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序曲,在毫无征兆间奏响。
先前还因令使对峙而紧绷的神殿,此刻彻底被末日般的恐慌所笼罩。
覆盖整颗星球的纯美屏障,那被誉为能抵御令使级攻击的“美之摇篮”,如同被顽童一拳砸碎的玻璃艺术品,化作亿万光点,悲鸣着消散在冰冷的宇宙郑
“警报!警报!侦测到未知空间跃迁,反物质军团已突破最终防线!”
“所有战斗单位立刻进入最高戒备状态!重复,这不是演习!”
凄厉的警报声划破长空,与远处传来的爆炸轰鸣、人群的惊恐尖叫,交织成一曲混乱的死亡交响。
空被撕开了无数道狰狞的口子,数以万计的虚卒与掠夺者,如同从腐肉中涌出的蛆虫,拖拽着令人作呕的毁灭气息,疯狂地涌入这片圣洁的土地。
纯白无瑕的尖顶高塔在炮火中折断,精美绝伦的雕塑长廊被野蛮地踏碎,信徒们的祈祷被嗜血的嘶吼所取代。
战争,以最丑陋、最粗暴的方式,降临了。
“所有列车组成员注意!”
姬子沉稳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强行稳住了众人慌乱的心神。
“楚智和阿尔方斯负责应对上的大家伙,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地面防线,为平民争取撤离时间!”
“明白!”
星穹列车的众人齐声应和,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畏惧。
他们早已习惯了在绝境中开拓道路。
帕姆焦急地甩动耳朵,操控着的一门防空炮台,对空中的杂兵进行精准点射。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下闪过一丝凝重,手中的手杖微芒闪烁,一个个微型黑洞在军团密集的区域生成、湮灭,将成片的敌人卷入虚无。
姬子则直接唤出了她的轨道炮卫星,灼热的光束如同罚之剑,不断从轨道上降下,犁开一条条生命的禁区。
混乱的战场上,一道玫瑰色的身影尤为显眼。
“为了纯美!”
银枝高举着他的骑士长枪,华丽的银白铠甲在战火的映照下,反射着决绝的光。
他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红色闪电,精准而优雅地冲入敌阵,长枪每一次挥舞,都卷起一场玫瑰花瓣与鲜血共舞的风暴。
“骑士们!随我守住中央广场的撤离通道!伊德莉拉的光辉与我等同在!”
在他的感召下,那些一度因绝望而动摇的纯美骑士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围绕着他组成了一道钢铁防线,死死地抵御着军团的冲击。
但是和无穷无尽的反物质军团相比,纯美骑士虽然更加精锐,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远远无法照顾所有区域。
“星、三月、丹恒!”
银枝在战斗的间隙,突然高声喊道,目光投向不远处正在协同作战的列车三人组。
“南区的信标需要维系!那里是引导平民进入地下避难所的关键节点,绝不能出差错!拜托你们了!”
“交给我们吧!”
三月七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反手一箭将一只扑来的掠夺者冻成冰雕,随即拉着星和丹恒,脱离主战场,朝着南区飞奔而去。
南区的街道,相比于中央广场,稍显僻静。
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恐慌,却丝毫不减。
三人一路清理着零星的虚卒,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一处被花园环绕的型广场。
广场中央,一座竖琴状的白色石雕,正散发着微弱的、安抚人心的光芒,显然就是银枝所的“信标”。
而在信标的角落里,一个娇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是叶叶子。
“叶叶子?!”
三月七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看到对方那副孤苦无依、惊慌失措的模样,三月七心头一软,下意识走了过去。
“叶叶子,你之前跑哪去了,快过来!这里危险!”
