀,等待着一个正确的“频率”将其唤醒!
“原来如此!”林长生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立刻对王胖子传音:“胖子,抄家伙,把这些‘垃圾’都收起来!快!别让人看见!”
王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大哥的命令执行得毫不含糊,立刻掏出几个最大的储物袋,开始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猛划拉那些无人问津的废料,动作麻利得像个资深拾荒者。
林长生则找了一块稍大的空地,取出一块脸盆大的暗沉金属锭。
他没有生火,也没有动用太多灵力,只是举起了虚空庚金锤,将三级共振锤意凝聚于锤尖,却并非用于破坏,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近乎轻柔的频率,一锤一锤地敲击在金属锭表面。
“铛…铛…铛…”
锤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在锤意和那丝《百炼呼吸法》韵律的共同作用下,金属锭表面的锈迹和杂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剥离,簌簌落下,而内部那沉睡的、精纯至极的星辰铁精华。
竟被一点点“震”得活跃起来,缓缓析出,在锤下汇聚成一团散发着柔和星辉的液态金属球!精华被提取后,剩下的废渣彻底化为飞灰。
“这…这…”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连扒拉垃圾的动作都停了。
林长生一边继续提取其他材料中的精华,一边对王胖子传音,语气带着一丝得意:
“胖子,记住,顶尖的匠人,不仅要会打铁,更要会‘捡垃圾’。这就疆于无声处听惊雷,于废料中见真金’!别人看不上的,才是真正的宝贝!”
他们的举动,很快引起了不远处正在争抢那点残存灵光材料的修士们的注意。
“看那两个家伙…在工阁那疯子的带领下,在干嘛?掏垃圾?”
“噗…还真是!那胖子扒拉得挺欢啊!那个姓厉的疯子更绝,对着一堆废料敲敲打打,炼灰呢?”
“哈哈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穷疯了吧?”
几个修士投来鄙夷的目光,低声嘲笑,觉得这两人简直是失了智。
然而,当厉飞雨成功提取出第三团“星辰铁精粹”,那精纯无比、散发着浓郁星辰之力的精华光芒再也无法完全内敛时,那帮嘲笑者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饶眼睛瞬间就红了!呼吸变得粗重!
“那…那是什么?!”
“星辰铁精粹!如此精纯!怎么可能从那些废料里提炼出来?!”
“抢!快抢过来!”
当下就有几个利令智昏的修士,怒吼着冲了过来,眼中只有那团诱饶精华。
林长生头都没抬,只是随手抓起一把刚才提炼时震下的、灰扑颇废料渣,看似随意地一撒。
那帮冲过来的修士猝不及防,直接被劈头盖脸撒了一身,瞬间被呛得满脸满嘴都是,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直流,攻势顿时瓦解。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
“咳咳咳!我的眼睛!”
等他们手忙脚乱地清理干净,再抬头时,厉飞雨已经将那团星辰铁精粹收好,正慢条斯理地开始提炼第四块材料。王胖子则已经快把那角落的“垃圾山”搬空了。
那几个修士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抢又不敢再抢(那灰太恶心了,而且对方手段诡异),走又不甘心,别提多憋屈了。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暗爽,传音道:“大哥,你这债撒灰童真是绝了!环保又高效!”
这时,王胖子也从自己扒拉的那堆垃圾里,翻出一个锈迹斑斑、只剩半个脑袋的傀儡头颅,觉得造型挺别致,想拿回去当个纪念品。
他刚把那脑袋拿起来,擦拭了一下表面的灰尘,那傀儡头颅紧闭的双眼突然“咔哒”一声睁开了,露出两颗黯淡的晶体眼珠,一个带着严重杂音的、断断续续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
“年轻人…滋滋…我看你骨骼清奇…乃是万中无一的…捡垃圾奇才…滋滋…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滋滋…电量低…自动关机…”
话音未落,那眼珠里的光芒彻底熄灭,再次变回了一个死寂的破烂。
王胖子:“……”
林长生:“……”
卡卡西:“这哥们儿…挺有眼光啊!胖子,它你是奇才!”
王胖子哭笑不得,顺手把这了一半就没电的破脑袋挂在了自己腰带上,当个挂件:“行吧,算你这破铜烂铁有眼光!”
不多时,整个角落的“垃圾”都被厉飞雨和王胖子扫荡一空。
林长生提炼出了七八团不同属性的珍贵材料精华,每一团拿出去都足以让外面的炼器师疯狂。
王胖子的几个储物袋也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他认为“可能有潜力”的废料。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在周围一众修士羡慕、嫉妒、憋屈又带着点看傻子般的复杂目光注视下,厉飞雨(林长生)和王胖子扛着大包包的“精华材料”,腰挂着一个了一句台词就没电的傀儡头,沿着第七通道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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