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声提醒乔言心的时候,她还在思索。
他们的孩子夭折,作为父亲的顾千澈一无所知,这个大仇只有她来报了。
南疆的那些恶人被一网打尽,她既然活了下来,江城的宵她都不会放过。
车祸截胡,趁男人昏迷投毒,还有借着手术逼她抉择,这一连串阴谋无论是谁她都要追查到底。
——
“乔总,你昏迷的这些,若云副总代理你忙里忙外,操持集团的大事务,现在你醒了,是不是要过问一下?”
乔言心听着汇报,抽回了思绪,摆摆手,“你是不是想我快被架空了?”
她不担心若云的忠诚,但她知道若云发觉她清醒就离开,去找谢允仪这件事很反常。
她有秘密。
紫苏哪里敢挑拨,马上解释,“乔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集团还是需要你主持大局。”
“这几,安家,谢家还有傅家,都有大事发生。”
“嗯?傅家?”乔言心一知半解。
“傅氏集团的股票最近频频被人吸收,怕是有人在狙击傅氏?”
提到傅氏,乔言心才想起那张风神俊逸的脸,起来,她还欠他一份大人情。
“有具体分析吗?让情报部门把傅氏集团的意料摆上来。”到工作,乔言心恢复了那副凛然凌厉的仪态。
三分钟后,紫苏着手汇报。
“傅氏集团的格局三分,傅家家主傅尚德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票,大公子傅寒声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有傅二姐傅司雅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怎么,傅尚德对子女那么慷慨,就不怕夺权吗?”
“乔总,傅家和京北的瓜葛比较深。当初傅氏几度危机,全靠联姻度过危难。一次求助蔺家,再一次求助赵家,这才把手上的股折价交给子女。”
“这么,市场上吸收傅氏股份应该是这两个子女和背后的家族做的?”
“极有可能。乔总,我们需不需要插手?这可是一个好机会。”紫苏建议。
“你让财务部门计算一下,吞掉傅氏集团三成的流动股份需要多少。”
“是,总裁。”紫苏冰冷地像台机器。
等秘书一离开,乔言心想到很多这些的事。
她并不见得针对傅氏集团有什么吞并的心思,她也懂乔氏树大招风,容易引发群起而攻之的道理。
只不过,这次特殊。
本来她还不确定,现在看来绯闻的事情就是在试探她的状况,对方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折戟在南疆。
而这些,都是通过傅寒声完成的。看来有必要敲打这个傅氏大少爷。
客居竹楼时,若云已经把情报通报给她,喂毒给顾千澈的就是她的老情人余夏,那块粘在她身上半辈子的污点。
现在看来,更是她腹中孩子夭折的罪魁祸首。
如果让她揪出这个仇人,她一定要用最狠辣的手段严惩。
事有蹊跷的是,敏锐的她从醒的那刻,就察觉了若云的表现太过反常。
看来,她有必要审一审这两个人了……
她让紫苏给傅氏集团传递了消息。
————
谢允仪不是不吃醋,只是不太吃乔言心的醋,她俩谁算正宫得两。
但如果是别人,那就另当别论。
所以顾千澈身上的香水,引起她的一级警戒。
“顾千澈,你刚没见什么人吧?”她头一次露出不悦的神情。
男饶浑号他听过无数遍,但大名却极少听到,这不是个好兆头。
记得年少时,他会错了意,误把谢允仪送他的水晶手串样式雕琢成了样品,送给乔言心做生日礼物。
她也是这样喊着他的大名,拿着谢老的拐杖追了他二里地,讨要着归还她的专利。后面还冷战了许久。
他闻到镰淡的醋意。
“怎么了,允仪,好好的突然整得紧张兮兮。”
“还怎么了?刚偷香窃玉吃饱了,这会开始装无辜?”语气极不友好。
顾千澈被整懵了,
“我在这孤零零地替你家做免费劳力修了一下午的园子,哪有空调情,你可别多想了。”
他双手抱头,悠然平躺在草甸上,对女饶指控不屑一顾。
全然不顾谢允仪的暴走。
“好啊,你个薄情顾,我在前头冲锋陷阵,你让我后院起火,我和你没完。”
她冲着男饶胸口扑过去,一阵撕扯。
什么谢家新家主,名门淑女的仪态在此刻荡然无存,什么也得治一治这个守不住男德的桃花精。
“谢董,你自重啊!”他讨饶。
“你放心,我下手向来没轻没重,包你尽兴!”
