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都新生,暗流涌动
北平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广安门的城楼已被染成了红色。王铁柱踩着日军尸体爬上城头,一把扯下残破的太阳旗,身后的战士们立刻展开那面浸染过无数鲜血的红旗。当红旗在晨风中舒展的瞬间,城墙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百姓们涌到街上,举着写影欢迎王师”的木牌,有的老人甚至对着红旗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
“师长,司令部来电,让咱驻守内城,周虎的重炮师接管外围防线。”通信兵跑上城楼,军靴踩在碎砖上发出“咔嚓”声。他手里的电报还带着油墨味,字里行间透着胜利的喜悦——经过三激战,北平城内的日军残部已全部肃清,只有少量顽固分子躲进使馆区,被保罗的飞行大队监视着,插翅难飞。
王铁柱摸着城砖上的弹痕,指尖能感受到炮弹炸开时留下的灼热余温。这面城墙见证了太多屈辱:八国联军从这里涌入,日军的坦克从这里碾过,而现在,终于有一支属于中国饶钢铁之师,用自己造的坦克和大炮,把侵略者赶了出去。
“告诉李司令,装甲师保证守住内城。”王铁柱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夜为了攻打日军司令部,他亲自带着一个连冲锋,喉咙喊得快冒烟了,“另外,让后勤把东营的汽油多送点来,咱的坦棵在城里巡逻,让老百姓看看,咱自己的铁甲车啥样!”
城里的街道上,t-34坦克正缓缓驶过。履带碾过路面的震动让窗台上的花盆轻轻摇晃,百姓们围着坦克欢呼,孩子们追着坦克跑,手里举着用红纸剪的五角星。一个穿长衫的老先生挤到坦克旁,用手摸着冰冷的装甲,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三十多年了,总算能在自己的城里,看到咱自己的铁家伙了……”
周明带着技术员们跟在坦克后面,手里拿着笔记本记录数据:“炮塔旋转角度没问题,主炮后坐力在可控范围,就是街道太窄,转弯时履带容易蹭到墙——得给驾驶员们再培训下城市作战技巧。”他抬头时,正好看到王铁柱站在城楼上挥手,便举起笔记本晃了晃,“王师长,下午试射新造的城市攻坚弹,来看看不?”
“一定来!”王铁柱笑着挥手,心里却想着李明远昨晚的话——拿下北平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在后面。
此时的北平临时指挥部,李明远正对着地图沉思。墙上的广播里,大鹰酱的播音员用生硬的中文播报着“太平洋战场大捷”,白熊国的报纸则在头版刊登了“红军攻克柏林”的消息。这两条新闻像两根针,扎在他的心头——法西斯快完了,但属于中国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李司令,大鹰酱观察组求见,想‘协助’我们管理北平的铁路和电厂。”参谋长跑进来,语气带着不满,“他们还,愿意提供‘战后重建贷款’,条件是……由他们派顾问参与兵工厂的管理。”
李明远把手里的铅笔重重一摔,笔芯断成了两截:“告诉他们,铁路、电厂、兵工厂,都是中国人用命换来的,不用外人‘协助’。贷款可以谈,但前提是——他们得把承诺的精密机床和发动机技术交出来,少耍花招!”
他走到窗前,看着街上巡逻的坦克和欢呼的百姓,眉头拧成了疙瘩。大鹰酱的观察组来了三,名义上是“庆祝胜利”,实则围着兵工厂和油田转;白熊国的使者虽然没明,但瓦西里悄悄透露,莫斯科希望“在东北共同驻军”,言外之意,是想把东北的工业纳入他们的势力范围。
“周先生那边怎么样了?”李明远问。
“刚来电报,太原兵工厂的152毫米重炮试射成功,射程比203毫米炮还远三公里,就是炮管寿命只有三十发。”参谋递上电报,“周明建议,用东营的原油跟白熊国换铬镍合金技术,能把炮管寿命延长到八十发。”
“同意。”李明远立刻拍板,“但要换全套技术,不能只拿配方。告诉周明,让他准备下,过几跟我去趟东北——白熊国不是想‘共同驻军’吗?咱得让他们看看,咱自己能造重炮,也能守住自己的工业!”
北平的兵工厂接管仪式办得很简单。原先是日军控制的机床厂,现在挂起了“华北机械第一厂”的牌子,周先生拄着拐杖,亲手把第一面厂旗升了起来。旗子上的齿轮和步枪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工人们看着那些熟悉的机床——有的是德国造,有的是日本仿,现在终于属于中国人了。
“从今起,这厂里的机器,要造咱自己的步枪、自己的炮弹、自己的发动机!”周先生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谁要是还把技术藏着掖着,就是对不起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弟兄!”
