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背起运动包：“怎么都在球场吃饭？”
她转头看向流川枫：“你也快去吃饭吧，我得回去了。”
流川枫面无表情地点头，目送夏末背起运动包的背影。她红发晃动的弧度，背包带勒出的肩线，都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可现在的她，一到点就准时离开，再也不会陪他练到深夜。
（……）
为了猫放弃加练，为了约会耽误篮球。
以前训练馆的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夏末专注的目光只落在他身上。
现在呢？她的时间、眼神，被分割得七零八落。
“对了，”夏末回头，“晚上别练太晚。”
流川枫垂眸，遮住眼底的冷冽。
这句话夏末以前也常，但仍然会留下来监督他。
现在呢？完就走。
流川枫背对众人，走向更衣室的路上，胸口那股闷痛突然爆发，他猛地折返，抄起篮球狠狠暴扣篮筐。
篮架剧烈震颤的声音在空荡的球馆回荡。
（该怎么做...）
......
球馆的灯光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湘北队员各自专注地加练着。
“啪嗒。”
体育馆的门被轻轻推开。
夏末抱着一个纸袋走进来：“我回来了~”
全员齐刷刷抬头，樱木手里的球直接滚出场外。
“老姐？！”他瞪圆眼睛，“你不是回去陪猫了吗？”
夏末把装满零食饮料的纸袋放下。
“喂完就来了，”她笑着脱掉外套，露出线条漂亮的手臂，“毕竟篮球更重要嘛。”
流川枫的投篮弧线微妙地顿了一下。
（...没去约会？）
“接下来练联防站位，”夏末的笔尖指向左翼，“流川负责这个区域。”
流川枫沉默地点头，站到指定位置。
（那个人不重要）
（篮球才重要）
他加速突破，带起的风掀起夏末额前的碎发。
（就这样。）
（保持现状。）
（永远。）
更衣室里热气腾腾。
三井用毛巾擦着汗，嘴角撇了撇：“夏末教练真谈恋爱了？”
宫城“咕咚”灌下半瓶水：“约会时间这么短，不定快分了。”
木暮推了推眼镜：“啊，磨合期都这样...”
流川枫摘下耳机，黑眸直勾勾地看向木暮：“？”
宫城捕捉到他的反应，挑眉，拉长声调：“对啊~磨合期随时可能分手哦。”
流川枫无意识捏紧耳塞。
（...分手？）
心跳错拍，但冰山脸纹丝不动。
分手后，再交往...
（...可以选我？）
流川枫结合夏末的择偶标准，越想越合理。
（189...还在长）
（零花钱够用）
（...帅？）
他瞥向玻璃窗倒影，微不可察地点头。
（...她认可的）
（...湘北校草）
樱木把脸怼到窗前：“臭狐狸照什么镜子！自恋狂！”
流川枫冷眼扫去：“...白痴。”
语气带着点诡异的愉悦。
更衣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喂...”三井捅了捅宫城，“那子刚才是不是笑了？”
宫城打了个激灵：“更像是中邪了。”
……
加练当晚。
球馆里只有篮球刷网的声音。
流川枫机械地投篮，接球，再投。
球比平时更听话，连续十七次空心入网。
（...第一次）
（...约会该去哪里？）
他接住弹回的球，掌心微微发麻。
（海边？）
（猫咖？）
他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场边，夏末常坐的位置空着，战术板还摊在那里。
他走过去，盯着她画的跑位图。
她的字圆润带钩，像她投篮时手腕的弧度，柔和却干脆。
（……什么时候分手？）
流川枫揉了揉后颈，压下那股陌生的躁动，像抢断后的兴奋，却更难以控制。
“砰！”
关门声吓得他差点摔了战术板。转头一看，只是夜风。
（有篮球就够了。）
（但有夏末……）
（好像）
念头还没成形，门口阴影里红发一闪——
心脏猛地撞向肋骨。
（她回来了？）
“哇！臭狐狸又在偷偷加练！”樱木跳脚，打开发球机开始较劲：“本才一定会超过你！”
流川枫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第一次希望自己真的是樱木骂的“没感情篮球机器人”。
至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慌得连球都拿不稳。
......
夜深。
“我回来了。”
“咦~枫回来啦~”
惠子女士顶着一脸绿色面膜从客厅飘出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饼，还热着呢！”
流川枫点头，径直走回房间，背影散发着“靠近者死”的杀气，连玄关的盆栽都蔫了两片叶子。
十分钟后，他湿着头发下楼倒水。
餐桌旁，流川枫爸爸放下报纸。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
惠子女士趁机推来文件：“枫~爸爸联系了洛杉矶的篮球名校！下周一就能入学噢~”
她眨着卡姿兰大眼睛，“离NbA更近一步了呢！”
空气安静。
按照流川家祖传剧本，此刻流川枫应该：
抓起文件光速打包行李，连夜扛着飞机跑去美国，把入学通知书裱在墙上供起来。
但这次——
他盯着可乐饼上升起的热气，五秒后开口：“...我会考虑。”
转身上楼。
静默十秒。
惠子女士猛地抓住丈夫的手：“老公！枫了‘考虑’！他从到大第一次没直接‘嗯’！”
流川家主神色凝重：“看来...那位比篮球更重要。”
惠子女士一个箭步冲进厨房，举着捕冲出来：“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勾引枫的老男人杀掉...”
“啪嗒。”楼梯传来脚步声。
惠子女士手忙脚乱把捕塞进沙发缝，流川家主迅速用报纸盖住文件。
流川枫站在楼梯阴影里，慢慢走下楼，垂眼看着茶几上那份录取通知书。
他径直走向茶几，抓起文件。
“刺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像惊雷劈在客厅。
“不去。”转身前，流川枫薄唇紧抿：“...有不能去的理由。”
篮球一直在，NbA跑不掉。但夏末，必须在视线范围内。
“砰！”
房门关上的一瞬，惠子女士捂住心口，缓缓滑坐在地：“老公……枫他……撕了通知书……”
流川家主合上报纸：“看来，得去会会那个‘理由’了。”
“必须把枫送去美国！”惠子女士握紧拳头，“那个老男人休想染指我儿子！”
想起那在湘北听到的传闻，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强吻三分钟”
“年上老教练”
“战术板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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