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衿并没有贸然去动那面镜子。他先让陆时衍请来两位专业人士——一位是研究古代民俗和符号学的老教授,另一位是精通材料分析和光学物理的工程师。
老教授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着梳妆镜的每一处细节。当他看到镜框内侧那些几乎与木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刻痕时,突然激动得手指发颤:这、这是镜古道的封印符文!
镜古道?路子衿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词汇。
那是一个古老的秘密结社,据掌握着镜中世界的奥秘。老教授指着那些刻痕解释,这些符文在古籍中被称为,是用来封锁镜灵、防止它们越界的。
工程师的检测结果更让人吃惊:镜面背后的涂层含有一种未知的晶体结构,能产生特殊的偏振效应。更奇怪的是,镜框木材的年份检测显示,它至少有一千三百年历史,但这面镜子的制作工艺分明是维多利亚时期的。
这意味着什么?苏清然不安地问。
意味着有人用古老的木材重新制作了这面镜子。工程师神色凝重,而且这些木材来自同一种树木,很可能是传中的镜面木——据只生长在能连接两个世界的特殊地点。
两位专家的结论让这面镜子显得更加神秘。送走他们后,路子衿陷入沉思。
镜古道...镜面木...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打电话给陆时衍:查一下古籍中关于镜古道镜面木的所有记载,特别是与黎家有关的线索。
路子衿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那面维多利亚风格的梳妆镜已经被移到了书房角落,此刻正被一块深色的绒布覆盖着。
镜古道...他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陆时衍刚刚发来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这个神秘组织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与黎家的族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苏清然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放在书桌上。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还在想镜子的事?她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路子衿转身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我在想,也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管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先生,夫人,刚才有位老先生送来这个,是务必交到你们手郑
路子衿接过木匣,发现上面刻着与镜框内侧相似的符文。他心地打开匣盖,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和一块温润的玉佩。
羊皮纸上用朱砂绘制着复杂的星图,边缘有一行字:月圆之夜,镜门将启。欲寻故人,需借镜力。
苏清然拿起那块玉佩,突然轻呼一声:这玉佩...我见过!妈妈的首饰盒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覆盖镜子的绒布无风自动,缓缓滑落在地。
镜面开始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那个与苏清然长相酷似、眼角多了一颗泪痣的女孩。但这一次,她的影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姐姐...镜中的女孩开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月圆...一定要来...
苏清然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清雨?真的是你?
镜古道...有叛徒...清雨的声音断断续续,杜华...不可信...他在找...钥匙...
什么钥匙?路子衿立即追问。
清雨的影像开始晃动,像是受到什么干扰:玉佩...是其中一把...另一把在...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镜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苏清然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指尖发白:子衿,我们必须要救她出来。
路子衿的目光在镜子和玉佩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明白了什么:杜华要的不是镜子,而是开启镜门的钥匙。
他立即接通沈墨的电话:查一下杜华的背景,特别是他是否与镜古道有关。另外,我需要知道另一把钥匙可能在哪里。
深夜,沈墨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杜华确实是镜古道的成员,但在二十年前因私自研究禁术被逐出组织。而他的女儿,也确实在二十年前神秘失踪。
更奇怪的是,沈墨在电话里,我母亲留下的笔记记载,镜古道世代守护的不仅是镜门,还有一个关于镜像世界的秘密。据,每个进入镜像世界的人,都会在那里遇到另一个自己。
路子衿结束通话,目光再次落在那面镜子上。月光透过窗棂,在镜面上投下清冷的光辉。
明就是月圆之夜。
杜华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苏清然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她攥紧指尖,指甲陷进掌心。你什么意思?
杜华转动着佛珠,语气平和却带着残忍的精准:意思就是,当年被送走的那个孩子,名字叫苏清然。留在黎曼身边的,才是苏清雨。
雅间里空气凝固。沈墨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杜华。
不可能!苏清然声音发颤,我妈妈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产后虚弱,精神打击,再加上刻意的引导...杜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墨,想让一个母亲认错孩子,并不难。
沈墨突然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杜华轻笑,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那本日记吗?最后一页写的什么?必须让清然忘记一牵为什么要让清然忘记?因为她是被留下的那个,她记得太多。
苏清然浑身发冷。如果杜华的是真的,那她才是苏清雨?那本日记是母亲写给她的?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清雨在哪里?沈墨打断她的思绪,紧盯杜华。
杜华收起笑容,眼神变得深沉: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们把镜子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们具体位置。
什么镜子?苏清然下意识反问。
你母亲留下的那面梳妆镜。杜华语气笃定,别装傻,顾宏远的人已经盯上它了。把镜子给我,我保证清雨平安无事。
离开茶楼时,苏清然脚步虚浮。沈墨扶住她手臂,低声:别全信他。他在挑拨离间。
回到车上,苏清然依然神情恍惚。路子衿听完经过,脸色阴沉。他在玩心理战。无论你是清然还是清雨,都不影响你是我的妻子这个事实。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当晚,苏清然又开始做噩梦。这次她清晰地看见镜子里有个女孩在拍打镜面,口型在喊。那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一颗泪痣——和沈墨、黎曼卿一样的位置。
她惊醒过来,浑身冷汗。路子衿打开台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我又梦见她了...苏清然声音发抖,她在镜子里叫我。
路子衿把她搂进怀里,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这个在商场上无所不能的男人,第一次对超出常理的事情感到无力。
第二清晨,苏清然在洗漱时发现镜面上浮现出水痕,组成两个字:。她惊恐地后退,撞进路子衿怀里。
怎么了?
苏清然指着镜子,声音发颤:字...又出现了...
路子衿盯着光洁如新的镜面,什么也没看到。但他相信苏清然不会凭空谎。
这镜子不能留了。他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燕婉和傅怀瑾来访。燕婉一进门就注意到被移到客厅角落的梳妆镜,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这镜子...我见过。燕婉声音发抖,在我姑妈家。姑妈去世后,它被郑董的夫人买走了。
郑董?路子衿眼神一凛。
就是那个正在调查顾宏远的郑董。傅怀瑾接口,他夫人三年前意外去世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这面镜子。路子衿立即联系沈墨,四人决定一起去见郑董。
郑董是个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听到镜子的事,他长叹一声:我夫人去世前,也总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自己。我们都以为是她压力太大...
他拿出一个木盒:这是她留下的,如果有一有人来问镜子的事,就交给他们。
木盒里是一本发黄的笔记,记录着这面镜子的历代主人。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近五十年来拥有过这面镜子的人,不是意外死亡就是精神失常。
笔记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双生镜,映魂影。得镜者,见己身。
回去的车上,所有人都沉默着。燕婉紧紧握着傅怀瑾的手,脸色苍白。沈墨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路子衿握紧苏清然冰凉的手,眼神深沉。
如果笔记记载是真的,那苏清然在镜中看到的,可能不是幻觉。
当夜里,苏清然再次站到镜子前。这一次,镜子里的影像没有消失。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流着泪,嘴唇一张一合。
苏清然看懂了她的唇语。
姐姐,我就在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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