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雾还没散尽，后山的碎石路就印上了一串的脚印。丫丫攥着半块烤红薯，跟在石头身后，马尾辫上沾着草屑 —— 她是班里最安静的孩子，总喜欢捡些奇形怪状的松果，藏在画夹最底层。
“丫丫，你看这个松果！像不像刺猬！” 石头举着一枚带刺的松果跑过来，却在转身时撞进了顾言泽怀里。顾言泽正提着提琴盒，琴盒上的铜扣在晨雾里泛着暖光，他笑着扶住石头：“慢点跑，前面就是写生点，苏沐辰已经帮你们占好位置了。”
苏沐辰确实蹲在溪边的大石头旁，画夹摊开着，炭笔在纸上快速勾勒 —— 溪水映着晨雾，岸边的芦苇沾着露珠，他还特意在画稿角落留了个空位，想等孩子们来了一起添上脚印。“知意姐！陆哥！这边视野最好，能看到整片枫树林！” 他朝远处挥手，沈知意正牵着几个低年级孩子走过来，陆沉跟在最后，左手悄悄按了按腰间的电击枪 —— 他凌晨五点就绕后山走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可手心还是攥着汗，右手的旧伤在潮湿气里隐隐作痛。
“大家先找位置坐好，画之前记得观察树叶的纹路哦。” 沈知意蹲下来帮一个女孩打开画夹，指尖触到画纸的糙面，突然想起陆沉昨晚的话：“李哥既然敢留纸条，肯定会有后手，盯着点内向的孩子，他们容易落单。” 她下意识扫过人群，心里猛地一沉 —— 丫丫不见了。
“有没有人看到丫丫？” 沈知意的声音陡然拔高，晨雾里的笑声瞬间停了。石头举着松果站起来：“刚才她还跟我一起捡松果，要找‘带花纹的松果’，往枫树林那边走了！”
陆沉立刻拔腿往枫树林跑，左手拨开挡路的灌木，右手因为用力而绷紧，旧赡疤痕泛着红。顾言泽赶紧把提琴盒交给苏沐辰，跟着追上去：“你看好孩子们，别让他们乱跑，我去帮陆沉！”
苏沐辰抱着琴盒，突然注意到溪边的石头上放着一本粉色画夹 —— 是丫丫的！他跑过去翻开，最上面一页画着一枚松果，松果旁边有半道歪歪扭扭的黑痕，像极了蛇形标记的下半截，画纸边缘还沾着几点暗红的土粒，和后山特有的红土一模一样。“知意姐！丫丫的画夹在这里！上面有标记！”
沈知意跑过来，指尖抚过那半道黑痕，炭粉沾在指腹上，还带着新鲜的温度 —— 显然是刚画不久。她再翻下一页，空白纸上印着半个鞋印，鞋底纹路和陆沉之前捡到的灰色外套口袋里的螺丝刀纹路隐隐契合。“是李哥的鞋印。” 她的声音发紧，“陆沉他们往枫树林走了，我们必须赶上去，丫丫可能被他带到山洞里了！”
枫树林里，陆沉正盯着地上的脚印 ——43 码的男士运动鞋印，沾着红土，每一步都踩得很深，像是带着重物。脚印旁还有一串的脚印，是丫丫的，偶尔会出现拖拽的痕迹，到了一处陡坡前，脚印突然消失了。“顾言泽！你看这里！” 陆沉指着陡坡上的草，几根枯草被硬生生扯断，断口处挂着一丝灰色纤维，和李哥之前丢下的灰色外套材质完全一致，“他带着丫丫从这里下去了，下面就是之前藏烟雾弹的山洞！”
顾言泽蹲下来摸了摸纤维，又看了看陡坡的高度：“这里太陡，你手伤没好，我先下去探路，你在上面接应。”
“不校” 陆沉已经开始往下爬，左手抠着岩石缝，右手尽量不用力，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丫丫随时可能有危险，我必须下去。” 他爬了两步，脚下的碎石突然滑落，顾言泽赶紧伸手拉住他，两人一起滑到坡底 —— 山洞的入口就在眼前，洞口的藤蔓被拨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石壁上用炭笔涂了一道完整的蛇形标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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