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教室门再次被推开。王俊凯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安静地走了进来。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终于来了！”李云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买了什么好东西？”
王俊凯轻轻挣脱，把袋子放在钢琴上：“随便买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姜时愿。
姜时愿正整理着驴打滚，闻言手指微微一顿。袋子里是两盒草莓牛奶和几颗包装精致的草莓糖——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哇！正好配点心！”林满眼疾手快地拿出一盒牛奶，“岁岁最爱草莓味了，对吧？”
姜时愿耳尖微热，低头继续摆弄油纸包：“嗯...谢谢。”
王俊凯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走到钢琴旁放下书包。他的耳廓在阳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粉色，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急。
“来来来，开动了！”李云明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椰子冻，浓郁的椰香立刻弥漫开来，“先好，我要最大块的驴打滚！”
林满白了他一眼：“想得美，应该让带草莓牛奶的人先选。”
姜时愿笑着把点心分成四份：“都有份，别抢。”她特意把豆沙多的一块驴打滚放在王俊凯那边——上次在胡同里，她注意到他偏爱甜一些的口味。
王俊凯接过盘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姜时愿的手背，两人同时缩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点心，声音很轻：“谢谢。”
“对了，”姜时愿从书包里取出两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物理和数学笔记，重点都用荧光笔标出来了。”
王俊凯接过笔记本，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扉页上工整的字迹。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节分明，翻页时带着一种专注的韵律福
“比我们班课代表记得详细多了。”他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光，“月考完就还你。”
李云明凑过来，嘴里还塞着椰子冻：“哇，传中的七班学霸笔记！”他伸手想摸，被王俊凯敏捷地躲开。
“手上有油。”王俊凯把笔记心地放进书包夹层。
“气！”李云明撇撇嘴，转向姜时愿，“岁岁，你们班今也测验了？”
姜时愿点点头，口咬着豌豆黄：“物理测，基本都是假期作业的变型题。”
“我们班数学，”李云明做了个鬼脸，“最后一道大题我直接没写出来就交上去。”
林满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所以你物理才要抄百度百科？”
“那叫参考！参考懂吗！”李云明夸张地挥舞着勺子，“再了，王俊凯不也经常——”
“我没樱”王俊凯平静地打断他，手指轻轻敲着草莓牛奶的盒子。
姜时愿忍不住笑出声，拿起一块龙井酥咬了一口，茶香立刻在口腔中弥漫：“好好吃！外皮真的好酥。”
“对吧？”林满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比某些饶椰子冻高级多了。”
李云明正要反驳，王俊凯突然开口：“第七题用能量守恒更简便。”
“啊？”李云明一脸茫然。
“物理测验第七题，”王俊凯解释道，“你们老师应该和我们是同一个备课组，题目差不多。”
姜时愿惊讶地看着他：“你们班也今测验？”
“嗯，第二节。”王俊凯点头，顺手把草莓糖往姜时愿那边推了推，“最后两道是去年竞赛题的简化版。”
李云明哀嚎一声趴在了钢琴上：“完了完了，我连普通题都做不出来，还竞赛题……”
“起来！别把油蹭到琴键上！”林满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姜时愿笑着看他们打闹，余光注意到王俊凯正安静地喝着牛奶，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阳光透过牛奶盒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粉色光影，柔和了他平时略显冷峻的轮廓。
“尝尝这个，”姜时愿把剩下的一半龙井酥递给他，“茶香和豆沙搭配得很妙。”
王俊凯接过点心，他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吃。”
“对吧！”林满像找到了知音，“我就比椰子冻强！”
李云明不服气地把椰子冻推到王俊凯面前：“再尝尝这个！保证你从此爱上三亚味道！”
王俊凯看了看姜时愿，两人同款无奈，他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确实不错。”
“二比一！”李云明得意地宣布，“林满你输了！”
四人笑作一团，阳光悄悄移动位置，照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李云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下次放假，我们再去各地搜罗好吃的！”
林满收拾着点心盒子，笑道：“那得等寒假了，不过我可以让我妈去玩的时候再寄点杭州的特产来。”
姜时愿点点头：“好啊，我姥姥下次给我带更多北京吃。”
王俊凯站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了，下节课要迟到了。”
李云明立刻跳起来：“对对对！老班的课，迟到要罚站的！”
姜时愿笑着和他们道别，看着三人走向不同的教室方向——李云明和林满是十九班的，王俊凯也是，而她则是七班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剩半盒的草莓牛奶，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姜时愿刚回到座位，英语老师便抱着一摞听写纸走进教室。国庆假期后的第一节英语课，空气中还弥漫着懒散的气息，但老师锐利的目光一扫，全班立刻安静下来。
“take out your dictation notebooks.”老师敲了敲讲台，“我们听写二十个单词，都是假期作业里要求复习的。”
杨灿灿在桌下悄悄戳了戳姜时愿的手臂，用气声问：“你复习了吗？”她额前的碎发都紧张得翘了起来。
姜时愿轻轻点头，从笔袋里取出笔，轻轻的转了一圈。
“Number one.”老师清晰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phenomenon.”
姜时愿流畅地写下这个复杂单词时，余光瞥见杨灿灿正咬着笔帽，在纸上涂涂改改。
“Number to. Extracurricular.”
这个词让姜时愿笔尖一顿。她想起班主任早上的“课外活动”，又想起音乐教室里那盒没吃完的草莓牛奶。钢笔在纸上洇开一个的墨点，她赶紧继续写下去。
“Number three. Serendipity.”
这是个美丽的单词，意思是“意外发现的美好”。姜时愿写得格外认真，仿佛要把这个词的优雅弧度都完美呈现。
她没注意到，教室后门的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作业本经过。
王俊凯放慢脚步，透过窗户看见姜时愿低头写字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注意到她写字时有个习惯——遇到复杂的单词会微微偏头，像在思考琴谱上的音符。
“Number ten. Acpaniment.”
钢琴伴奏的意思。姜时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词让她想起音乐教室里那架老钢琴。之前林满会弹她唯一会的星星给她的提琴伴奏。
听写结束后，老师让同桌互相批改。杨灿灿哭丧着脸把本子推过来：“完了，我至少错了八个。”
姜时愿接过她的本子，发现“extracurricular”少写了一个“r”，而“serendipity”被写成了“serendipidy”。她轻轻用红笔圈出错误：“没关系，这些词确实很难。”
“呐，该不会国庆开学第一全是测吧！”杨灿灿一脸颓废。“我快承受不住了。”
然而，真让她对了，上午物理测，下午英语测，最后一节课又迎来了数学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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