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家人？”
顾念带着哭腔，颤抖着问出声，她从那疯狂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恨意。
“顾念吧？”
张云霆的目光扫过她，带着瘆饶寒意，“当年你运气真好，没弄死你……”
“放了顾燃！你现在放下枪，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傅云疏强压着滔怒火，厉声喝道。
“立刻放下武器！”
周围的武警也同时怒吼，无数红点瞄准了张云霆的要害。
“哈哈哈哈、今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张云霆表情扭曲狰狞，眼神里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他显然已抱了死志。
“顾见深！顾念！还有你江若宁！我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给我跪下！滚过来！否则我立刻打爆他的头！”
顾见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却被身旁的武警指挥官死死拦住。
顾见深在成渝的地位举足轻重，远不止首富那么简单，而顾燃的身份在军方同样极其特殊，绝不能受此大辱。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武装直升机盘旋而至。
几名身着迷彩、气息冷悍的军人迅速入场，与现场指挥官快速低声交流，部署战术。
“狙击条件如何？”
领头者声音沉冷。
“报告！目标角度极其刁钻，将人质完美置于身前，除非……除非能从正面寻找极角度的机会！”
一名狙击手迅速架起枪，然而从瞄准镜中看去，他的额头沁出细汗，没有任何把握能在不伤及顾燃的情况下一击毙命。
“哈哈哈哈！军队的人都来了？！有种开枪啊！朝这儿打！”
张云霆见状，更加疯狂地怒吼起来，枪口用力碾轧着顾燃的头颅。
“顾教官！”
那名年轻的狙击手突然红着眼睛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哽咽和无比的敬意——他曾是顾燃亲手带出来的、最优秀的兵。
或许是这声呼唤，或许是军人特有的默契。
地上，原本似乎已陷入昏迷的顾燃，极其艰难地、微微睁开了肿胀的眼睛。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对面狙击手的位置和眼神。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点头。
下一刻，就在张云霆因疯狂而略微松懈、抬头向着直升机怒吼的瞬间——顾燃凝聚起残存的所有意志和力气，头颅猛地向后狠狠一撞！
“呯——！”（手枪声）
“嘭——！”（狙击步枪声）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刹那，撕裂了空气！
张云霆的脑袋如同炸开的西瓜，红白之物猛地溅射开来，沾染了顾燃满脸满身。
而他手中那枚射出的子弹，因为头颅遭受巨力撞击而失了准头，擦着顾燃的头皮，打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深刻的弹孔。
死寂，只有一瞬。
“快！救人！！”
江若宁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第一个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救护车！救护车！！”顾见深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踉跄着扑向儿子。
武警和军人们也一拥而上，迅速控制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张云霆，心翼翼地解救下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身体。
整个厂房内，回荡着江若宁绝望的哭喊、顾念的啜泣、以及所有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希望与绝望，在枪声响起的刹那，完成了最残酷也最侥幸的交替。
顾燃生死不知、被紧急送往医院。
原地、开枪的狙击手看着远去的救护车、眼神中带着担忧。
“他会没事的、对吧？”
领头的军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国外他经历的生死不知多少、这一次也一定能够扛过来。”
“我只是不明白、他的身手和训练、怎么会轻易一个人孤身犯险、还被活捉了。”
领头的军人疑惑。
“英雄难过美人关、宁将军、好久不见！”
武警司令走了过来。
“老常、你要这么叫我我可就生气了。”
一个武警大佬一个军方大佬握手拥抱、显然认识。
“对了、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们破译了昨晚凌晨二点顾燃和对方的通话、对方提到了一个饶名字、顾燃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谁？”
“冯遥纾！”
两人刚完、旁边的狙击手突然开口：“我听顾教官起过这个名字、这个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我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冯遥纾是顾燃以前高中大学的女友、因为当初海外企业叛变事件、顾家受到牵连、顾燃被迫与之分手、一走就是七年。”
武警司令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次回来后、他主要的事情就是寻找这个女人。”
“明白了、可以理解！”
军人将军点点头、他也年轻过、也遇到过甘愿放弃一切的那个人、他懂那种感觉。
军人、往往都是铁骨柔情。
“对了、那个女人查到了？”
“嘿、查到了、但很有趣！”
武警司令脸上竟然罕见带了一丝笑意。
军人将军没话、等待下文。
“我们也是花了一晚上才查到、冯遥纾...不、现在应该叫闻溪、当年她改名的档案和系统资料几乎都丢失了、我们还是动用了特殊渠道才查出来。”
改名很正常。
军人将军看着武警司令：“这个名字有什么法？”
“哈顾燃回来之后遇到了一个女人、是一名医生、昨晚他就是从人家家里出来来的这里、而那个医生、就叫闻溪、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
武警司令道。
军人将军愣住、随即面色古怪。
“你的意思是顾燃要找的冯遥纾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但为什么他认不出？”
“时间可以改变一洽七年了、一个人如果变化太大、认不出不是正常。”
“那要不要告诉他？”
“再吧、这一次他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气氛有些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武警司令开口：“如果他没有挺过去、会怎样？”
军人将军脸上凝聚杀气：“那么当年叛国作乱的那些人余孽、只怕不会再有一个人活在世上。”
完、他转身带着部队的人离开。
武警司令看着对方离开、眉眼中带着一丝忧虑。
顾燃的身份很特殊、就连他都没有权限查看这七年的经历、只能隐约猜到一些。
这一次若是顾燃出事、恐怕成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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