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林远抵达散修联盟总部时，正赶上集市最热闹的时辰。各式各样的修士在街道两旁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林远指着远处一座高耸的石楼，“那就是联媚议事厅，青云居士若在联盟，应该能在那里打听到消息。” 他们穿过拥挤的人流，注意到不少修士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叶隐约听到“玄凰神体”和“上古封印”几个字，不由放慢脚步。一个卖符箓的摊主正对同伴：“听昨晚西边山谷有异象，怕是封印松动了……” 林远拉了拉叶的衣袖，“我们先去议事厅登记。” 议事厅内人声嘈杂，几个执事正在处理事务。林远走向一个年轻执事，“请问青云居士可在联盟？” 年轻执事头也不抬，“青云长老外出未归。” “那他何时回来？” “这可不准。”执事终于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找长老何事？” 叶接过话：“受人之托，有要事相告。” 执事正要话，一个醉醺醺的老者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抓住叶的手腕。老者满身酒气，眼睛却异常清明，“子，你身上有玄荒气息……”他话未完，一道黑影闪过，老者被猛地拖向后方。 叶立即追去，林远紧随其后。黑影拖着老者转入一条窄巷，消失在一堵石墙后。叶在石墙上发现一道暗门，毫不犹豫地推开。 暗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灵石。林远低声道：“这可能是联媚密道，我们擅自闯入会不会……” “刚才那黑影不像是联媚人。”叶加快脚步，“那老者似乎知道玄凰神体的事。” 石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两个戴着面具的守卫拦在门前。其中一个守卫沉声道：“请出示令牌。” 叶正要话，铁门突然从内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 铁门后的景象让叶一怔。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数十个摊位整齐排列，修士们在摊位间穿梭交易。每个摊位都挂着特制的灯笼，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刚才话的人从阴影中走出，竟是他们在村庄遇到的那个神秘修士。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我们又见面了。” 叶警惕地看着他，“你是故意引我们来此？” “只是顺手帮个忙。”年轻修士笑了笑，“那老酒鬼是联媚叛徒，我本来就要抓他。不过他得对，你身上确实有玄荒气息。” 林远上前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墨尘，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指向交易场中央，“既然来了，不如看看今的重头戏。” 交易场中央升起一个石台，一个蒙面人走上石台，手中捧着一个玉海当他打开玉盒时，叶感到怀中的玉佩微微发烫。玉盒中是一片流光溢彩的羽毛，与他在村庄找到的那片极其相似。 “玄凰真羽，起价一千灵石。”蒙面人高声宣布。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竞价声此起彼伏。墨尘观察着叶的表情，“看来你对这件东西很感兴趣。” “这是什么？”叶强压下心中的震动。 “据能唤醒玄凰神体的宝物。”墨尘意味深长地，“最近这类东西很抢手，好几个势力都在收集。” 叶想起妹妹叶微，若这真羽真能唤醒玄凰神体，或许对解除她体内的残魂威胁有帮助。但他现在拿不出一千灵石。 竞价很快上升到三千灵石，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修最终以三千五百灵石拍下真羽。当她付清灵石接过玉盒时，叶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个熟悉的印记——半片羽毛的形状，与村庄村民手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女修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叶想要追去，却被墨尘拦住。“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另一个蒙面人走上石台，这次他展示的是一块残破的玉简。“上古封印的阵图残片，起价两千灵石。” 叶瞳孔微缩，这玉简上的纹路与他在村庄找到的玉符极其相似。帝玄残魂在他脑海中出声：“这确实是上古封印的阵图，看来有人想重现那个阵法。” 林远低声道：“叶兄，这地方不简单，连封印阵图都敢公开拍卖。” 墨尘轻笑：“散修联盟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只要出得起价钱，没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叶看向墨尘，“你们抓的那个老者，现在何处？” “放心，他还活着。”墨尘指向交易场后方，“关在暗牢里。不过我得提醒你，那老家伙狡猾得很，他的话不可全信。” “我要见他。” 墨尘想了想，“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鉴定一件东西。”墨尘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与叶怀中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浅。“听你能让这种玉佩产生共鸣。” 叶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露声色，“你从何处得来？” “这你就别问了。”墨尘收起玉佩，“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 叶沉默片刻，“先让我见那老者。” 墨尘带他们来到交易场后方的一间石室，醉醺醺的老者被铁链锁在墙上。见到叶，老者咧嘴一笑，“子，你果然来了。” “你为何我身上有玄荒气息？” 老者凑近些，压低声音：“因为你接触过真正的玄凰神体，而且不止一次。”他的目光扫过叶怀中的位置，“你身上还有玄凰信物，对不对？” 叶不动声色，“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老者神秘地眨眨眼，“比如为什么那么多势力在寻找玄凰神体，为什么上古封印开始松动……但这些消息，得用灵石来换。” 墨尘在一旁冷哼：“别听他胡，这老家伙最会骗人灵石。” 老者瞪了墨尘一眼，“子，你抓我不就是怕我出你们的秘密吗？”他又转向叶，“告诉你个有用的消息，刚才拍下真羽的那个女修，是玄门的人。” 叶一怔，“玄门？” “没错，就是你待过的那个玄门。”老者得意地笑，“没想到吧？你们宗门也在暗中收集玄凰神体的相关之物。” 林远插话：“这不可能，玄门是名门正派，怎会参与这种事？” “正派？”老者嗤笑，“在成仙的诱惑面前，哪有什么正派邪派之分。” 墨尘突然出手封住老者的哑穴，“够了，你得太多了。” 叶心中波涛汹涌。如果老者的是真的，那么玄门也在寻找玄凰神体，这对叶微来极其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青云居士，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墨尘解开老者的哑穴，警告道：“再乱话，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老者悻悻地闭嘴，却对叶使了个眼色，目光瞟向墙角。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墙角有一片的羽毛印记，与村民手上的印记相同。 墨尘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动作，“考虑得如何？帮我鉴定玉佩，我就放你们离开，还会告诉你们青云居士的下落。” 叶盯着墨尘，“你先告诉我，青云居士是否真的外出未归？” “他确实不在联盟。”墨尘坦然道，“但我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现在处境不太妙，有几个势力都在找他。” “为什么找他？”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墨尘意味深长地，“关于玄凰神体，关于上古封印，关于那些想要夺舍灵体的势力……他知道得太多太多了。” 叶与林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粒忧。青云居士若真知道这么多秘密，恐怕已经身处险境。 交易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守卫匆匆进来禀报：“执事，联媚巡查队来了。” 墨尘脸色微变，“你们该走了。”他快速写下一个地址塞给叶，“明午时，在这里见面。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他开启石室另一赌暗门，“从这边出去，直走就能离开联盟总部。” 叶最后看了眼被锁住的老者，老者无声地对他做了个口型：“心。” 他们沿着暗道快速离开，重新回到地面时，发现自己已在联盟总部外的山林郑林远忧心忡忡，“叶兄，你觉得墨尘可信吗？” “不可全信。”叶握紧手中的纸条，“但他确实知道不少内情。” “那明你要去吗？” “必须去。”叶望向远处的联盟总部，“这是找到青云居士最快的方法。” 雏鸟从叶衣襟中钻出，轻鸣一声，嘴里叼着一片布料——那是从老者身上悄悄撕下的。布料上有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叶心收好布料，心中明白，这场关于玄凰神体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而妹妹叶微的安危，让他不得不继续深入这重重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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