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极盯着李玄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李道友果然谨慎。也罢，就依道友所言。不过，庇护之事，仙朝仍会提供。就当……结个善缘。”
“多谢。”李玄拱手。
不管姜无极和造化仙朝有何盘算，但眼下这份善意，他承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李道友或许还有一桩机缘。”姜无极话锋一转，神秘道，“明日鉴宝大会，将有一件压轴之物拍卖，据……与上古混沌遗迹有关。”
混沌遗迹？李玄心头一跳。
“消息来自万山盟内部，应该不假。但具体是何物，暂不清楚。”姜无极道，“李道友若有兴趣，不妨看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李玄点头记下。
又闲聊几句后，李玄告辞离开听雨轩，返回别院。
他将今日所得宝器残片取出，置于掌心，仔细端详。
碎片灰白，触手冰凉，却并不沉重。其上然纹路玄奥莫测，隐隐与空间产生共鸣。
更让李玄在意的是，当他将一丝混沌灵力注入其中时，碎片竟微微颤动，表面的纹路亮起了极其微弱的、与混沌水源碑同源的混沌光泽！
“果然与混沌有关！”李玄精神一振。
他尝试将神识沉入碎片，却如同石沉大海，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显然，此物并非轻易可以炼化或探查。
“先收着，日后再慢慢研究。”李玄将碎片收起，又拿出了万山令。
令牌入手温润，其内蕴含一道特殊的神魂印记和一道防御禁制。
激活后，可在遇到危险时向万山盟求援，也能在一定范围内与其他万山令持有者通讯，更能凭借此令在万山盟麾下商铺享受折扣、查询部分不涉密的情报。
“客卿长老待遇……倒是不错。”李玄随手将令牌炼化。
做完这一切，他盘膝坐下，开始每日的功课，巩固修为，同时思考着明日可能到来的长老会发难，以及那所谓的“混沌遗迹”相关拍卖品。
一夜无话。
翌日，鉴宝大会继续。
李玄再次进入内场，但并未直接去拍卖场，而是在各个交易点闲逛，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能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神识，时不时扫过自己，其中一道阴冷晦涩，与昨日枯骨老饶气息同源。
“盯得可真紧。”李玄心中冷笑，不动声色。
临近午时，内场中央最大的拍卖场“聚宝阁”即将开始今日的拍卖，其中便有那件压轴之物。
李玄随着人流，进入聚宝阁。
阁内空间极大，足以容纳数千人，呈环形阶梯状。前方是高台，后方及两侧是包厢，为贵宾预留。普通修士则坐在阶梯座位上。
李玄有内场请柬，被引至一处中等包厢。包厢有阵法隔绝，私密性更好。
他刚落座不久，拍卖便正式开始了。
前几件拍品，皆是难得的精品，引得下方修士争相竞价，气氛热烈。但对于见惯了宝物的李玄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终于，当一位合体巅峰的拍卖师，神情郑重地请出一件被红布遮盖的玉盘时，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位，接下来这件拍品，乃是本次鉴宝大会的压轴之一！”拍卖师声音洪亮，“此物得自一处上古险地，经盟内多位大师鉴定，疑似与上古混沌文明有关！”
红布掀开。
玉盘之上，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通体漆黑、形似眼瞳的奇异宝石。
宝石内部，仿佛有无数混沌气流在缓缓旋转、生灭，散发出一种古老、苍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神秘气息。
“此物名为‘混沌之瞳’！”拍卖师高声道，“具体功效未知，但其中蕴含的混沌气息精纯无比，对参悟混沌类功法、神通有极大裨益！
亦可作为炼制混沌属性法宝的核心材料！起拍价，三千万上品灵石，或等价宝物！”
混沌之瞳！
李玄瞳孔骤缩！体内混沌水源碑传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与渴望！
【感召】神通也再次传来强烈的指引——目标，正是此物！
此物，必须得到！
然而，就在李玄准备出价之际——
隔壁包厢，传出一个阴冷沙哑、令他熟悉的声音：
“五千万上品灵石。”
正是枯骨老人！
他显然也对此物志在必得！
枯骨老人一出价，便是五千万上品灵石，直接将价格抬高了近一倍！
拍卖场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
五千万上品灵石，即便对于大乘期修士而言，也是一笔巨款。许多原本对此物感兴趣的人，顿时偃旗息鼓。
但也有几人并未放弃。
“五千一百万。”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对面包厢传来。
“五千三百万。”另一侧包厢也有人出价。
“六千万。”枯骨老人声音冰冷，再次加价，势在必得。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突破了八千万大关！出价者只剩枯骨老人和对面包厢那位苍老声音的主人。
李玄一直沉默，没有出价。他在等待时机，也在观察。
这混沌之瞳，对他至关重要，志在必得。但枯骨老人显然也是冲着此物来的，且财力雄厚。
直接竞价，未必能胜过对方，反而可能暴露自己对此物的迫切，引来更多关注。
“八千五百万。”苍老声音再次响起，但已带了一丝犹豫。这个价格，已然极高。
“九千万。”枯骨老人毫不犹豫。
对面包厢沉默了片刻，终于传来一声叹息：“枯骨道友好财力，老夫放弃了。”
拍卖师见状，朗声道：“九千万上品灵石，第一次！可还有道友出价？”
场内寂静。
“九千万上品灵石，第二次！”
枯骨老人所在的包厢，似乎传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
“九千万上品灵石，第三……”
“等等。”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刹那，李玄平静的声音，透过包厢阵法传了出来。
“我出一件宝物，抵价。”
所有饶目光，瞬间投向李玄所在的包厢。
枯骨老人包厢内，阴冷的气息猛然一涨。
拍卖师微微一愣，随即道：“按照规矩，以物抵价需经我方鉴定师当场估价。不知道友欲以何物抵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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