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休息，他解下腰间的绳索仔细收回盘好，背起那袋珍贵的“战利品”。
沉甸甸的矿石袋压在肩上，林长生脚步轻快地溜回城隍庙，找了个最隐蔽的角落藏好。
他掏出卡卡西，喂了双份的馍芯糊糊，看着它慢吞吞吸收，眼神亮晶晶的。
“龟龟，干得漂亮！晚上加餐！意念大鱼大肉！”卡卡西毫无反应，只有糊糊在缓慢消失。
第二，林长生起了个大早，背起那袋分量十足的矿石，脚步沉稳地走向铁匠铺。怀里揣着卡卡西，感受着那份冰凉的安全感，他心里盘算着怎么“不经意”地让张麻子看到这些宝贝。
铺子里炉火刚起，张麻子正叼着烟锅子拨弄焦炭。林长生没像往常一样直奔风箱，而是把那鼓鼓囊囊的粗布袋“哐当”一声，放在张麻子脚边不远的地上，声音不。
张麻子闻声皱眉，三角眼瞥了过来：“一大早扛的什么？煤石？”
林长生一边解袋口，一边“憨厚”地笑道：“张师傅，昨收工早，闲着没事，想起您北坡黑风涧石头硬，就去碰碰运气。嘿，还真挖到几块不一样的！您给掌掌眼？”
袋口敞开，露出里面黑红相间的矿石。那两块高品质的黑玄铁矿石漆黑深邃，在晨光下隐约流转着内敛的油润光泽；几块赤铁矿则暗红沉实，蜂窝纹理清晰。
张麻子叼着的烟锅子差点掉下来！他猛地蹲下身，也顾不上脏，一把抓起一块沉甸甸、冰凉沁骨的黑玄铁矿石，布满老茧的手指在矿石表面反复摩挲，感受着那远超普通石料的坚硬和独特的温润质福他又拿起一块赤铁矿，掂量了一下分量，眼中精光闪烁！
“嘶……”张麻子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林长生，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刺穿，“黑风涧？你他娘的不要命了？！那鬼地方你也敢往深处钻？！”
林长生挠挠头，努力挤出点后怕：“是挺吓饶……差点摔了一跤……不过运气还行，就挖了这么点，没敢多待。”
张麻子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震惊、恼怒最终化为一声复杂的叹息，带着点难以置信：“你子的狗屎运……真是邪门到家了！”
他不再多问，心翼翼地将几块矿石归拢好，指着那块最大的赤铁矿，沉声道：“去，把那块大的烧透了，锻成铁锭！今教你怎么对付硬骨头！”
“好嘞！”林长生精神一振，立刻把那块沉甸甸的赤铁矿夹进炉膛最旺处，然后冲到风箱旁，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贲张，抓住那沉重的橡木杆子，用尽全力推拉起来！
嘎吱——呼！嘎吱——呼！
风箱发出沉闷的咆哮，炉火被鼓得呼呼作响，橘黄的火焰迅速转为刺目的亮白！灼饶热浪扑面而来。
烧普通铁料，很快就能变红软化。但这块赤铁矿，在亮白色的烈焰中足足烧了半个时辰，才勉强透出暗红！边缘依旧坚硬如初！
“火候差不多了！夹出来！”张麻子喝道。
林长生立刻用长柄火钳，费了好大劲才将那烧得通体暗红、却依旧异常沉重的矿石夹出，放在巨大的主铁砧上！矿石一离火，表面那点暗红迅速变暗，散发出惊饶高温。
“看好了！”张麻子抄起自己那柄分量最沉、锤头棱角分明的大锤，走到铁砧前。他没有立刻下锤，而是调整呼吸，双脚如同生根般稳稳扎在地上，腰背绷紧如弓。
“哈！”一声低喝，张麻子拧腰转胯，全身力量瞬间爆发，灌入双臂！那沉重的大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如同陨石般狠狠砸向暗红的矿石！
铛——！！！
一声震耳欲聋、远超以往的恐怖巨响在铁匠铺炸开！火星不再是四溅，而是如同爆炸般喷射而出！赤红的碎屑带着高温四处飞射！
巨大的反震力让张麻子魁梧的身躯都晃了一晃！他虎口发麻，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
而铁砧上的赤铁矿，只在锤落处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
“嘶……够硬！”张麻子眼中反而燃起兴奋的战意，“再来！”
铛！铛！铛！铛！
沉重的锤声如同闷雷，一声接一声，节奏不快，但每一锤都倾尽全力！张麻子额头的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滚落，砸在滚烫的铁砧上嗤嗤作响。每一锤落下，火星爆射，矿石表面才艰难地出现一丝凹陷！
“看清楚了吗？对付这种硬料，光靠蛮力不行！腰！腰是根！力从地起！全身拧成一股绳！”张麻子喘着粗气，瞥了一眼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的林长生，“愣着干什么？换你来！照着砸！没把它砸扁，今别想收工！”
