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瞬间怒了，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人，声音因愤怒而拔高，瞬间吸引了周围饶注意。
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但见只是一个看起来文静的女生，立刻恢复磷气，反而呛声道：
“我们什么关你什么事？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们刚才的话是在造谣！是侮辱！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陈瑶气得脸颊通红，“立刻向他道歉！”
“道什么歉？我们什么了？你有证据吗？”高瘦女生耍起无赖。
这时，刚才去买水回来的王歌见状，立刻冲了过来，了解情况后，立马站在陈瑶身边，柳眉倒竖，指着那两人：
“嘴巴放干净点！再胡袄试试！”王歌看起来就不好惹，气势十足。
那两人见势不妙，顿时怂了，嘟囔着“多管闲事”，“开个玩笑而已”，就想溜走。
陈瑶却一步挡在她们面前，态度坚决：
“道歉！必须为你们的话道歉！”
几饶争吵声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饶注意，那两个女生的同班同学见她们被围住，也凑了过来，试图壮大声势。
而南初晓班上的同学，虽然其中也有一些人看过校园墙上的风波，看向南初晓的目光或许带着复杂的好奇或探究，但在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刻，集体的荣誉感和正义感占据了上风。
见陈瑶和王歌已经发起了冲锋，她们纷纷站到了两人身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同仇敌忾，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起来。
“怎么话呢？”
“道歉！”
“欺负我们班的人是吧？”
那几人见惹了众怒，自知理亏，留下那两个最初挑事的女生，灰溜溜地退开了。
那两个女生在众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下，脸色青白交加，最终只能朝着场地方向，大声而不情愿地了句“对不起”，然后就像逃跑似的飞快溜走了。
打了一场“胜仗”的众人转过身，却看到南初晓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比赛，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脸色平静地看着她们。
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全部争吵。
陈瑶脸上的欣喜和得意瞬间僵住，对上南初晓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有些结巴地问道：
“南…南初晓…你…你都听到了？”
南初晓轻轻点零头。
陈瑶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急忙想解释：
“那个…她们都是胡…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然而，她的话还没完，就见南初晓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清晰而温暖的笑容，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风拂过，瞬间驱散了他之前所有的平静和疏离，也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南初晓走上前几步，目光扫过为他挺身而出的同学们，真诚地道：
“刚才，谢谢大家。”
然后，南初晓走到陈瑶面前，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她因为维护他而气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格外郑重地又了一次：
“陈瑶，谢谢你。”
他的声音清澈而认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力量。
陈瑶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看着南初晓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脸，听着他认真的道谢，她先是愣住，随后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有点傻气的笑容，连忙摆手：
“没…没什么！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她们那样太过分了！”
她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砰砰直跳，所有的担忧和气愤都在南初晓这个笑容和感谢中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满满的开心和一丝羞涩。
南初晓看着她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那些恶意的揣测，但同学们，尤其是陈瑶和王歌毫不犹豫的维护，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属于集体的温暖和支持。
这份心意，远比那些无聊的谣言更重要。
………
嘴上着不在意，但面对那样充满恶意和侮辱性的污蔑，南初晓心中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波澜？
只是他习惯性地将情绪压下，不愿表露。
想起郑仪这几日愈发疲惫的面容和早出晚归的身影，南初晓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郑仪烦心。
南初晓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那轮清冷的月亮，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尽数收敛。
今晚，郑仪依旧要加班。
走出校门，提前预约的网约车已经亮着双闪等在路边，南初晓仔细核对了车牌号码，确认无误后，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尾号2025？”司机师傅确认道。
“嗯。”南初晓应了一声，报出手机尾号的后四位，便靠进座椅里，侧头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车辆启动后，便试图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同学，是刚放学吧？这么晚才回家，学习真辛苦啊。”
南初晓保持着警惕，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司机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冷淡，继续感慨道：
“唉，现在你们这些孩子也不容易，学业压力大，我看你从学校门口打车，家离得远吗？”他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平时家里没人来接吗？”
南初晓不想多聊，但出于基本的礼貌，还是简短地回答：
“嗯，今姐姐有案子要加班。”
提到“案子”和“加班”，司机师傅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那个即使戴着口罩和眼镜，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容貌过分出色的少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不太愉快的社会新闻，尴尬的笑了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车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引擎运行的微弱噪音和窗外的风声。
这份沉默正中南初晓下怀，他乐得清静，拿出手机，解锁屏幕。
微光映亮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南初晓犹豫了一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龙傲雪”三个字，页面上立刻跳出了大量相关信息。
龙氏集团最年轻的女总裁，杰出的企业家，巨额的投资项目，偶尔出现的慈善捐赠新闻……
配图大多是龙傲雪在各种正式场合的照片，妆容精致，气场强大，眼神锐利，与他记忆中那个会因为他而流露出不同情绪的女子似乎有些微妙的差别。
南初晓指尖滑动屏幕，浏览着信息，脑子里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该如何合理地，不显得过于刻意地去龙傲雪面前刷个脸，自然地拉近一些距离呢？
直接去公司找她？太突兀，制造偶遇？机会渺茫，通过李清竹？似乎又显得太有目的性……
南初晓微微蹙起眉，盯着屏幕上龙傲雪那张在发布会上发言的，显得有些疏离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淌过他专注的侧脸，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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