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和邢婷正襟危坐地看着面前这个装扮古怪的女孩。
且不那虚拟头盔，就那身衣服是什么情况？
像是汉服的样式，但上面却有着明显的赛博全息纹路，像电路一样还会发光。
这种古装与现代装扮的融合，看起来很炫酷——但这怎么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正常装扮吧？
“你是在cosplay吗？”邢婷好奇道。
【不是哦，我平常就这样穿哦~】女孩头盔上显露出可爱的猫猫眨眼表情，手还比了个耶：【可爱吧？】
她的声音像是机械合成的女声，估计是那虚拟头盔有声音处理效果。
“是挺可爱的。”邢婷揣摩着下巴点点头。
夜雨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朝女孩道：“您是恦恦？”
这语气，确实很像和她聊的那个【恦恦】，只是她还不太敢确定。
【是哦亲~】女孩点点头，然后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递给夜雨：【这是您要的合同，都准备好啦。】
夜雨接过，邢婷也凑了过来，对此恦恦并没有阻止，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仔仔细细地看了半个时后，夜雨朝邢婷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邢婷：“我觉得有点假。”
夜雨：“哪里假？”
邢婷：“待遇好得有点假。”
夜雨：“……”
确实，夜雨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合同上除了先前在回响内部群里的那些投资内容，还有一些细致的内容，但都是有利于夜雨的。
比如公会发展若遭遇困难，包括但不限于：敌对公会的威胁，资源短缺，人员不足，亦或者舆论风波等等，这些回响集团都会给予帮助，并且承诺一定会解决问题。
还有后续的投资追加，只要求夜雨保持公会还在运营，那回响集团就会持续性地进行投资，且投资内容只会比之前的投资更多。
甚至还有一些阶段性的巨额投资，比如若夜雨能将公会运营进百强公会前三十，就会在原有的投资基础上翻三倍！
若能进前十，回响集团将会拿出十亿的额度进行多方位投资。
十亿啊，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夜雨和邢婷都感觉有点梦幻。
“这么高的投资额度，你们难道就没有要求吗？比如让雨的公会接你们的广告，帮你们进行线下产品宣传之类的？”邢婷朝恦恦问道。
【不需要哦。】恦恦抖了抖袖子。
“这……这也太假了吧！”邢婷忍不住道。
【投资都是真金白银的，而且前期投资已经落实，怎么会假呢？】
邢婷一愕，看向夜雨，夜雨则点点头：“嗯，前期投资的三千万已经打过来，其他的也都已经落实了。”
邢婷有点怀疑人生了：“除了必要的保密，甚至没有其他条款，一切任由你自由发挥，自行运营……这怎么看都像是他们花钱给你玩游戏啊！”
【是的哦亲。】恦恦道。
“这不合理啊，你们总得图点啥吧？！”邢婷道。
【有哦。】恦恦点头道。
夜雨和邢婷连忙问道：“图啥？”
【影响力。】恦恦的头盔屏幕上掠过三个大字。
【我知道你们对我司的投资抱有疑心，但还请不用担心，因为我们需要的，仅仅是贵公会在游戏中的影响力。】
【未来，【破晓】的游戏环境竞争会愈发激烈，任何能存活下来的公会，都将具备巨大的影响力。】
【而【破晓】的影响力也在日益剧增，届时公会在游戏中的影响力和游戏外的影响力，会逐渐重叠。】
“等等，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游戏里的公会能影响现实？”邢婷惊愕道。
恦恦歪了歪脑袋：【是的哦，但您不必感到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其实很普遍。】
【就比如您刚刚的，让夜雨姐为我们公司进行线下宣传，这就是影响力重叠的一种体现。】
【只是，未来【破晓】带来的现实影响力，将不仅限于代言宣发之类的，而是更加全面且庞大的影响。】
【所以，我们并非在做慈善，而是为这种影响力基础做铺垫。】
【前期我们不需要贵公会完成什么阶段性的发展任务，我们只需要贵公会还在运营，还存在着，这就足够了。】
【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不论是现实，还是游戏中，弱的家伙都会被淘汰，公会也一样——只要贵公会能一直存在，那影响力便会自然累积。】
“那等到我们公会发展到拥有足够影响力的时候呢？你们会做什么？”夜雨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哦，毕竟我不是决策层，只是个可爱的猫猫联络员而已哦~】恦恦的头盔屏幕上，猫猫表情卖了个萌。
紧接着，她看向夜雨，猫猫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只是由于那猫猫表情实在过于卡通可爱，所以始终严肃不起来。
【我能理解您的怀疑和顾虑，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或者新型诈骗，但您需要思考——真的有必要吗？】
【我不认为一位因伤退役的射箭运动员能有什么价值，让我们以这种高昂代价进行诈骗。】
“喂！”邢婷当即拍着桌子站起身，她对恦恦这样夜雨而感到愤怒。
作为夜雨的死党，她知道这句话对夜雨会有多大的伤害。
但就在她准备反驳的时候，夜雨却拉住了她。
她转头朝夜雨看去，就见她垂着眼帘，看着那叠合同，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得对。”
“雨……”
“笨婷，她确实没错，我的确不值得被以这种高昂代价进行诈骗，我也没什么可以被骗的东西。”夜雨朝邢婷笑了笑，道。
“毕竟我家只能算康，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更没有什么政治背景可供利用。”
“合同上也明确写了，我有权随时终止，且无需支付任何违约金。”
“他们或许另有目的，但这目的一定不是我。”
“而且我认为这对我来也是个机会。”
“笨婷，你看出这合同有什么陷阱或不妥的地方吗？”
“没迎…”邢婷摇摇头。
夜雨点点头，看向恦恦：“那我签了。”
邢婷见状，还想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开口。
因为这合同好得有些不真实，但确确实实不是什么陷阱合同，她签过那么多合同也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或许正如恦恦所，只是为了影响力做铺垫。
影响力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在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影响力真的很重要，有了巨大影响力，那影响力变现的方式也会变得丰富起来。
而且这是夜雨自己的选择。
她了解夜雨，也知道她有多想证明自己。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选择，自己承担。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支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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