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恒州试探
灵州的漕渠边，新造的粮船正忙着装卸农具 —— 苏琬琬推行的 “农具借放” 新政刚在灵州试点半月，太原、洛阳的流民就陆续返乡春耕，漕渠上的船只往来不绝，连船工们都笑着 “这热闹劲儿，比战前还盛”。苏琬琬站在码头，看着属吏清点农具数量，忽然接到萨琳娜派斥候送来的急报，展开一看，指尖瞬间攥紧了信纸。
“怎么了？” 柳萱刚带着医女从洛阳赶回，见她神色凝重，连忙上前询问。她昨日刚在洛阳城外搭好第三个医棚，安抚完最后一批流民，本想回来与苏琬琬商议推广新草药的事，却没料到又有变故。
“长安出事了。” 苏琬琬将密报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张邦昌勾结宦官魏忠贤，软禁了少帝和太后，还伪造圣旨，赵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要各地节度使出兵讨伐。恒州的王焕已经接了伪诏，正在整备兵马，看样子是要先对忻州动手。”
柳萱看完密报，眉头拧成了疙瘩：“王焕之前就和赵帅有过节，如今得了张邦昌的授意，肯定会趁机发难。忻州是范阳的屏障，若被他拿下，灵州就危险了。”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策马往节度使府赶。此时的议事厅里，赵正正对着舆图沉思，赵江月站在一旁，手里攥着恒州送来的 “战书”—— 王焕在信里措辞傲慢，若赵正不 “自解兵权，入朝请罪”，就率恒州军 “清君侧，除国贼”。
“父亲，王焕这是故意挑衅！” 赵江月气得将战书拍在案上，“孩儿愿率五千范阳军去忻州，定能守住城池，打退王焕的兵马！”
赵正抬头，见苏琬琬和柳萱进来，示意她们坐下，才缓缓开口：“王焕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威胁在长安。张邦昌敢软禁少帝，就是算准了我要分兵应对地方节度使，他好趁机掌控京城防务。” 他指尖在舆图上的 “长安” 二字圈了圈，“萨琳娜的情报，张邦昌已经接管了京畿禁军，还在洛阳安插了眼线，想趁慕容芷刚驻洛阳、根基未稳时动手。”
“那慕容芷那边……” 柳萱刚开口，就见帐外传来脚步声，慕容芷的副将匆匆进来，单膝跪地：“赵帅！洛阳城外发现王焕的细作，正探查我军布防，还试图煽动归降的吐蕃残部作乱，幸好被影卫及时发现，已经擒住了三个！”
“好一个两面夹击。” 赵正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厉色，“传我令，慕容芷在洛阳加强戒备，归降的吐蕃残部编入先锋营，让他们去忻州协助防守 —— 既用他们的战力，也断了王焕煽动的念头；萨琳娜，派亲信潜入长安，联络忠于皇室的老臣，查清少帝和太后的下落；苏琬琬，忻州的粮草、军械按三倍调拨，务必保证供应；江月，你随我去忻州前线，看看王焕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三日后，赵正率领三万范阳军抵达忻州城外。王焕的五万兵马已在忻州南门外扎营，营寨连绵数里，旗帜上 “清君侧” 三个字格外刺眼。赵江月跟着赵正登上忻州城楼，见恒州军正在操练，士兵们的甲胄参差不齐，显然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心里顿时有磷。
“父亲，王焕的兵看着多，却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夫，没什么战力。” 赵江月指着恒州军的阵形，“您看，他们的骑兵和步兵混在一起，连基本的阵形都没有，只要我们派轻骑突袭他们的粮草营，肯定能乱了他们的阵脚。”
赵正点头，眼里露出赞许：“得好。但我们不能只靠武力 —— 王焕麾下的士兵，大多是恒州的百姓，若能让他们知道张邦昌的阴谋，知道王焕是在为奸臣卖命，不用打，他们自己就会散。”
当晚，赵正让萨琳娜安排人将张邦昌软禁少帝、伪造圣旨的证据抄写百份，用箭射进恒州军营。刚亮，就见恒州军的营寨里乱了起来 —— 士兵们拿着抄件议论纷纷，有的甚至直接扔下武器，往忻州城跑来投降。王焕气得亲自去弹压，却被愤怒的士兵围起来，若不是亲信拼死保护，差点被乱兵所杀。
“时机到了。” 赵正站在城楼，见恒州军营大乱，立刻下令：“慕容芷，率轻骑突袭粮草营；江月，你率步兵从正面进攻，记住，只诛首恶，不伤降兵！”
范阳军如潮水般冲出城门，恒州军本就没了斗志，见状纷纷投降。王焕带着亲信往恒州逃，却被慕容芷的轻骑追上，一箭射落马下，当场被擒。
忻州大捷的消息传回灵州时，百姓们再次涌上街头，欢呼雀跃。而长安的张邦昌得知王焕兵败，气得摔碎了御案上的瓷器 —— 他没料到，赵正不仅战力强悍，还能轻易瓦解军心，这下，似乎真的要改姓赵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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