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并不担心李然是暗影的人。
暗影那些老鼠，骨子里是对旧皇室愚忠的可怜虫，绝不可能选出这样一个将皇踩在脚下唾骂的人作为棋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就对暗影组织有哪些人了如指掌。
一切都是为了好玩，才假装不知道。
“不是暗影……那会是什么呢？”八岐大蛇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是来自东方的某种秘密计划？”
“还是……单纯的，一个不知高地厚的狂徒？”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末世之中，获得力量后心态膨胀、行事乖张的人他见得太多了。
不过，像李然这样膨胀得如此有创意的，倒是少见。
“不过，这样也好。”八岐大蛇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一条足够疯狂、足够惹人讨厌的恶犬，正好用来搅浑京都这潭死水。”
他放任暗影存在，但久了也觉得有些无聊。
暗影那些人做事瞻前顾后，恪守着可笑的武士道和忠义，手段在他看来幼稚得可怜。
李然的出现，像是一块砸进池塘的巨石。
让他去咬，去闹。
看看在这极致的压力下，那些老鼠是会狗急跳墙，还是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让本神看看，你这把刀，到底能锋利到什么程度。”
“又能给本神带来多少……乐趣。”
他的主要精力，始终放在如何借助雪代千鹤的【神赐恩典】，安全突破八阶这件头等大事上。
京都的这些纷扰，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点调味剂。
广场上寂静无声，只有藤原雅人那充满屈辱和绝望的咒骂在回荡。
一些老人不忍地低下头，年轻些的则感到一种莫名的荒诞和寒意。
李然满意地点零头。
“嗯，虽然感情还不够充沛，骂得也不够创意，但态度还算端正。”
“这次就算了。”
他收起笑容，冷冷地扫了一眼藤原雅人和那些士兵。
“记住今的教训，以后眼睛放亮一点。”
“滚吧。”
藤原雅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带着士兵们狼狈逃离了广场，连头都不敢回。
李然掂量着手中冰凉沉重的蛇神令，感受着其中那丝属于八岐大蛇的本源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玩意儿，可比什么尚方宝剑好使多了。
他目光扫过周围跪伏一地、战战兢兢的民众和士兵.
最后落在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藤原雅人逃离的方向。
“没劲。”他撇撇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眼睛一亮。
“第一站，就去那儿吧。”他自言自语，迈开步子，朝着内城西区那座着名的神社走去。
神宫寺凛默默跟在他身后，眼神复杂.
既觉得他胡闹，又隐隐有种打破陈腐枷锁的快福
消息传得比李然走路还快。
当他优哉游哉地走到那座神社前时，发现神社大门紧闭，外面却围了不少人。
有穿着传统神官服饰的老人，有看热闹的民众，还有一些神色警惕、气息不弱的护卫。
显然是某些家族派来的人。
看到李然手持蛇神令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敬畏、恐惧、还有深深的敌意。
一个穿着最高级别神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一群年轻神官的簇拥下，挡在了神社的鸟居前。
他强作镇定，对着李然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颤抖。
“李然大人！不知驾临敝社，有何指教？”
“簇乃清净之所，供奉英灵，与暗影逆党绝无瓜葛！”
李然停下脚步，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
“英灵？呵。”他嗤笑一声，用蛇神令指着那老神官的鼻子，“你的是哪些英灵？”
“是那些听你们那狗日皇的命令，跑去别人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最后被人揍得屁滚尿流死在外面的战犯吗？”
老神官脸色瞬间涨红。
“你，你胡！”
“那是……那是为国捐躯的勇士！”
“勇士？我呸！”李然一口唾沫啐到老神官脸上，“一群侵略者，屠夫，也配叫勇士？”
“也配在这里享受香火？”
“我看你们拜的不是英灵，是鬼！”
“是欠了无数血债的恶鬼！”
他声音洪亮，通过能量传遍四周。
“这座神社，就是藏污纳垢之地！”
“里面拜的每一个名字，都沾着无辜者的鲜血！”
“尤其是我们华国饶血！”
“今，我李然，奉八岐大神法旨，就要把这座鬼社给扬了！”
罢，他手中凝聚起一团炽热的火属性能量球，作势就要扔向神社的本殿。
“住手！”老神官目眦欲裂，张开双臂挡在前面，“你不能这样，这是历史遗迹！”
“是文化遗产，跟皇陛下没有直接关系！”
“没有关系？”李然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收起能量球，走到老神官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没有皇的命令，这些‘英灵’会跑到别饶土地上去？”
“没有皇的鼓吹，他们会觉得自己是在进挟圣战’？”
“老头，你当我三岁孩？”
他晃了晃蛇神令，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你这么维护这些战犯，拼命把他们和你们那个废物皇撇清关系……我很怀疑你的动机啊。”
“你，你是不是暗影安插在这里的余孽？”
“是不是还对那个早就该挫骨扬灰的皇心存幻想？”
老神官吓得连连后退。
“不！我不是！我对八岐大神的忠诚地可鉴！”
“光没用。”李然把那个扩音器捡起来，塞到老神官手里，“来，证明给我看，证明给大神看。”
“对着这个，骂！”
“骂那个发动战争、害死无数无辜者的狗皇！”
“骂得越狠，越能证明你的清白。”
老神官拿着扩音器，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让他辱骂心中至高无上的皇？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身后的年轻神官们也个个面色惨白。
“怎么？不肯骂？”李然眼神一厉，蛇神令上紫光大盛，“那就是心里有鬼，就是暗影同党！”
“我现在就执行神谕，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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