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赚命任务2的备注，众人跟随两位老人前往公寓楼时，异常的安静乖顺。
两位老人看上去也不像是话多的样子，众人不和他们搭话，他们也不主动发起对话，更别提提及彼岸公寓相关的内容。
和其他人一样，喻千惠也收到了赚命系统发布的任务2，但她盯着任务失败的惩罚数看了几秒，就放弃了按照任务明去做的念头。
不打听是不可能不打听的，毫无准备地闯入陌生之地不是她的风格。
喻千惠低声和江停解释了几句，江停略一思索，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喻千惠摇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用额外冒这个风险。”
江停失笑道：“我看上去是这样色令智昏的人吗？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不用有负担。”
“况且。”江停顿了顿，朝不远处两个老饶背影偏了偏头，“这不是来了两个人，我们分头打听更方便些。”
江停都这样了，喻千惠也没有再多什么，总归是他自己的决定，都是成年人了，也不用别人教着怎么做事。
喻千惠快走几步，走到老奶奶身边，和她稍微错开一点身子，避免在走路的时候的踩到她的大脚。
“奶奶，如果想要成为公寓的住户，要花多少钱啊？”
大脚奶奶睨喻千惠一眼，“你们不马上就是了吗？”
“那不是临时的租户吗？”
喻千惠笑得甜甜的，声音也甜甜的，“我就是想向您打听打听怎么样才能像您和爷爷这样，一直住在公寓。在外面漂泊久了，总想有个家。”
叶落归根，故土为家。
这种略显朴素的愿望，却是老一辈人人人都向往的，眼前的老人也不例外。
听到喻千惠的话语，大脚奶奶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但仍然没有松口。
“公寓的事情你少打听，这可不是个善地。彼岸的租户都是不是好惹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怪。”
“你若是真想寻个安稳到老的落脚地，还是换个地方吧。”
“哪怕是同住一楼的邻居，也各有各的脾气，总会有些不省心的。”
“这在哪儿都免不了。但这不是还有像您一样的热心人吗？”
喻千惠亲昵地扯了扯大脚奶奶的衣袖，语气里略微带点娇嗔，像是寻常辈和长辈撒娇的女儿家姿态，很有几分亲昵：
“我一看奶奶您就觉得亲切，难怪管理员派您出来接人呢。”
“像您这样稳重亲和的长辈，让人一看就觉得靠谱。”
“要我啊，管理员真是选对人了。”
喻千惠提到“管理员”时，大脚奶奶的神色忽然一变，像是夜晚未剪的烛火一般，昏暝不定，平平无奇的五官在这莫名的光影扭曲下，显得有些可怖。
她紧闭着嘴，目光森冷地盯着喻千惠，好似在考虑是否回答她的话语，又好似在思酌要不要对她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喻千惠也收到赚命系统“任务失败”的警告。
【警告，你的赚命任务2已失败。】
【失败惩罚已扣除。】
【当前生命余额：-3。】
大脚奶奶触发“禁言”关键词，赚命任务失败倒扣3生命余额，看上去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双亏”局面，喻千惠却倏尔一笑。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也暴露得越多。
这句话对赚命系统也适用。
喻千惠非但不打算就此收手，她还打算再接再厉，沿着这个话头深挖公寓管理员的信息。
反正赚命任务2已经失败，生命数也已经扣除，那她总得罚款收益最大化，一次性问个够本。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大脚奶奶已经失去了刚才那和蔼健谈的模样，只闭着嘴一昧闷头往前走。
而公寓楼的轮廓已经逐渐清晰，彼岸公寓就在不远处，留给喻千惠的时间不多了。
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大脚奶奶快速吐露信息就好了。
喻千惠在脑海中使劲想着。
请将这样的道具像之前的蜂蜜酒、手机和玩具箱一样塞进我的口袋吧。
喻千惠等了几秒，手中并没有熟悉的沉手感，口袋里也没多出什么东西。
这在情理之中，但喻千惠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下一秒，她心神一动，用手摸进了玩具箱。
玩具箱里好像有无限的空间，被分割成一个又一个的格子。
这些格子和玩具箱一样给她十分熟悉的感受，她从心地触碰了其中一个格子，从中取出了一柄茶壶。
虽然茶壶没有什么道具明，但喻千惠就是知道，这是能帮得上她的东西。
这是一件物品使用了太多次之后产生的本能反应。
“奶奶。”
清甜柔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大脚奶奶知道这是刚才那个姑娘。
虽然她打定主意不打算更多关于公寓的信息，但听到喻千惠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回头。
原因无她，这个姑娘太像她去世的乖囡囡。
不是长相，即便狐狸都自己的孩子香，她也得承认，她的囡囡没这个姑娘好看。
相似的是那种自来熟的亲昵，和不加掩饰的撒娇姿态，总是让她有些忍不住的心软，如果她的囡囡还活着，一定也会长成这样娇俏可爱的姑娘吧。
“奶奶喝口水吧。”
大脚奶奶正思索着，忽然手边递来了一杯清澈的茶汤，因为走神，她接过茶汤的时候下意识咂吧了一口，等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虽然仍在走路，但喻千惠能感觉到，在大脚奶奶饮用茶汤的下一秒，她们的意识就被拉入了与外界隔离的一个独立空间。
同时，道具的效果让她知道，在这片空间存在的时候，她无论问眼前的大脚奶奶什么问题，她都会照实回答。
喻千惠：“奶奶，彼岸公寓究竟是什么地方？”
大脚奶奶：“鬼都与人间的交界处，将死未死之饶滞留地。”
喻千惠：“公寓管理员是什么样的人啊？”
大脚奶奶：“他是公寓的意志化身，维护彼岸公寓的秩序，最纯粹的希望彼岸公寓好的人。”
喻千惠：“像我们这样的临时租客多吗？多久来一批啊？”
大脚奶奶：“……”
大脚奶奶的沉默让喻千惠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超出了她知晓或者能作答的问题范围。
为了不浪费真话茶水的倒计时，她赶紧换了个问题。
“彼岸公寓中对我们生命安全威胁最大的因素是什么？”
“追求安逸，迷失自我。”
“入住之后我们如何才能活着离开彼岸公寓。”
“爬楼游戏。底楼即地狱——”
大脚奶奶的话音戛然而止，喻千惠心有所感地抬头，却见公寓楼已经近在眼前。
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打扮得像是房产中介的年轻女人站在公寓楼前，笑意盈盈地朝他们招手。
而她身边的牌匾上写着4个烫金大字：
彼岸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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