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离开后的第二傍晚，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别墅门口。这次她是独自前来，手中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包。
林夜将她请进客厅，两人相对而坐，如同即将对弈的棋手。
“考虑得如何？”秦月开门见山，语气比上次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直接。
林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在做出决定前，我想知道龙组能提供什么具体支持。口头承诺缺乏保障。”
秦月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这是诚意。”
林夜接过文件夹，里面是几份经过大量删减的报告片段。有关于九头蛇近期在城内活动的分析，有对几个已知遗迹地点的简要描述，甚至有一份关于“博士”的心理学侧写——虽然关键信息都被隐去，但仍能看出龙组对这个对手的重视程度。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秦月，“作为外围顾问，你可以获得更高级别的信息权限。我们可以提供设备支持、训练资源，以及在合法范围内的行动便利。”
林夜快速浏览着文件，大脑如超级计算机般分析每一条信息的价值。这些资料确实有用，但明显经过精心筛选，既展示了龙组的信息优势，又没有泄露核心机密。
“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林夜放下文件，直视秦月。
“信息共享是基础。”秦月身体微微前倾，“我们需要你提供关于九头蛇、异常地点以及...你自身能力发展的相关信息。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可能需要你的协助行动。”
林夜注意到她话语中的模糊之处：“‘相关信息’的范围？‘特定情况’的定义？这些都需要明确。”
秦月的笑容淡了几分：“具体细节可以在后续协议中商定。但有一点必须明确：如果拒绝合作，龙组将不得不将你们列为‘高度危险不稳定觉醒者’，这意味着全候监控、行动限制，甚至强制收容。”
威逼与利诱并行，手法老练。
林夜沉默片刻。他知道秦月的话半真半假——龙组确实有这种能力，但是否真的会这么做是另一回事。然而他不能冒险，尤其是现在面对九头蛇和“博士”的威胁。
“我有一个条件。”林夜最终开口，“我们需要行动自主权。除非极端情况，我们有权决定是否参与龙组的行动。同时，有些信息涉及个人隐私，不在共享范围内。”
秦月挑眉：“自主权可以商量，但信息透明度是合作的基础。龙组不能与一个完全不可控的因素合作。”
“完全透明意味着完全控制，这不是我想要的。”林夜冷静回应，“我们可以建立信息共享的底线和红线，明确什么必须报告，什么可以选择性报告，什么是绝对禁区。”
两人就此展开了长达一时的拉锯战。秦月步步为营，试图扩大龙组的知情权和调度权；林夜则坚守底线，力争最大程度的自主空间。
谈判过程中，林夜突然问：“关于‘神裔会’，龙组掌握了多少信息？”
秦月明显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真正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这个组织？”
“我有我的渠道。”林夜没有透露妹妹的信息，“如果合作，我希望获得关于神裔会的所有信息。”
秦月恢复冷静：“神裔会的相关信息保密级别很高，我的权限不足。但我可以尝试申请，前提是你能证明这条信息的价值。”
谈判接近尾声时，双方都做出了让步。林夜同意定期提供关于九头蛇活动和异常地点的信息，并在“危及公共安全的极端情况”下接受龙组的调度；秦月则承诺尊重他们的行动自主权，提供信息和支持，并尝试获取关于神裔会的资料。
“口头协议缺乏约束力。”林夜指出。
秦月从包中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智能手机：“这是加密联络器，可以通过它与我们联系。下次会面时，我会带来正式协议。但在此之前，我们的口头约定已经生效。”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口停顿片刻：“顺便一句，九头蛇最近在城南区域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如果你们有相关发现，记得联系我们。”
这句话既是合作的开端，也是第一次任务指派。
送走秦月后，林夜凝视着手中的加密联络器，神色复杂。
“谈得怎么样？”庞大海从里间走出，紧张地问。
“暂时达成了初步协议。”林夜将联络器放在桌上，“我们获得了官方身份和资源渠道，但也多了个需要应付的‘合作伙伴’。”
冷锋悄无声息地出现：“那个女人不可信。”
“我不需要信任她，只需要相互利用。”林夜冷静地，“龙组需要我们对抗九头蛇，我们需要龙组的资源和信息。这种关系虽然脆弱，但比单纯为敌要好。”
他拿起加密联络器，仔细检查它的结构和可能的后门程序。大脑超频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元件和可能的功能。
“至少现在，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了。”林夜轻声，但眼中没有丝毫放松，“但同时，我们多了需要防备的对象。”
夜色中，加密联络器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加密信息传入：「欢迎加入，顾问。有关城南九头蛇活动初步资料已发送，请查收。」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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