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带着点清冽的甜，透过纱帘落在卧室地板上，把“向日葵”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苏晚是被猫的爪子拍醒的——它蹲在枕头边，肉垫轻轻蹭着她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求投喂”的急切，尾巴尖还勾着她的一缕头发。
“知道了知道了，馋猫。”她伸手把猫抱进怀里，指尖蹭过它暖绒绒的肚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身旁的顾沉舟已经起身，厨房传来轻微的水流声，混着全麦面包的焦香，把清晨的静谧揉得格外柔软。
“醒了就起来，”顾沉舟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浅灰色家居服的袖口挽到臂，露出腕间的细表链，“今要去工厂确认面料，我煮了南瓜粥，还热着，快吃。”他走过来，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耳尖，“林晓刚才发消息，工厂厂长已经在等我们了，别让人家等太久。”
苏晚瞬间清醒，抱着“向日葵”坐起来：“怎么不早点叫我！”她手脚麻利地穿好米白色针织衫，跑到卫生间洗漱，路过玄关时，瞥见顾沉舟已经把她的设计包整理好——里面装着面料样本、订单统计表，甚至还有她昨念叨要带的卷尺，一样都没落下。
“急什么，”顾沉舟把南瓜粥督餐桌上，又摆上一盘煎得金黄的吐司，“工厂离得不远，四十分钟就能到，先吃粥，我给你抹了花生酱，你喜欢的那种。”
“向日葵”蹲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盯着吐司，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不能给你吃这个，”苏晚咬了一口吐司，戳了戳猫的鼻子，“钟点工阿姨一会儿就来，会给你倒猫粮，乖乖在家，晚上回来给你开新的鱼干。”
顾沉舟笑着给她盛了碗南瓜粥：“快吃，一会儿粥凉了，你胃不好，别空腹赶路。”
车子驶出市区时，路边的风景慢慢变了样——稻田翻着金黄的浪，果树挂满了红彤彤的苹果，风里带着稻穗的清香，比市区的空气更显澄澈。苏晚靠在副驾上，手里捏着块浅蓝面料样本，指尖反复摩挲着棉麻的纹理：“你厂长会不会觉得我们要求太高啊？我昨还跟林晓，面料必须是精梳棉，绣线要不易勾丝的，会不会太挑剔了？”
顾沉舟侧头看了她一眼，放慢车速，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挑剔，这是对客户负责，也是对你的设计负责。”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的稻田，“你看这稻子，要是农夫不细心照料，怎么会有好收成？你的设计也一样，好面料才能衬出它的好。”
苏晚心里的不安慢慢散了，把面料样本抱在怀里：“还是你会话，每次我紧张，你都能让我踏实下来。”
车子停在工厂门口时，一个穿着藏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在门口等了——是工厂的张厂长，手里还拿着本面料册。“顾先生，苏姐，一路辛苦！”他笑着迎上来，伸手和顾沉舟握了握，目光落在苏晚手里的面料样本上，“这就是上次的浅蓝棉麻吧？我们特意留了最好的一批，您二位快进去看看。”
走进面料仓库，暖黄的灯把一排排面料卷照得格外鲜亮。张厂长指着最里面的一堆浅蓝面料：“您看，这就是精梳棉麻，透气性好，还不容易起球，我们特意做了水洗测试，洗十次都不会变形，绣线我们也备好了，是进口的丝线，颜色和您给的样本一模一样。”
苏晚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面料——触感比她想象中更柔软，纹理细腻，对着光看，还能看到棉纤维的自然光泽。“太好了，”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转头看向顾沉舟，语气里满是惊喜，“比我们之前用的面料还好，绣出来的铃兰肯定更显质感！”
顾沉舟走过来，仔细检查了面料的密度，又拿起绣线对比样本：“张厂长，这面料和绣线我们都满意，就是交货时间得麻烦您多费心，客户那边催得急。”
“您放心！”张厂长拍着胸脯保证，“我们已经安排了专门的生产线，下周一就能开工，一个月内保证交货，绝不会耽误您的订单。”
确认完面料，张厂长热情地留他们在工厂附近的农家乐吃饭。农家乐的院子里晒着玉米和红辣椒，墙角的南瓜藤爬得老高，还挂着两个圆滚滚的黄南瓜。“这都是我们自己种的，”张厂长笑着，“一会儿给您二位上盘炒南瓜，甜得很。”
餐桌上的菜都是农家风味——炒南瓜、炖土鸡、凉拌野菜，香气扑鼻。苏晚夹了块南瓜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城里买的更软糯。“太好吃了！”她眼睛亮了亮，又夹了一块，“比我妈做的还甜。”
顾沉舟笑着给她盛了碗鸡汤：“喜欢就多吃点，一会儿走的时候，让张厂长给我们装两个南瓜带回去，晚上给你蒸着吃。”
张厂长立刻接话：“哎，不用您，我已经让厨房装好了，都是刚摘的，新鲜！您二位要是喜欢，下次来厂里，我再给您摘点苹果，我们果园的苹果也甜。”
吃完饭，顾沉舟帮苏晚把南瓜放进后备箱，两人和张厂长道别后，往工作室赶。路上，苏晚靠在副驾上，翻着手机里的订单信息——林晓又发来新消息，又多了三十多个个人订单，还有一家母婴店想合作，专门卖“海与铃兰”系列的儿童款。
“你看！”她把手机递到顾沉舟面前，眼里满是雀跃，“连母婴店都想合作！我们要不要做儿童款啊？裙子、被套，肯定特别可爱！”
顾沉舟侧头看了眼，嘴角弯了弯：“当然可以，你的设计这么受欢迎，做儿童款肯定也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忙不过来，我帮你找个助理，专门负责对接订单，你专心做设计就好。”
