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骞迅速起身，目光转向一旁的秦松，眼神交汇间是多年的默契与信任，他沉声交待，“主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秦松重重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定会护主子周全！”
萧骞不再多言，最后又向齐慕风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帐内，齐慕风看着晃动的帐帘，目光深沉。秦松默默上前，为他换上了一杯热茶，帐内再次陷入寂静。
萧骞集结人马的动静很大，很快，威远侯乔震与乔秋白便闻讯来到了齐慕风的营帐。
“少将军，方才见萧骞将军紧急调兵，可是出了什么变故？”乔震踏入帐内，神色带着询问与关牵
乔秋白紧随其后，目光也落在齐慕风身上。
齐慕风请二人坐下，没有隐瞒，将平阳关面临的严峻局势简要明。
听完之后，乔震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眉头紧锁。片刻后，他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眸看向齐慕风，“少将军，如今北境情况已基本稳定，东炎士气低落，迟克重伤生死未卜，短期内应无力组织大规模进攻。如此…本侯或许可以…”
他话中之意，是想在局势进一步明朗后，从北境守军中抽调一部分兵力支援平阳关。
然而，他话还未完，齐慕风便抬起手，果断地打断了他，“不可以。”
乔震一愣，显然没料到齐慕风会拒绝得如此干脆，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也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身为北境主帅，首要任务自然是确保北境防线固若金汤。但同为大周的屏障，眼见平阳关危急，他内心的焦灼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齐慕风自然也理解乔震的心情，他缓缓开口，“侯爷，您的心意我明白。但平阳关重要，北境同样重要。如今东炎只是暂时受挫，他们的和书还未送到我们手上，威胁并未真正解除。即便和书送来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效仿西蜀，撕毁和约？”
他的目光锐利，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身后，是北境万千的百姓。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慕风不敢，也不能拿北境的安危去赌。”
乔震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了，他自然知道齐慕风的分析是对的。他缓缓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齐慕风的肩膀，“你得对，是老夫一时心急，考虑不周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别太过忧心。你爹可是我大周公认的不败战神！他用兵如神，心思缜密。张武将军亦非庸才，我们要相信他们！”
齐慕风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他点零头，“多谢侯爷宽慰。父亲与张将军的能力，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半夏心翼翼的声音，“玉公子，您忙完了么？姐那边让我来问问，晚膳已经备好了，请您过去呢。”
乔震与乔秋白闻言，立刻识趣地起身告辞。
*
这顿为沈砚饯行的晚膳，气氛倒是难得的平和顺畅。
许是分别在即，沈砚心中牵挂，又或许是认可了齐慕风这个妹夫，席间并未如往常那般言语交锋，只是细致地叮嘱了些日常琐事。
齐慕风也心领神会，收敛了平日的散漫不羁，应对得体，一顿饭在一种近乎温馨的氛围中结束。
送至帐外，夜风很凉。
沈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并肩而立的齐慕风与沈今沅，目光最终落在齐慕风身上，语气郑重地再次叮嘱，“照顾好暖暖，我在京城，等你们平安归来。”
齐慕风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点零头，“知道的，大哥。你放心。”
这一次，沈砚没有再计较他这声 “大哥”，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沈砚的身影消失，沈今沅才侧头看向齐慕风，“今晚是出了什么事么？”
他太安静了了，都不像他了。
齐慕风对沈今沅，向来是毫无保留的。他牵起她的手，一边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将平阳关面临的危急局势跟她一一了。
沈今沅听完，秀眉微蹙，“魏无恒这是…连西蜀的根基都不要了？”
如此孤注一掷，若非有极大把握，那便真是是穷途末路了。
“你也不用这般担心，”沈今沅见他眉宇间凝着的沉重，语气放缓，“魏无恒之前与澜月、米兰等国有过秘密交易，内容无非是共同合作，到时候分一杯羹。不过这些，我来北境之前，就已经安排过了。隐月在澜月国，一切都很顺利，南宫墨尘不会再有精力做其他了。至于其他国，有火火呢，她能处理的。”
“而且，我早已让火火重点关注西蜀方向的动静。她性子虽跳脱，但大局观极强，用兵灵活。遇到平阳关这等危急情况，她绝不会坐视不理。她手底下的兵，”沈今沅唇角上扬，“可不比你的玄甲军差。”
“火火？”齐慕风抬眸，眼中带着一丝意外，“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安排？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沈今沅莞尔一笑，“来北境之前。不过后来，你的蛊毒那般棘手，我全部心思都放在上面，确实是忘了跟你提这些事了。”
齐慕风喉头微动，忽然伸出手，缓缓地凑过去环住了沈今沅纤细的腰身，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处。
营帐内灯火温暖，映照着相拥的两人。
齐慕风的声音闷闷的，“阿沅，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若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亲自披挂上阵，率领援军千里支援平阳关。即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战，绝不会让他爹独自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可如今…
沈今沅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你的蛊毒解了，你又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将军了。”
沈今沅对此事是一直抱着信心的，齐慕风则没樱不是他不信任沈今沅的医术，而是他更清楚现实有多残酷。但此刻，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这一切，“好，等我好了，我们就回京都成亲，可好？”
到成亲，沈今沅俏脸一红，但还是无比坚定的回应他，“好，回去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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