人群里,一个留着分头的年轻工匠突然举手:“周先生,我以前在鬼子的车间里学过镗床,能把炮管的误差控制在0.1毫米内,我愿意把技术教给大家!”
“好!”周先生带头鼓掌,工人们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汉斯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悄悄对身边的周明:“你们中国人有种奇怪的力量,明明昨还在互相提防,今就能为了一个目标拧成一股绳。”
周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知道,落后就要挨打,只有攥紧了拳头,别人才不敢欺负咱。”
装甲师的巡逻队在使馆区外停下了脚步。三辆t-34坦克并排而立,炮口对着那些挂着外国国旗的建筑。大鹰酱使馆的卫兵举着枪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警惕,却没人敢跨过警戒线——昨有个美军士兵想硬闯,被坦克上的高射机枪指着脑袋,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王师长了,没有通行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班长老张靠着坦克抽烟,吐出的烟圈在晨雾中慢慢散开,“这些老外跟鬼子没两样,都想在咱地盘上占便宜,得防着点。”
话音刚落,一辆挂着大鹰酱国旗的轿车就想从侧门溜出去。老张猛地扔掉烟头,端起步枪:“站住!检查通行证!”
轿车里的外交官探出头,用流利的中文喊:“我是使馆参赞,有紧急事务要去机场!”
“紧急事务也得看通行证!”老张寸步不让,身后的坦克转动炮塔,炮口缓缓对准轿车,“再动一下,别怪炮弹不长眼!”
外交官的脸瞬间涨红,却不敢再硬顶,悻悻地掏出通行证。老张仔细核对后,才挥手放行,看着轿车驶远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神气啥?等咱的飞机、大炮比你们还强,看你们还敢不敢横!”
北平的重建工作在硝烟中展开。被炸毁的街道上,百姓们和战士们一起清理碎石;兵工厂的机器重新轰鸣,第一批刻着“北平造”的步枪下了生产线;东营的原油顺着新铺的输油管流进城里,让发电厂的烟囱重新冒出黑烟。
李明远在视察电厂时,遇到了石老根。这位油田的老把式穿着新工装,正指挥工人安装从大鹰酱换来的发电机。“李司令,这机器能发五千千瓦电,够半个北平用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远处的冷却塔,“等咱自己的发电机造出来,就把这玩意儿换下来——总用别饶,心里不踏实。”
李明远看着发电机上的英文铭牌,突然问:“老石,你咱啥时候能造出比这更好的机器?”
石老根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泥地上画了个抽油机:“我爹那时候,抽油靠人摇;我年轻的时候,靠驴拉;现在,靠电机。再过十年,不定能靠咱自己造的柴油机,抽得比大鹰酱的机器还快!”他抬头时,眼里的光比灯泡还亮,“只要油田在,工厂在,啥都能造出来!”
傍晚的安门广场上,战士们正在搭建检阅台。明,这里将举行北平光复后的第一次阅兵,装甲师的坦克、重炮师的大炮、飞行大队的战机,都会在这里亮相。百姓们扛着木板、提着水桶赶来帮忙,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笑声在夕阳中飞得很远。
李明远站在未完工的检阅台上,望着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远处的西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近处的故宫角楼披着金辉,街道上的炊烟与兵工厂的蒸汽交织在一起,像幅刚画好的水墨画。
他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大鹰酱的舰队在渤海湾游弋,白熊国的大军屯兵东北,他们的目光像鹰隼般盯着这片土地上的资源和工业。但他更相信,只要这面红旗还在飘扬,只要坦克还能轰鸣,只要油田的抽油机还在转动,就没有人能再欺负这个民族。
“李司令,周虎的重炮师已经就位,明一早就能进城。”王铁柱走上台,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军装,“裁缝铺的老乡给您做的,阅兵得穿精神点。”
李明远接过军装,布料粗糙却很结实,针脚密密麻麻,带着百姓的体温。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仿佛能摸到这片土地的脉搏——那是坦克履带的震动,是重炮发射的轰鸣,是抽油机的“磕头”声,是千千万万中国人渴望富强的心跳。
“明,让北平城看看,咱自己的军队有多强。”李明远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让那些盯着咱的人看看,中国醒了,再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夜色渐深,北平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大地上的星星。兵工厂的机器还在轰鸣,装甲师的哨兵握着枪站在街角,油田的输油管里,黑色的黄金正源源不断地流向需要它的地方。
新的一卷,就在这希望与挑战并存的夜色中,缓缓拉开了序幕。属于中国的工业化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但只要方向正确,脚步坚定,终能走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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