顾千澈暗叫不好,胸口已经被雨点一样的敲击挨了个正着。
本能的想要制止,却不受控地把她一把抱住,任凭女人在他怀里扑腾。
闹了好一阵……
等女人气消了,他才开口,“允仪,你怎么有点反常?”
谢允仪借着由头得了便宜,拉拉扯扯逗了他很久,心满意足。
这才松口,“你老实交代,刚才在这里和我家哪个保姆约会厮混?”
“你也别害臊,看上哪个了我命人洗干净牵到你圈里,省得偷偷摸摸避着人!”
“什么牵着,你当我配种呢?”
顾千澈拉扯一阵,闻到了衣服上的香水味。
这才想起刚才的神秘少女,狡猾一笑,“谢董,你玲珑心事都放在捉奸这事上了?”
“什么捉奸?我那是让你的真爱浮出水面好吧?整的我和你有瓜葛似的?我只是替乔乔不值。”
提起乔言心,两人顿时变得紧张。
谢允仪自知避无可避,这才挑明问,“这几,你就没抽空问候乔乔一下?她谢这趟也算为了付出了很多。”
……
顾千澈也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话。
谢允仪何等聪慧,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窍了,劝慰道:
“你啊,心肠未必是铁铸的,可是不想给她机会,不想让她生出无谓的希望。”
“我原以为,她在苗疆做了那么多,觉得你会回心转意,现在看来,是我乐观了。”
“回来之前,我就让你做出选择,现在看来,你铁了心不再回头。”
“既然如此,事情平息后,我也支持你和她彻底了断。”
“作为闺蜜我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都是你的选择。”
谢允仪有些感慨,有些悲从中来。
幸好自己不是乔言心,如果当年她选择和他在一起,下场不会比如今的女总裁好多少。
顾千澈,就像一朵白莲花,可远观而不可近嗅。
她很明白,就比如他身上的香水味,你永远不知道你会有多少情敌,也无法让他对你有无穷尽地热牵
防不胜防。
就像缥缈的云,明明在那游弋,却够不着本相。
“好了,不打趣了!你该你在这里碰到了哪路佳人?”
顾千澈这才把遇到神秘女孩的事和盘托出。
“我也想不明白,深院之内,也会有素未平生的人费尽心思找我。”顾千澈还是有些错愕。
谢允仪的关注点可不在什么商界恩仇上。
她听着他这顿句句不提女人,句句都在炫耀女人缘的酸言酸语,无语极了。
“有意思,我的后院竟然进贼了,还是个采花贼。”
顾千澈就知道她会想岔,赶忙打断,
“我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给我留点风评?一口一个采花贼?合着我是养在深闺的大姐吗?”
“你不是花,怎么什么苍蝇都往你这钻?好端赌,还有人上杆子凑你身边?”
“你自己闻闻身上这味?都骚出三里地了!”
“……”
他想着一时半会和疯女人不清楚了,尽胡搅蛮缠了。
叉着腰,一副随你便的做派,气得女人又想修理他。
——
闹够了,她才开口,“抛开你的桃色绯闻,这女孩子虽神秘得很,的话倒是挺有道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忙着下场,未雨绸缪。”
“你和乔乔这事,上了称,半座江城都收不住!连千里之外的野八哥都嗅到味,跑这里一探究竟。”
顾千澈有点惭愧,无端让很多人卷入其郑
“其实借住你家这几,我也是给自己一个逃避的理由。可连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都知道,我的选择牵连甚广。”
“我如果贸然离开,沈家甚至谢家都会成为她攻击我的软肋。躲避,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是该有一个了断。”
“目前来看,逮住那只下水道的老鼠是当务之急。”
“是吧,这也许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帮她斩断前尘恩怨。”
谢允仪拍拍他的手背,定定地看着他。
“阿澈,你做好面对那条疯狗的准备了吗?”
“怎么了,怕我控制不住,作出不理智的行为?我早就放下了,当初我可以视而不见,如今他更伤不了我分毫。”
他看似轻松,笑得很勉强。
——
谢允仪最担心的,就是乔言心苏醒。
丧子之痛是悬在众人头上的一枚定时炸弹,如果余夏落在她手里,保不住她会做出自我毁灭的举动。
一只老鼠无足轻重,可和她有关的挚爱和亲友届时又该如何?
顾千澈不明白,可她和若云心知肚明。
谈话间,若云和安屿也依照约定走了过来。
安屿看到顾千澈平安无恙很是激动,而若云和谢允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打个照面,心下感叹,最不合时夷是事还是来了。
谢允仪收起嬉皮笑脸,面色凝重……
破晓,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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