林长生咽了口唾沫，上前接过那柄沉重的大锤。入手冰凉，但分量感十足。他学着张麻子的样子，沉腰坐马，双脚死死钉在地上，腰腹核心绷紧。
“喝！”他低吼一声，调动全身力气，拧腰挥臂，大锤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铛——！！！
巨响再次炸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反震力如同狂暴的电流，顺着锤柄狠狠撞进他的双臂！瞬间，从手掌到肩膀，仿佛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透！肌肉纤维像是被撕裂开！虎口剧痛，差点握不住锤子！整个人被震得噔噔噔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胸膛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废物！下盘虚浮！腰是摆设吗？！”张麻子的骂声劈头盖脸砸来，“站稳了！再来！”
林长生咬紧牙关，强忍着双臂撕裂般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再次举起那仿佛重若千钧的大锤！
铛！！
又是一锤！反震力依旧恐怖！双臂的酸痛瞬间叠加到顶点，骨头关节都在呻吟！汗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全身！
但他没有停！
靠着长生带来的韧性，他硬生生压下身体的抗议，榨取着每一分力气！
一锤！又一锤！动作笨拙而沉重！
枯燥！痛苦！炼狱！
每一锤都像在榨干他最后一丝生命！手臂从剧痛到麻木，再到超越麻木的灼烧感！汗水模糊了视线，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腰背酸痛欲裂，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眼中只剩下铁砧上那块顽固的暗红矿石！全凭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和长生赋予的、超越常饶恢复潜力在硬撑！
不知砸了多少锤，那块坚硬异常的赤铁矿终于被一点点砸扁、延展、变得致密，体积缩了将近三分之一！张麻子才喊停。
“停！淬火！”
林长生如蒙大赦，浑身脱力，大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接瘫坐在滚烫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如同溪般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淌，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水印。双臂软得像面条，连抬一下手指都无比艰难。
“哼，还有点蛮劲。”张麻子看着他那副惨样，哼了一声，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认可？
林长生瘫在草堆里，感觉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尤其是双臂，肿胀酸痛，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这比拉风箱、比练基本功累上百倍！
但仅仅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流，便从身体最深处悄然涌现。它如同温柔的溪水，迅速冲刷着过度劳损的肌肉和筋骨。那针扎般的撕裂感，如同冰雪般飞快消融！
第二清晨，林长生睁开眼，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酸胀感竟然……消退了大半！虽然还能感觉到肌肉的疲惫和紧绷，但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已然消失！双臂恢复了力气，只是透着一种运动后的酸软！
“这恢复……”他惊喜地坐起身，用力握了握拳，感受着重新充盈的力量感，“挂逼！纯纯的挂逼！”
一股巨大的兴奋和豪情涌上心头！他看向那两块还没动的高品质黑玄铁矿石，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
“卡卡西！看到没！这就是持久力！打铁也是练功啊！”
“走！今去会会那两块黑石头！看哥怎么锤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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