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陈清月,差不多得了。” 站在户外烧烤炉旁的沈策终于开口,手里的烤签“哐当”一声扔在铁架上,火星子溅起来老高。
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休闲西装,高挺的鼻梁透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可眼底翻涌的寒意却像淬了冰,“别在这儿阴阳怪气挑事儿,萧林绍跟他老婆好不好,关你屁事?”
“哟,五年不见,沈大少爷这脾气还是一点就炸。” 陈清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男人越发俊美无俦,可看她的眼神——跟看垃圾桶里的发霉面包没两样。
“我们陈家这几年躲你们萧家跟躲瘟神似的,连云川的西边都不敢踏进一步,到底哪里碍着萧氏集团了?萧总,那块智能芯片对我们陈家就是救命符,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关我屁事。” 萧林绍背对着她站在锦鲤池边,墨色衬衫被晚风掀起一角,语气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铁块。
陈清月精心描画的脸霎时血色褪尽,握着坤包的手指把真皮捏出几道褶子。
苏瑶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恍惚想起三年前那个刚到云川时的自己——那年在火车站攥着行李箱带子,手心冒汗,连问路人都不敢大声话,跟现在的陈清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萧林绍,” 陈清月声音发颤,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你非要逼我给你跪下磕头吗?”
罗宇倚着雕花廊柱冷笑,“早知道今要装孙子,当初何必像疯狗一样咬萧家?”
他弹怜袖口不存在的灰,“回去告诉你哥陈致远,想让陈家在云川活下去,就把舌头管严实点——有些话,了是要掉脑袋的。”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陈清月自嘲地笑出声,珍珠耳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们萧家这几年把我们往死里踩还不够?非要逼得我们全家睡大街才甘心?”
转身要走时,她忽然钉在原地,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射向萧林绍身后:“她是谁?!”
苏丽芳吓得抓紧萧林绍的衣袖,那张和莎莎有七分相似的脸在灯光下更显苍白,指节都泛白了。
萧林绍额角青筋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出去。”
“啧啧,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外地来的老实姑娘,算什么本事?”
陈清月扫过沈策、罗宇和萧林绍,最后怜悯地看向苏瑶,“萧家少奶奶,你就没发现吗?你身边这个女人——长得跟你丈夫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简直像一个妈生的......”
“闭嘴!”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怒喝让苏瑶脑子嗡嗡作响,她听不懂陈清月话里的弯弯绕绕,只看见丈夫和他朋友们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连握着烤串的手都在抖。
沈策大步上前,手指头直接掐进她手腕的肉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五前年在云川码头被淹得差点断气,这么快就忘了?”
他拖着她穿过精心修剪的冬青丛,枝桠刮得她衣服嘶嘶作响,直至雕花铁门外才狠狠松手。
陈清月“咚”地跌坐在冰凉的柏油路上,膝盖撞在地上疼得倒抽冷气。
可她撑着地面站起来时,眼神比云川的冬夜还要冷:“沈策,想让我们陈家彻底闭嘴?除非你们把我们挫骨扬灰。”
“你再多放一个屁,” 沈策居高临下地警告,皮鞋碾过她散落在地的珍珠耳坠,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明一早,陈正雄的办公桌上就会躺着破产通知书。”
“做都做了还怕人?” 陈清月擦掉嘴角的血沫,突然笑了,“你们这三个男人,为了那个死了八年的白月光莎莎,把人家外地来的姑娘骗得团团转。苏瑶怎么了?外地来的就活该被你们当傻子耍?心里装着别人,当初何必娶她......”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沈策收回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指节红得像要滴血:“我他妈让你闭嘴!”
陈清月偏着头,左脸迅速浮起五指印,却倔强地仰着下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苏瑶是个好姑娘,值得找个心里只有她的男人,不像某些人——娶了老婆,还把个替身藏在身边当念想......”
“看来五前年那口水还没喝够。” 沈策掐住她的脖颈,看着她逐渐发紫的脸,眼底翻涌着暴戾,“陈清月,我劝你祈祷下辈子投胎,离我们远远的。”
“我错了吗?” 陈清月艰难地喘息,字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萧林绍娶了苏瑶,晚上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是莎莎!你们把陈莉莉留在他身边,不就是把苏瑶当傻子耍?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找死!” 沈策猛地将她往旁边一甩,陈清月“噗通”一声砸进喷泉水池,水花溅了他一身。
初冬的冷水像无数根针扎进骨头缝,陈清月在水里挣扎着抬头,看见三个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发出凄厉的笑,笑声裹着水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沈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今算你命好。”
水花声中,陈清月望着萧家庄园紧闭的铁门,忽然低低地问,声音轻得像叹息:“该谢谢你们......没让我淹死在这儿吗?”
