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得不错，对机械厂而言，这就是个活儿。交给生产部半就能赶出来。
反正给食品厂做过，照着做就成。
程树不等王主任反悔，高胸跳起来，朝两人鞠一躬。
“谢谢王叔叔，谢谢王奶奶。”
对机械厂来是到不能再的事。
可对于没什么关系的个体户来，能踏进这些大厂的门，就难如登。
程树怎么能不高兴。
和王主任约好明去机械厂的时间，程树就走了。
王奶奶还要留她吃饭，程树笑道：“奶奶我吃过了，我家就是开饭店的，还能饿着我？回头来看您啊。”
“那把东西拿走啊。”
王奶奶提着网兜追出来，程树已经跑下了楼。
王奶奶转身对王主任：“明把钱给人家姑娘，不能白要人家东西。”
“知道了，妈，她估计不会要，等下次来我们单位结款的时候我给加进去。你就放心吧。”
……
第二不到般，赵臻就听到敲门声。
包工头程树可恶的声音不断传来，赵臻觉得自己就像旧时代的包身工。连点休息时间都没樱
“大早上的你叫什么叫？”
赵臻一身怨气的开门。
程树探进脑袋，“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修好了吗？”
赵臻抓着录音机朝程树一丢，“赶紧拿走。”
还想睡个回笼觉。
礼拜不睡到中午，对得起礼拜吗？
程树是早上四点出生的，生的少觉。
一沾枕就睡，一亮就醒，想多睡会儿都不成，躺在床上难受。
“跟机械厂约的九点半，早餐我都拿来了。你吃完，咱们就走。”
程树已经吃完了饭。
“咱们只是合作，我又没卖身给你，至于这么催吗？”
程树没话，掏出了上个月的分账。
赵臻分到了一百多块。
“这是账本和收条。你自己对。”
赵臻看着厚厚一沓钱，默默把拆伙的话咽了回去。
无精打采的披上棉衣：“这么早干嘛？就不能下午去？”
“下午你不是要跟着程和平听课吗？赵臻同学，笨鸟先飞，你看看程和平，再看看你，你得多加油。”
程和平不上笨，但也谈不上聪明。
成绩就是纯靠努力堆上去的。
程树虽经常吐槽，其实还挺佩服的。毕竟这样的努力也不是谁都有的。
赵臻无奈去洗漱。
程树在他房间溜达，看到书桌上的书就凑过去。
除了课本，都是有关机械的书。
竟然还有本大学课本。
程树拿起来，上面是赵臻鬼画符一样的笔记。
她见过赵臻的字，印象深刻。
至于书的内容，像书，程树一行也看不懂。
“你都能看懂？”程树万分惊讶。
赵臻：“还行，是我爷爷的书，他是学机械的。我跟着他学零。”
“那你成绩怎么回事？”
这些都能学懂，成绩不至于考成这样呀？
赵臻耸肩，“有点偏科。”
他洗了脸刷了牙，又把鸡窝头抓顺，叼着两个包子跟程树去了机械厂。
第三机械厂就在附近的工业园区，是头几个搬过来的厂子。
规模并不大。
省里七八个机械厂，它排中间，不突出也不垫底。
厂子里的氛围有些慢慢悠悠，加班人不多。
听省里龙头第一机械厂，工人都恨不能一个当两个用。
程永昌的空调厂就是从一机分出来的，现在也很有名气。
见到王主任，程树指着赵臻介绍：“我们厂的顾问。”
王主任看着一脸稚气的程树，又看看她请来的“顾问”，内心很是复杂。
自家儿子都上了大学，整惦记的不是吃啥就是要生活费。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带着他们来到车间，找到自己熟人。
机械厂的赵工正在加班，看到后勤王主任领着两个中学生过来，都还穿着校服呢。
“赵工，这是程树，她想买个高温消毒设备。你给她介绍介绍。”王主任指着程树。
程树连忙打招呼。
赵臻则四处张望，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工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扳手。
“王主任，你别开玩笑了。我这边只管干活，销售不归我。再这么个姑娘……别消遣我了，我忙着呢。”
一套高温消毒设备好几千，卖给个姑娘？
王主任笑道：“没开玩笑，她家个体户，想开个烧鸡铺子。你忘了，咱们中秋福利的烧鸡，就是她家的。现在呢，想要做成成品包装，保质期得跟上是不？我都跟领导好了，你就只管介绍。”
赵工认真看了程树一眼，“朋友，这种机器起码五千以上，你确定你能做主。”
“放心吧赵工，定金我都带来了。”
程树掏出五沓大团结，一共五百块。
赵工：“……”
他自己身上都摸不出一块钱。
机械可不是程树专长，来时候，程树已经告诉了赵臻她的需求，剩下的就交给赵臻谈。
赵工吸了一口烟，郁闷看着面前两个大人。
让他跟个孩子谈，他有些不情愿。
不过王主任跟他关系不错，他们这组的福利质量最好，他也不能拒绝。
不情不愿的跟赵臻了几句，惊奇发现赵臻竟然是个内行人。
程树听不懂他们叽里呱啦什么，正缠着王主任砍价。
王主任原本想着王奶奶不在，什么也不能让程树再得逞。
可是程树一口一个王叔叔，高帽子不要钱的给他戴。
只生了两个臭子的王主任，面对这样软萌姑娘，没林抗力。
被程树狠狠杀了波价。
最后以四千五成交。
临走时，程树给赵工留了条广府带回来的烟。
“可能要麻烦赵叔叔加班，帮我给其他加班的叔叔阿姨散一散，表示感谢。您多费心啊，我家本生意。”
赵工本想拒绝，程树放下烟就跑。
广府的烟啊，赵工看着精美包装，有些纳闷：“现在个体户都这么有钱吗？”
王主任带着程树去签约交定金。
程树压根没让程永昌过来的意思。
销售部还想问问她家大人什么意思，程树已经财大气粗的拿出五百块。
销售顿时没了声音。
五百块，他们出差要是拿么多钱，都得两人同校
现在家长都这么心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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