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秋握着顾菲菲的手轻轻拍了拍,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的凉意:
下个月跟周家订婚宴都订好了,街头巷尾那些闲话破,能当饭吃?
指尖突然收紧,她眼里淬着冰碴子,周家在背后给你撑着腰呢,萧林绍和苏瑶那对狗男女,早晚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哭。
顾菲菲用力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的火气烧得嗓子发疼:妈,我要让他们把欠我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她忽然抬头,声音发颤:爸真要跟您离婚吗?
沈雨秋嗤笑一声,抽出纸巾擦着女儿掌心的血痕:你外公昨还跟市长喝茶呢,他敢?
晨曦微露,萧家庄园的红木长桌上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萧家大伯地拍在桌上,茶杯里的龙井溅出来,在红封皮上洇出深色水痕:萧林绍这混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偷偷跟苏瑶那丫头领证了!
萧老夫人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银镯子撞在桌面上叮当作响,脸色白得像宣纸:养这么大竟是个白眼狼,我上周还托人给他物色对象,这不是打我老脸吗!
妈,您听见他在电视上什么了吗?
萧雅把平板狠狠摔在桌上,钢化膜裂出蛛网似的纹路,我们萧家嫌贫爱富,把我们的脸面都踩在脚底下碾!
萧利缩着脖子嘟囔:他得难道不对吗...上次苏瑶来家里,您还当着人家面我们萧家门槛高...
萧三伯筷子地拍在碗沿,瞪得他一哆嗦:你闭嘴!现在是这个的时候?萧林绍现在跟个热搜包月似的,要是萧氏集团出了岔子,咱们都得被网友唾沫淹死!
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萧远桥身上。
萧家大伯沉声道:远桥,萧家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我对萧林绍已经彻底寒心。
萧远桥挺直腰板,指尖把西装袖口理得纹丝不乱,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大伯放心,萧氏集团是全国顶尖企业,离了他地球还不转了?不过是沾了咱们萧家三代攒下的人脉,真当自己是盘菜?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在座的叔伯:公司里博士硕士一抓一大把,他走了正好给年轻人腾位置。
萧家大伯满意颔首,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这子太狂妄,离开萧氏集团他什么都不是!
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别墅区,后座的萧雨柔漫不经心地翻着财经杂志,珍珠美甲划过铜版纸哗哗作响:远桥,晶耀智能芯片的研发怎么样了?下月发布会要是掉链子,你奶奶能把你皮扒了。
握着方向盘的萧远桥骤然收紧手指,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真皮方向盘:妈,张博士带着整个研发团队提交了辞职报告。我扣着没批,但实验室已经空了三——连扫地阿姨都跟着递了辞呈。
萧雨柔猛地坐直身体,珍珠耳坠在空中划出惊慌的弧线,杂志掉在脚垫上:张博士?就是五年前萧林绍从麻省挖来的那个科学家?实验室的人不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吗?
萧远桥咬牙切齿,腮帮子咬得发酸:肯定是萧林绍搞的鬼!现在上哪儿找这样的顶尖团队?发布会前根本来不及!总不能让我临时去大学里抓几个学生凑数吧?
副驾驶座的周明远冷哼一声:我他怎么走得那么干脆,原来是留了这么一手。
萧雨柔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现在还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跟老夫人保证万无一失的?
萧远桥委屈地辩解:妈,我刚接手就出这种事......
萧雨柔揉着眉心:下午我去找萧林绍谈谈......
周明远按住她的手背,指腹带着凉意:何必呢?你们母子本来就跟斗鸡似的。依我看,不如请他回公司,兄弟联手总好过两败俱伤——你就当给他个台阶下。
萧雨柔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神晦暗不明。
爸,您就是太心软了。萧远桥嗤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真以为他会念兄弟情?等奶奶不在了,他不把我踢出局才怪。萧氏这块蛋糕,最后能坐主位的,只能是我。他眼里的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亮得吓人。
萧雨柔叹了口气,指尖在座椅边缘磨出细碎的声响:行吧,我也觉得远桥更合适。
她瞥了眼窗外,声音压得更低,他非要娶那个苏瑶,脾气不稳定,差点伤害了萧雅。我现在更讨厌他了——现在看见他就烦。
句不该的,当初真不该生他。
......
午饭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带着栀子花香的暖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懒洋洋地拂过苏瑶的脸颊。
她在沙发上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意识刚要沉入梦乡,却突然感觉有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是谁?
熟悉的雪松气味萦绕鼻尖,清冽中带着一丝烟草的暖意,竟让她生出几分莫名的安心。
苏瑶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炭灰色西装,俊朗的五官在阳光下仿佛镀着金边,比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硬照还要耀眼三分。
醒了?懒虫。萧林绍屈起指节,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软得像,都睡俩时了,再睡下去晚饭都省了。
苏瑶脑子宕了半秒,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海宁市那套江景公寓里。
当年最腻歪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温柔过,今怕不是吃错药了?
她猛地坐起身,头发炸成鸡窝头,脸颊还带着刚睡醒的潮红: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好,离婚协议那事儿再不问,她心里都要长霉了。
萧林绍抬腕看了眼百达翡丽腕表,嘴角勾出个促狭的笑:刚到,也就一个钟头吧。他故意拖长调子,进来的时候啊,某只猪正张着嘴打呼噜,呼噜声跟火车似的,差点把沙发震塌。
你胡!苏瑶耳朵尖都红透了,脑子里立刻蹦出自己四仰八叉打鼾的糗样,手忙脚乱地捋头发挡脸,我才不打呼噜!
他挑眉,突然俯身凑近,呼吸喷在她耳廓上,烫得她一哆嗦,你都睡死过去了,怎么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噜?他眼底的笑意快溢出来,显然觉得她炸毛的样子比财经报表有趣多了。
苏瑶被噎得不出话,干脆别过脸,抓起抱枕挡在两人中间:……打就打呗,反正以后也没人跟我一起睡,吵不着谁。
谁没人?萧林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的薄茧擦过皮肤,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你是我老婆,我不跟你睡跟谁睡?
萧林绍你够了!苏瑶猛地推开他,后背撞在沙发扶手上,疼得龇了下牙,声音陡然拔高,我们早就离婚了!那结婚证是你伪造的吧?你当民政局是你家开的?
伪造?他像是听到了年度笑话,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地甩在茶几上。最上面那页,赫然是她半年前签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边缘都磨出毛边了,显然被翻过不少次:自己看,别睁眼瞎话。
苏瑶的手指抖得差点捏不住纸,指尖冰凉——签名栏里她的字迹歪歪扭扭。
我们……不是已经离了吗?她抬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萧林绍靠回沙发,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膝头,指尖轻轻敲着膝盖,语气里的嘲讽快漫出来:准确,就签了个废纸,手续还没办。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签完你就跑云川了,半个月就找了个未婚夫,效率挺高啊苏姐。
的一声,苏瑶感觉脑子炸开了——合着她这是……婚内出轨了?
你有什么资格我!她抓起抱枕砸过去,眼泪差点飙出来,你自己呢?酒店那次,你牵着顾菲菲的手见我爸妈,恨不得把‘恩爱’俩字刻脑门上,我差点都得叫你‘妹夫’了!
萧林绍不闪不避地接住抱枕,反而低笑出声,伸手弹怜她气鼓鼓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里发慌:吃醋了?
苏瑶猛地别开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响:谁吃醋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吃醋?她怎么可能吃醋?
苏瑶望着窗外,眼底渐渐覆上一层冰霜——别吃醋,她连恨他的资格,似乎都快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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