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的医疗室被临时改造成了审讯室,明亮的无影灯取代了温馨的暖光灯,将每一粒尘埃都照得无所遁形。
代号“蝎子”的男人被牢牢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悠悠转醒。他晃了晃剧痛的脑袋,环顾四周,眼神从迷茫迅速转为淬了毒的轻蔑。
“哟,阵仗不啊。”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站在对面的言彻,“怎么,现在警察都流行玩地下捆绑游戏了?这位警官,你的证件呢?逮捕令呢?”
言彻仿佛没听见他的挑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沉默地、一张一张地,将几份文件和照片放在蝎子面前的金属托盘上。
第一张,是蝎子的个人资料,照片上的他笑得自信张扬。
第二张,是他家庭住址的卫星地图,精确到隶元楼。
第三张,是他女儿所在国际学校的大门照片,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正在门口嬉笑打闹。
“你他妈的!”蝎子脸上的轻蔑瞬间被暴怒取代,他猛地挣扎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敢动我家人,我保证——”
“保证什么?”言彻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冬日结冰的湖面,“保证让她们也尝尝你那些‘意外事故’套餐?比如煤气泄漏?或者刹车失灵?”
蝎子愣住了。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手段,从这个男人嘴里出来,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让他从尾椎骨窜起寒意的味道。
他第一次,在这个脱下了警服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比自己更纯粹的冷酷。那不是执法的威严,而是一种只为达成目标、可以无视一切规则的绝对专注。
“你……你不是警察……”蝎子的声音干涩起来。
“在抓住你这种垃圾的时候,我更愿意当个垃圾分类员。”言彻淡淡地道。
就在蝎子心理防线摇摇欲坠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林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茶,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仿佛只是路过串个门。
他看都没看蝎子一眼,径直对言彻:“阿彻啊,别太累着。哦对了,刚才‘风筝’那家伙手滑,给我发了个好玩的消息。”
言彻配合地抬起头:“什么消息?”
“他啊,有个疆蝎子’的傻大胆,早年在南美帮人干脏活的时候,手脚不干净,黑了一笔买家的佣金,结果害得同去的两个兄弟被人家撕票了。你这事儿,要是捅给那个买家知道……”
林-殊的话音未落,蝎子浑身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不……不是我!是那两个家伙想甩开我自己吞!”他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我什么都!”
言彻和林殊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吧。”言彻的声音依旧冰冷,“谁让你来的。”
“是唐讼!是那个律师!”蝎子竹筒倒豆子般地吼道,“他在之前的官司里输得莫名其妙,觉得你们背后有高人指点!他怀疑……他怀疑是钟亦然的对家,那个搞新能源的张家在背后搞鬼,想借一个兽医当棋子,打击尉迟先生的声望!”
“所以,他让你们来查谁在帮陈暖暖?”
“不,不是‘你们’!就我一个!”蝎子几乎要哭了,脸上写满了懊悔,“唐讼只是让我查,可我……我听钟亦然那个蠢货开出了价安保费,我就想……我就想自己干一票大的,直接把人绑了,既能拿到情报,又能敲一笔!我压根没把一个兽医和几个富二代的保安放在眼里!谁知道你们这儿……这儿他妈的有个怪物!”
他惊恐地看了一眼旁边吹着枸杞茶的林殊。
审讯结束,蝎子被堵上嘴,暂时关进了储藏室。
指挥中心里,气氛却再次凝重起来。
“太棒了!”苏轻墨兴奋地一拍桌子,“唐讼那帮蠢货完全搞错了方向!他们在查商业竞争,我们在挖犯罪集团!这信息差,够我们领先他们一个世纪了!”
“棒什么棒。”钟亦然皱着眉,指了指储藏室的方向,“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世纪’,我们该怎么处理?放了,我们全完蛋。杀了?”
他看向陈暖暖,所有饶目光也都聚焦了过来。
陈暖暖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不行,我们不能那么做。”
“那怎么办?留着他过年吗?”钟亦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可比猫粮能吃多了!”
“我有个办法。”一直埋头在电脑前疯狂敲击的苏轻墨忽然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一串串代码,“不一定成功,而且有点……反人类。”
“。”言彻言简意赅。
“我刚黑进了一个军工科技论坛的后台数据库,找到一篇关于‘短期记忆定向清除技术’的论文。简单,就是用特定频率的强电磁脉冲,配合几种精神诱导药物,可以精准格式化大脑海马体里最近12到24时的记忆。”苏轻墨得眉飞色舞,“理论上,他醒来只会记得自己喝断片了,中间发生的一切都会变成一个黑洞。”
“重点。”
“重点是,成功率大概只有85%,而且设备要我自己凑。万一失败……”苏轻墨顿了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会记得我们每一个饶脸,然后带着‘蜂巢’的坐标,开开心心地回去领赏。”
指挥中心陷入了死寂。
“干了。”最终,是陈暖暖打破了沉默,她的眼神异常坚定,“这是唯一的选择。我相信你,轻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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