苏晚心里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不用，现在林晓和周都很帮忙，等以后订单再多了，我们再考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不能总麻烦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顾沉舟反手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手套传过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看着你做喜欢的设计，我比谁都开心。”
到了工作室，林晓和周早就等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好的订单表。“苏姐！顾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林晓笑着迎上来，把订单表递过去，“刚才母婴店又打电话，想尽快看儿童款的设计稿，还愿意付定金呢！”
苏晚接过订单表，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心里满是成就福她走到样品床边，指尖轻轻拂过浅蓝的被套：“儿童款的话，我们可以把铃兰改一点，海浪加些海豚图案，颜色再浅一点，像婴儿蓝，肯定可爱。”
周立刻拿出马克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来：“苏姐，您看这样行不行？海豚跟着海浪游，旁边再绣个迷你向日葵，跟‘向日葵’呼应！”
苏晚眼睛一亮：“太好啦！就这么画，等画好我们发给母婴店，肯定能成！”
顾沉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热烈讨论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拿出手机，给钟点工阿姨发了条消息，问“向日葵”有没有调皮，阿姨很快回复——猫正蜷在沙发上睡觉，还把苏晚的围巾当成了枕头，样子特别可爱。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买杯咖啡，”顾沉舟笑着，“苏晚要热的拿铁，不加糖；林晓要冰美式；周要焦糖玛奇朵，对吧？”
林晓惊讶地睁大眼睛：“顾哥，您连我的咖啡喜好都记得！也太细心了吧！”
苏晚脸颊微微发烫，看着顾沉舟走出工作室的背影，心里满是甜蜜——他总是这样，把所有饶喜好都记在心里，却从不自己有多费心。
傍晚，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工作室，就看到顾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晚晚啊，”顾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们从工厂回来了吗？我炖了银耳羹，还烤了抹茶饼干，你们过来吃吧，正好跟我面料的事。”
“好啊！”苏晚立刻答应，“我们这就过去，还给您带了农家的南瓜，特别甜。”
到了顾妈妈家，客厅里飘着银耳羹的甜香。顾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放下报纸：“回来啦？快坐，我跟你张叔叔了你设计的家纺，他也想要一套，给孙子当被子。”
苏晚笑着把南瓜递给顾妈妈：“您把南瓜蒸了尝尝，特别甜，张叔叔要的话，我让工厂优先做，保证赶在冷前给他送过去。”
晚餐时，顾妈妈不停地给苏晚夹饼干，碗里的银耳羹还冒着热气。“你这孩子，就是太拼了，”顾妈妈看着她眼底的浅淡血丝，心疼地，“忙订单也别熬夜，身体最重要，要是累了，就回家歇两，妈给你做你喜欢的。”
苏晚心里暖暖的，点头：“知道啦阿姨，我会注意的，不会累到自己。”
回家的路上，夜色渐浓，路灯的光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苏晚靠在顾沉舟怀里，轻声：“顾沉舟，我今真的好开心，面料没问题，订单也越来越多，还有爸妈们的支持，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顾沉舟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会一直好下去的，我们会有更多的订单，更大的工作室，还会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会一起把日子过成你想要的样子。”
回到家，“向日葵”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跑过来蹭他们的腿。苏晚抱起猫，走到客厅，把今的订单表放在茶几上。顾沉舟走进厨房，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别再看订单了，今累了一，早点休息，明还要画儿童款的设计稿呢。”
苏晚接过牛奶，靠在顾沉舟怀里，看着脚边的猫，心里满是踏实。窗外的星星亮了起来，客厅里的暖灯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向日葵”发出轻轻的鼾声，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她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有热爱的事业，有相爱的人，有可爱的猫，有温暖的家人，还有无数个充满希望的明，在等着他们一起走过，一起编织属于他们的、满是暖意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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