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嘛？签字啊？”
沈逸优见喻千惠盯着一张没三两字的申请表看了半，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和她借笔，直接将手头的水笔塞进了喻千惠的手里。
自从雾都日报副本和报社主编露娜姐一别之后，喻千惠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热情”“友好”的npc了，但她该怎么向对方解释，她不动笔只是想看看不填表能不能直接触发主线任务——想要副本完成度高，第一要义就是不跟着副本安排走，这难道不是职业玩家的基本素养吗？
怀揣着这种“朴素”的想法，喻千惠顶着沈逸优不耐烦的眼神又等足了3分钟，见系统真就不发主线任务，才妥协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马上就签。”
再等下去估计她这提前进入的1时就不剩多少了。
拿着沈逸优给的水笔，喻千惠在申请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水笔是不太寻常的黑红色，沈逸优签名的时候墨水还很足，但等喻千惠签的时候，颜色就淡了许多，浅浅的红，像是从伤口中溢出的血渍，即便在绿光照射下，也不怎么清晰。
签完名字的下一秒，喻千惠就收到了她迟等不来的系统主线任务。
任务名称：夜市打工人（主线任务1）
任务限时：6时（6时31分）。
任务内容：在梨花巷举办的中元夜夜市活动的任意摊位入职。
任务奖励：工资若干。
失败惩罚：死亡。
任务提示：你拒绝了中规中矩的入职道路，能否成功完成兼职全看你自己的努力，这是你的选择，听由命吧，自命不凡的倒霉蛋。
这次的主线任务提示格外长，而喻千惠也非常清楚它这样长的原因——她虽然在申请表上填了名字，但却没有在任何一个摊位前面的方框中打钩。
主打一个兼职工作申请了，但没完全申请。
“签完了？给我看看。”
沈逸优看着喻千惠搁笔的动作，眼眸微抬，冲她摊了摊手。
喻千惠飞快地卷好手中的申请表塞进口袋，笑道：“我又不是不识字，不用看了。”
她当然不能把表给npc看，万一沈逸优大笔一挥直接给她勾选上某个摊位呢？既然已经冒着风险接了自行寻找兼职岗位的主线任务，自然不能让眼前的npc坏了事，哪怕沈逸优看上去很好话也是一样的。
从空着表只签名字开始，喻千惠就没打算在这4个摊位中的任何一个入职。
百鬼夜市也是夜市，除了摊贩，肯定也有像沈逸优这样的场地负责人，现实世界摆摊还有城管，百鬼夜市来个鬼差也很正常吧？夜市制造的垃圾总该有人扫吧？无论是正经的包装纸还是可能有些血腥的人类零件，总不能走一路扔一路，那环卫处不就应运而生了吗？
再不济，如果真的找不到这些隐藏编制，她再回过去上岗其他摊位也不迟，这可是有阵营的竞技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谁还会嫌自己这边有实力的玩家多呢？
但面对沈逸优，喻千惠并没有将这些心思表现出来，脸上喁着一抹笑，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算了。”沈逸优皱了皱眉，“我也管不了你，你不后悔就校”
“不后悔不后悔，打个工的事情。”
喻千惠顺嘴接完话就往沈逸优身后鬼火照亮的路上走，走了没两步又蓦然回头，在桌前站定。
“对了，优啊，你这笔还有不，写字怪流畅的，我也想要一支。”
沈逸优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要透过喻千惠的皮囊直直看到她心里，看看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但对着喻千惠完美无缺的神情，她最后只是了一句：
“还樱但是不能直接给你，就算夜市还没开始，规矩也还是规矩。”
喻千惠想了想，从兜里摸出宝光暗淡了不少的照真镜递给沈逸优，“我拿这个和你换行吗？”
“可以。”
沈逸优接过镜子，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纸质的包将镜子装进去，然后又从桌肚里摸出一支和喻千惠先前用过的水笔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同款的笔递给她。
“那支笔快用完了，这支新的给你。”
沈逸优这个npc人还怪好的嘞，于是喻·顺杆爬高手·千惠将笔揣进兜里之后，又开口道：
“要不你这个纸包也给我两个呗？”
沈逸优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人能这么不要脸。
喻千惠看着她脸上没有多少真切的拒绝之意，趁热打铁道：
“就当是——唔——”
喻千惠本来想就当是赠品了，结果沈逸优那只枯瘦苍白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语气十分严肃地道：
“一个镜子，换笔加纸包，你不要了，有的话不能。”
紧接着，一叠纸包被她塞进了喻千惠的裤兜，然后她轻轻搡了喻千惠一把，神情微烦，像是在打发一个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活祖宗。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喻千惠也怕再逮着对方薅羊毛给对方薅急眼了，拿好新到手的物品再次走上了前路，这次她没有再回头，但临走时朝沈逸优挥了挥手。
“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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