就在三月七的手即将触碰到叶叶子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闪现在两人之间,强行将她拦下。
“心!三月。”
兜帽,耳机,充满了街头嘻哈风格的打扮,正是列车组的另一位成员,自称为“缭乱忍者”的乱破。
她不知何时也赶到了这里,此刻正用一种极其严肃的眼神,死死盯着角落里那个看似柔弱的身影。
“乱破?你干嘛呀,她只是个被吓坏的普通人……”
三月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有些不解地抱怨道。
“普通人身上可不会有如此浓厚的邪恶之气!”
乱破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混乱、哭泣,还有奇怪的欢笑气息,你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爱好的悲悼伶人?”
乱破的视线越过三月七的肩膀,精准地锁定在叶叶子身上,却又带着一丝茫然。
一直蜷缩在角落里,仿佛被吓傻聊叶叶子,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充满了愉悦与癫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最完美的假面,精致,却毫无温度。
“哎呀呀,被发现了呢。”
她用一种轻快的、仿佛在玩捉迷藏游戏被找到的语气,娇笑着道。
“真没劲,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呢,不愧是自称的巡海游侠,对‘悲伤’的臭味,果然比别人灵敏一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消失了。
不好!
乱破的瞳孔骤然收缩,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瞬间意识到危险,她想也不想,转身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三月七,一把推向了远处的丹恒怀里。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乱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缓缓低下头,看着一柄缠绕着不祥黑气的、烟花状的短匕,从自己的胸口透体而出。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潮流款式的外套。
“乱、乱破?!”
三月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那道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背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在她的身后,“叶叶子”的身影鬼魅般浮现。
或者,那已经不再是叶叶子了。
她身上的公主装束,如同剥落的油彩般层层碎裂,露出磷下那身极具和风、以红黑为主色调的华丽装扮。
一头粉色的长发随意地束起,脸上挂着狐狸面具,嘴角那抹疯狂而戏谑的笑容,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视作掌中的玩物。
“自我介绍一下哦。”
她握着匕首的手腕轻轻一转,在乱破体内搅动,带出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
“悲悼伶人,花火。”
她凑到乱破的耳边,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充满了陶醉的语气,轻声道:
“你很酷哦,忍者姐,还有三月你此刻脸上痛苦的表情……真是……太棒了!这出戏码我给满分!”
完,她猛地拔出匕首,带起一蓬滚烫的血花,一脚将失去力气的乱破踹倒在地。
“为……为什么?”
三月七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倒在血泊症生死不知的乱破,又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疯狂气息的陌生少女,声音因为愤怒和不解而剧烈颤抖。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冤无仇?”
花火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不停地抖动。
“妹妹,你搞错了一件事哦。”
她缓缓收敛笑容,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而纯粹的恶意,一字一句地道:
“对我来,‘痛苦’,就是最大的理由。”
“你们这些正义的伙伴,总是喜欢追求什么友情、亲情、爱情……你们把这些东西视若珍宝,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多可笑啊。”
她的目光扫过眼前愤怒的三月七、面色冷峻的星,和已经将长枪横于身前的丹恒,最后,落在了那座纯美的信标上。
“就像这座所谓的纯美摇篮,多漂亮,多和谐,多……无聊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对着信标一点。
轰!!!
一股狂暴的能量在她指尖炸开,那座象征着和谐与美好的竖琴石雕,瞬间被炸成了漫齑粉。
“你们看,”花火摊开双手,迎接着飞散的石屑,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神情,“这样是不是就美丽多了?”
“无论是这座星球,还是所谓的艺术品,只有在被毁灭的那一刻,才是它们生命中最绚烂、最美丽的瞬间!”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狂热。
“友情也是,亲情也是,爱情也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在背叛、撕裂、化作深入骨髓的痛苦时,你才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妹妹,”花火的目光重新锁定在三月七身上,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杰作,“你刚才想要帮助我的那份‘友情’,是不是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格外……刻骨铭心了呢?”
“你……!”
三月七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灵盖。
眼前的少女,根本不是人。
是疯子。
一个将他饶痛苦与绝望,视作最高艺术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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