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顺江的脸色白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咬着牙：“我不知道！那辆车我已经半年没开了，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车钥匙，开我的车去做了坏事！我一直躺在家里，根本没出去过，你们不能冤枉我！”
“冤枉你？” 许长生冷笑一声，朝门口招了招手，“蔡，把东西拿进来。”
之前下过下水道的蔡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套连帽衫和一副黑色的墨镜。连帽衫看起来有些潮湿，还带着淡淡的下水道臭味，墨镜的镜片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程顺江，你认识这套衣服和墨镜吗？” 许长生指着证物袋，声音冰冷，“这是蔡在你区下的下水道里发现的。”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程顺江：“你就是在离开区前，在下水道里换上这套连帽衫，戴上墨镜，伪装成‘杨林’的样子，开车去了麦岛支路作案。
作案后，你又开车返回，在下水道里换回你平时穿的衣服，把连帽衫和墨镜藏在下水道里，然后回到房间，继续装作植物人。”
程顺江听到许长生的指控，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警官！你在胡什么！我听不懂！我真的是刚刚才醒，之前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心虚。
许长生站在床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开口：“刚刚才醒？那你怎么解释，9 月 28 日你女儿琪琪过来跟你讲话时，你眼角流的眼泪？护工大姐可是亲眼看到，还帮你擦了好几张餐巾纸。”
程顺江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闪烁：“那…… 那可能是生理反应！植物人也会有眼泪的，医生过这很正常！”
“生理反应？” 许长生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那你再解释解释，为什么近期你开始排出固体形状的大便？我跟护工大哥确认过了，半个多月前，你排出的还一直是稀粥状大便，可这半个月来，你的大便越来越成型。”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程顺江：“长期卧床的植物人，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排出的粪便只会是稀糊状。而你呢？大便成型，明你摄入了正常的食物。
你总不能，这也是生理反应吧？难道营养液还能自己变成米饭馒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趁着出去的时候吃饭吃面了，来抵抗饥饿，增加体力？”
程顺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不出一句话。
他没想到，自己连排便这种细节都被注意到了，这让他的伪装摇摇欲坠。
许长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你光否认没用。你以为你通过下水道进出区，神不知鬼不觉？可你偏偏把用来伪装身份的连帽衫留在了下水道的隐蔽处。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衣服上沾着几根碎发，我们技术科的同事马上就能做 dNA 比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如果碎发的 dNA 跟你的一致，你该怎么解释？你的头发怎么会出现在一件藏在下水道的衣服上？
要知道，穿着这件衣服的人，不仅出现在了跟秦江明签租房合同的场合，还出现在了聚丰楼楼下，刺死了姚淑梅。”
“什么？姚淑梅死了？” 程顺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调了，“谁杀死她的？我只刺了章博啊！我没碰淑梅！”
话一出口，程顺江自己也怔住了，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眼神里满是惊恐。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紧接着，齐和老钱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 程顺江终于不打自招了！
程顺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懊悔地闭上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这么不心，被许长生的话给套住了！
许长生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你到底还是承认了，是你刺了章博。”
“那淑梅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程顺江猛地抓住许长生的胳膊，急切地问。他虽然恨章博，但对姚淑梅和女儿，还是有感情的。
许长生轻轻推开他的手，语气平淡地：“姚淑梅？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得太急，不心错了。她没事，她很好，现在在家里照顾琪琪。”
“你！” 程顺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长生，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诈我！你竟然用这种手段骗我承认！”
许长生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其实你也不要生气。就算你不自己承认，我刚才的那些证据 —— 你肌肉的状态、大便的变化、下水道里的连帽衫和碎发、监控里的车子轨迹，还有我们在你车里找到的手套和口罩，这些都足以给你做零口供定罪了。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出来而已。”
程顺江听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床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再也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许长生朝门口招了招手，两名穿着制服的法警立刻走了进来。他们走到床边，心翼翼地将程顺江从床上抬下来，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程顺江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带走吧。” 许长生轻声。
法警点零头，押着程顺江慢慢走出卧室。护工夫妻站在客厅里，看着被押走的程顺江，脸上满是惋惜和无奈。齐和老钱跟在后面，准备回局里做后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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