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却努力挤出压抑不住的兴奋潮红,迅速将怀中的储物袋取出,双手奉上,如同进献绝世珍宝般的喊道:“父亲,事情办妥了。一切顺利”。
他略去了自己在废园前,被那声诡异叹息吓破胆的畏缩丑态,并将整个过程添油加醋,只强调自己如何威逼利诱张三,如何让张三带着自己潜入藏宝阁,制造失窃假象,如何在外库房大肆领取物资以造势,将水搅浑便于嫁祸听竹苑,以及最后如何在听竹苑外避开护卫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埋藏赃物。
他添油加醋地讲述着自己的英明神武与临危不乱,尤其强调了废园那边的邪门,与自己的胆识过人,试图掩盖内心那份驱之不散的恐惧。
张顺接过那沉甸甸的储物袋,并未立即打开查看,而是先用锐利如刀的目光仔细审视着儿子的神态,听着他那略显急促的汇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语调变化和眼神闪烁,如同老练的猎手分辨猎物留下的痕迹。
当听到张翰提及废园异状,心有余悸地描述,那如同鬼魅低语般的阴风,与仿佛直接响在脑海深处的叹息时,张顺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深深的忌惮,不愿回鼓惨痛往事,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但这一切,很快便被更深的狠厉,与孤注一掷的决断所取代。废园的隐秘,牵扯太大,绝不能在此时深究,以免横生枝节,坏了大计。那其中的水太深,不是他现在能触碰的。
张翰想起废园的诡异,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有余悸道:“只是父亲,那废园附近,确实邪门得很,那声音。不似寻常风声。孩儿总觉得。。”。
“哼!”张顺猛地冷哼一声,强行打断儿子的话,眼中忌惮之色一闪而过,但迅速被浓重的阴鸷与严厉取代,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呵斥道:“一点风吹草动,出现心理作用,就让你吓破胆了?成大事者,岂能畏首畏尾,被虚无缥缈的传言所困。区区幻听异象,何足挂齿。既然事情已办妥,就给我稳住心神。看看你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如何能担当大任!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张翰被父亲厉声呵斥,脖子一缩,如同受惊的鹌鹑,不敢再多言废园之事,但那份刻骨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只是被强行压了下去,如同暗疮,隐藏在心底,咽了咽口水,乖顺道:“是,父亲,孩儿知错了”。
张顺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向听竹苑那在黎明前,最黑暗时刻中,更显死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志在必得的笑容,尽管对儿子描述中关于废园的畏缩感到极度不满,但整体结果符合预期,算是达到了目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鱼在网中挣扎的景象,语气中带着一丝对结果的基本满意,缓缓开口道:“你做得不错,翰儿。虽然过程有些枝节,但无伤大雅。重要的是,钓饵已经埋下,网已经撒开,只待明日收网” 。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暗夜中匕首反射出的淬毒寒光,转向张翰,带着森然刺骨的寒意,如同数九寒冬的冰风,声音压低道:“张三那边,暂时安抚住,许他事成之后掌管外库之类的空头承诺,画一张大饼给他。但此人知晓内情太多,且心怀怨怼,贪婪无度,犹如抱薪玩火,决不可久留。事成之后,他便是第一个需要处理掉的,以免留下后患,徒增变数,坏了我们父子的大事”。
他做了一个干净利落,无比熟练的抹脖子手势,眼神冰冷无情,仿佛在一件如同拂去衣袖上灰尘般微不足道的事。视人命如草芥的心境,在此刻展露无遗,那是长期居于上位,掌控他人生死养成的漠然。
“孩儿明白”,张翰连忙点头,感受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视人命如草芥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底却也因此升起一种参与大事的刺激感,随即又有些担忧地问道:“父亲,听竹苑那两人,尤其是那个叫林的,我看他眼神平静得吓人,深不见底的,真的不会察觉我们的计划吗?万一”。
张顺嗤笑一声,脸上满是笃定与对对手的极度蔑视,仿佛听到了下最好笑的笑话,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阴寒道:“察觉?他们此刻恐怕正忙于运功逼毒,焦头烂额,痛苦不堪,哪还有余力关注外界这些细微动静?即便他们心有所疑,没有证据,在这张府,现在是我张顺了算。等明日事发,库房失窃消息传出,众目睽睽之下从他们住处搜出赃物,人证物证俱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们便是浑身是嘴也不清。” 。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计划完美执行的自信,以及对张琪和齐等人命阅无情宣牛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张琪得知消息时,那震惊与失望,愤怒乃至彻底崩溃的表情,看到了自己一步步将权柄彻底握于手中,接受众人敬畏跪拜的未来。那份即将登顶的快意,几乎让他想要放声大笑,一扫多年屈居人下的郁气,扬眉吐气。
“对了,”张顺想起府中那位真正让他忌惮,修为深不可测的存在,脸色又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探究,如同警惕的狐狸嗅到了猎饶气息,问道:“赵乾供奉那边,今日有何动静?可有异状?”。
张翰忙回道:“回父亲,安插附近的眼线汇报,毫无异动。赵供奉之处平稳如常,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想必准备冲击更高境界,无暇他顾”。
“恩”,张顺闻言,心下稍安,如同搬开了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赵乾回府中就开始闭关,也不知卖什么药,但心底深处,总有一丝若有若无,难以捕捉的不安如同狡猾的泥鳅,不时钻出心湖,这感觉,仿佛自己忽略了某个极其重要的细节,或者算漏了某个变数,如同下棋时,总觉得对手有一招暗手未曾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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