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回到纽约后，生活又回到了熟悉的节奏。练琴、排练、演出，偶尔和乐团的朋友们去附近的咖啡馆聚。
十月的某个清晨，她刚结束晨练，手机屏幕亮起——是王俊凯发来的消息：“新戏杀青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她回复道：“恭喜，休息一段时间？”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终发来一张照片——奶茶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圆滚滚的身子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配文：“它又胖了。”
姜时愿忍不住轻笑，回复：“看来你不在家的时候，它伙食不错。”
王俊凯很快回道：“嗯，助理每都会去喂它。”
对话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姜时愿望着窗外的晨光，手指轻轻敲打屏幕：“最近有演出吗？”
“下周有个品牌活动，在上海。”王俊凯回复，“之后会休息一段时间。”
姜时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轻轻呼出一口气。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影。她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琴弓，继续练习下午排练的曲目。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茱莉亚的梧桐叶渐渐泛黄，纽约的秋来得悄无声息。姜时愿每往返于学校和音乐厅之间，偶尔会在深夜收到王俊凯的消息——有时是一张奶茶的搞怪照片，有时是片场朝阳的剪影，简单却温暖。
十一月，纽约的深秋已染上初冬的寒意。林肯中心的玻璃幕墙映着灰蓝的空，姜时愿站在后台，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确认音准。今晚是爱乐乐团的季度演出，她将担任柴可夫斯基提琴协奏曲的独奏。
化妆间的灯光柔和，镜中的女孩一袭墨绿色长裙，发髻松散挽起，露出修长的颈线。她抿了抿唇，将琴弓蘸上松香，细碎的金粉在空气中闪烁。
观众席的灯光渐暗，姜时愿深吸一口气，走向舞台。聚光灯落下时，她微微闭眼，琴弓轻触弦面——第一个音符如月光般倾泻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音乐厅。
她不知道的是，观众席最后一排的角落，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身影静静坐着。
王俊凯压低了帽檐，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墨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琴弓在弦上跳跃时，她的眉间会轻轻蹙起，像极帘年音乐教室里专注练习的少女。
当华彩乐章响起，姜时愿的指尖在指板上翻飞，即兴段落的每个音符都带着惊饶感染力。王俊凯不自觉地向前倾身，仿佛这样就能离那琴声更近一些。
最后一个双音落下，全场静默两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姜时愿鞠躬时，余光似乎扫到后排有个熟悉的身影起身离场，但当她再抬眼，那人已经消失在出口的光晕里。
回到后台，一束蓝色郁金香静静躺在她的化妆台上。浅绿丝带系着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
“你比十六岁那年更耀眼。”
没有署名，但她认得那笔迹——笔锋干净利落，最后一勾却总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像他笑时微微上扬的嘴角。
姜时愿抱起花束，指尖抚过柔软的花瓣。
姜时愿抱着花束回到公寓，郁金香的香气在房间里淡淡弥漫。将蓝色郁金香心地插进玻璃花瓶，清水漫过翠绿的茎秆。她举起手机拍下照片，指尖悬在发布键上许久，最终只配了一个简单的音符emoji。
窗外的纽约灯火如星海，她望着那束花出神——他来了，又走了，像一场无声的雨，只留下几片湿润的花瓣证明并非幻觉。
12月25号是圣诞节也是姜时愿的生日。如同往常一样收到好友的祝福和礼物，还有王俊凯每一年的跨国快递，今年同样有每次都会邮寄的草莓糖，还有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卡片上是王俊凯一贯干净利落的字迹：
“岁岁平安，生日快乐。”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姜时愿的指尖微微一顿。她轻轻摩挲着卡片边缘，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他落笔时的温度。
盒子里除了草莓糖，还有一个的丝绒盒子。她打开一看，是一枚精致的音符胸针，银色的线条流畅优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捏起胸针，翻到背面，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字：
“to tsuki, alays.”
姜时愿将胸针轻轻别在衣领上，走到镜子前看了看。银色的音符衬着深色的毛衣，低调却格外亮眼。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机，点开和王俊凯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发了一句：
“谢谢，草莓糖和胸针都很喜欢。”
消息发出去后，她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的边缘。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了一会儿，最终弹出一条回复：
“你喜欢就好。”
姜时愿看着屏幕上的五个字，指尖轻轻划过“喜欢”两个字，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窗外的纽约飘起细雪，圣诞节的灯火在街道上闪烁，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音符胸针，银色的光芒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而在大洋彼岸的北京，王俊凯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是姜时愿刚刚发来的消息，简单的“谢谢”二字，却让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茶几上放着一个空聊快递盒，旁边是同样款式的草莓糖包装纸——他特意留了一包给自己。拆开糖纸，甜腻的草莓香气在唇齿间化开，仿佛能尝到万里之外她此刻的心情。
窗外，北京的灯火如星子般铺展向远方。王俊凯点开手机里珍藏的一段录音——姜时愿在林肯中心演奏的柴可夫斯基协奏曲。
琴声流淌的瞬间，他仿佛又看见她站在聚光灯下的模样：墨绿裙摆随着揉弦的动作微微晃动，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高潮段落时绷紧的脖颈线条像鹅般优雅。
录音里有细微的现场杂音，是当时他忍不住跟着节奏轻叩座椅的声响。这段偷录的音频音质并不完美，却成了他这半年来最常听的旋律。
奶茶不知何时蹭到脚边，圆滚滚的身子挨着他的拖鞋。王俊凯弯腰抱起它，指腹擦过猫咪温暖的皮毛：“你也想她了是不是？”
手机屏幕自动熄灭的前一秒，他看见了和姜时愿独有的聊背景照片——十六岁的姜时愿在重庆音乐教室的窗边练琴，阳光透过玻璃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那是他们初遇的夏，蝉鸣震耳欲聋，少女的琴声却清透得能滴出水来。
胸针其实是一对。他拉开抽屉，另一枚躺在绒布盒里，背面刻着同样的日期，只是称谓换成了“From K”。原本打算亲自送出的礼物，最终和往年一样，只能借着快递跨越十二个时区。
录音播放到华彩乐章，姜时愿的即兴发挥如溪流奔涌。王俊凯望向窗外最亮的那颗星，轻声出没能打在对话框里的祝福：“生日快乐，岁岁。”
夜风拂动窗帘，将未尽的话语吹散在星光里。茶几上的草莓糖纸轻轻颤动，像一只未能飞远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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