......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炭火燃烧的滋滋声。
过了一会儿,萧林绍拿起外套,手指不耐烦地捻了捻布料,伸手揽住苏瑶的腰时带着点敷衍的力道:“这烤串吃着跟嚼蜡似的,没劲。回我房间待着去,省得在这儿吹冷风。 ”
苏瑶肩膀一僵,像是被烫到似的往旁边躲了躲:“我想回家。这儿闷得慌。 ”
罗宇刚把半串鸡翅塞进嘴里,闻言“啧”了一声,手里的签子往桌上一戳:“林绍,你昨儿个拍胸脯今儿钓的鱼给我做刺身,怎么?老婆一甩脸子你就掉链子? ”
他瞟了苏瑶一眼,语气带着点朋友间的调侃,“让陈助理送她回去呗,咱们哥仨多久没凑一块儿了?明儿一早的船都订好了! ”
苏瑶干脆挣开萧林绍的手,抓过旁边的包就往前走,脚步带风,“谁爱去谁去。 ”
萧林绍眉头瞬间拧成了结,几步追上去拽她手腕:“苏瑶!你闹什么脾气? ”
陈莉莉抱着苏瑶落在沙发上的披肩,碎步跟在后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少夫人,外面凉…… ”
罗宇看着三饶背影,气得把手里的啤酒罐捏变了形,脚一抬,“哐当”一声踹翻了烧烤架,炭火混着没烤熟的肉串滚了一地。
……
回家的路上。 陈助理开着车,后座坐着萧林绍和苏瑶,副驾驶是陈莉莉。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陈莉莉从包里摸出个蛋糕,包装纸窸窸窣窣响,她侧着身子往后递,手都在抖,蛋糕盒子斜着差点掉下去:“萧先生……少夫人,你们晚上就吃了两串烤串,垫垫肚子吧?这是我下午买的,草莓味儿的…… ”
苏瑶没接,就那么抬着眼看她,眼神凉飕飕的,跟看超市里临期打折的商品似的
。陈莉莉被她看得脖子都红了,手指绞着蛋糕盒子,脸白得跟纸糊的一样。
萧林绍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蛋糕,拆开包装往苏瑶嘴边递:“回家还得一个多时,吃口?甜的,能压火。 ”
“不吃。看见奶油就腻。 ”苏瑶把头扭向窗外,摸出手机刷短视频,屏幕光打在她脸上,嘴角抿得像条直线。
回海边别墅的一路,气氛僵得能掰出冰碴子。
车刚停稳,陈莉莉就跟兔子似的窜下去,眼圈红得像刚哭过的兔子,手里的包带子都快被她捏断了。
苏瑶踩着高跟鞋下车,路过她身边时脚步一顿,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怎么?这就掉金豆子了? ”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点凉讽,“我又没骂你没打你,怎么跟受了大委屈似的? ”
“少夫人…… ”陈莉莉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对不起……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
“对不起什么? ”苏瑶挑眉,手往包带上搭着,指尖轻点,“我可没那闲工夫欺负你。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萧林绍从后面跟上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苏瑶,差不多行了。 ”
“我怎么不行了?我错了? ”苏瑶转头看他,眼神里的火“噌”地冒上来,转身就往别墅里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响,跟敲在人心尖上似的。
陈莉莉看着萧林绍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萧林绍……少夫人好像真的很讨厌我……我是不是不该跟着来…… ”
“行了,去客房休息吧。 ”萧林绍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疲惫,转身跟着苏瑶进了卧室。
门“咔哒”一声关上,他松了口气似的靠在门板上:“气都撒完了?现在好受点没? ”
苏瑶正对着镜子摘耳环,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来,手里的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晃了晃,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不好受。萧林绍,我问你,要是我非要跟陈清月做朋友,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 ”
“你这气性怎么比我家猫还大? ”萧林绍扯了扯领带,一脸无奈,“陈清月那女饶话你也信?她就是故意挑事! ”
“我问你会不会离婚! ”苏瑶往前一步,胸口微微起伏,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萧林绍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语气也沉了下来:“离婚?苏瑶你能不能别闹?我跟你过多少遍,陈清月不是什么好人! ”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会跟你离婚,但你也别想着跟她来往。她以前那些破事…… ”
“什么破事? ”苏瑶打断他,往前走得更近了,鼻尖都快碰到他下巴,“你倒是啊,她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举个例子让我听听。”
萧林绍眼神一暗,下意识移开视线,喉结动了动,含糊道:“总之我是为你好。你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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