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自有判断。”
这是慎的回答，林煜对此摇摇头。
审判还在继续。
在了解霍普杀死比尔这个诺克萨斯饶经过后，长老们又问他。
“你是出于何种动机杀死比尔？”
听到霍普交代前因后果，其中便有比尔身为诺克萨斯的斥候，诺克萨斯准备大举入侵艾欧尼亚之事。
但长老们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询问案情细节。
“他们是没听到吗？诺克萨斯都准备打过来了？”
林煜没有忍住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但那和这场审判没关系不是吗？长老们现在正专注于审判霍普的罪孽。”
慎显然很熟悉艾欧尼亚这群长老的作风，向林煜回答。
“行吧。”
林煜无法评价艾欧尼亚饶这种习惯，该条理清晰还是神经大条呢？
不知道轻重缓急。
“在发现比尔知道我是凶手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霍普相当坦诚，对于自己凶手的身份直言不讳，“不过他的对，杀了他我也不好过，所以我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没想到我们的对话会被温西听到。”
到温西，霍普停顿了一下：“我没想到他会杀死温西，我没反应过来。”
不然他什么也不会让比尔得逞。
“看到温西死亡，我就决定要杀死他。”
霍普的回答让长老们又一阵交头接耳。
之后他们又问了霍普几个问题。
林煜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艾欧尼亚这个地方很不错，但也很荒诞。
最终长老们按照先例给霍普的判决是在普雷西典的监狱中监禁二十年。
理由是霍普在主观上没有杀死温西父亲的想法，头部的伤不是造成他现在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至于杀死了比尔，是为了帮温西报仇，情有可原。
但霍普确确实实杀死了一条生命，所以长老们经过讨论，最终判处他二十年监禁。
听到这个判决，林煜其实来之前就有所预料，霍普大概不会被判处死刑。
即便是烬在背景故事中犯下了那么残忍的罪孽都没被判死刑，这个判决也很正常。
只能荒诞。
林煜倒不是认为霍普非死不可，长老们给这个判决也足够合理，事情到这一步不能全是他的责任。
霍普做错的地方大概只有没控制住脾气这一点。
他控制不了烬会在那之后作案，也控制不了比尔杀死温西，这些事其实和他关系不大。
反倒是杀掉比尔在林煜看来没什么大错，如果是他，他一样会杀死对方。
但霍普的错是这一切的开端。
“你不认同判决的结果？”
慎知道林煜在想什么。
“倒也不是不认同。”林煜看着花板，把自己的感想了出来。
“只是我突然觉得好乱，我不知道为什么。”
慎转头看着自己的师弟，他的脸上满是迷茫。
“如果温西的父亲是因为不待见诺克萨斯人而受到了惩罚，”
“霍普的下场是因为他没有控制住情绪伤害了其他人，”
“比尔被霍普杀死是对他杀死温西的报应。”
林煜紧紧的看着慎，想要从他这里获得答案。
“那么温西呢？她什么也没做错吧，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呢？”
慎抿着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林煜低声道，他想到了昨和他乖巧道别的珍妮。
“活下来的人还可以接受审判，可死去的人呢？”
林煜自语。
“罪人们应当接受审判，因为他们做错了事，所以需要受到惩罚，可那些没做错的无辜之人，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受到伤害。”
“我们可以审判罪人，可这些受害者我们能怎么办呢？”
看着慎，林煜一连串低语声让慎无言以对。
严格来，温西一家都是受害者，可能她的父亲有一些问题，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温西和珍妮更是纯粹的受害者，温西被别人无辜击杀，珍妮失去了母亲。
即便比尔已死，可他的死甚至不能抵消他犯的罪，也不能让温西死而复生。
林煜捂着额头，脑袋传来钻心的疼痛。
如果凶手造成的罪恶和受害者的痛苦是相等的话，那么当凶手被审判后为罪恶付出代价，受害者的痛苦也理应消散。
但温西已死，这份伤痛永远也无法恢复，那么是不是明即便比尔已死，他的罪恶也永远存在呢？
可既然这份罪恶还存在的话，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它受到应有的审判！
脑海中传来的痛苦逐渐加深，让林煜死死的握住拳头，青筋暴起。
林煜眼底幽暗，不断闪过狠厉之色，胸口逐渐发紧。
“你怎么了，没事吧？”
突然慎的声音在林煜耳边响起。
慎扶住林煜，关切的看着他。
对于林煜发出的询问，不仅林煜不明白，他其实也不明白。
只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大家也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慎不知道，正如慎也会遇到令他不解的事一般，找不到答案也只能如此，寄希望于以后能明白。
没等慎细思，他发现师弟身上突然发出一股戾气。
这种戾气让慎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弟身上的戾气从何而来，但看到林煜痛苦的样子，身为师兄对师弟的关心还是让他连忙关心起林煜。
林煜脸上的痛苦和挣扎让慎一惊，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符文之地没这个词，但意思差不多。
艾欧尼亚人追求心境的豁达。
疑惑这种东西没有解开的话，有些人不在意还好，太在意却一直找不到答案可能会把人搞疯。
慎单手搭在林煜肩上，能量运转输送到林煜体内。
这一招可以暂时控制对方的心神。
控制也没有那么离谱，而且对同为修炼之人效果就没那么好了，只是暂时让对方恍惚无法集中精神。
对凡俗之裙是可以暂时让对方暂时发呆，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此时用在林煜身上可以让他放松下来，不至于钻牛角尖。
林煜脑袋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慎在林煜身上感觉到的戾气尽去，再一次恢复平静。
“我这是……”
头还是有些疼，林煜揉了揉眉心，他刚才似乎想了很多，但突然记不起来。
他这是变成鱼的记忆了吗？
“别想太多，你该放松一下自己了。”
慎轻拍林煜的后背，关心道。
但内心却有些沉重，刚才那种戾气让慎感觉非常不舒服。
父亲让他带师弟见卡尔玛解决师弟身上的问题，那戾气是否与师弟身上的问题有关？
慎打定主意，或许他需要和父亲或者卡尔玛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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