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朱婆子跳脚，指着楚墨染鼻子骂，“明明是你勾引我家耀祖！我儿在城里有工作，前途无量，城里姑娘排着队等着嫁他，哪能看上你这干瘪瘪的知青！
周围人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这朱婆子忒不要脸了！
还城里姑娘排着队等着嫁王耀祖，她是怎么好意思出口的！
话音未落，一个急吼吼的声音猛地插进来：“妈！你胡啥！我就是喜欢楚知青！我要娶她！”
人群一阵骚动，王耀祖那肥硕的身子硬生生挤了进来，满脸横肉抖了抖，咧嘴露出黄牙。
朱婆子一见儿子，立马换了副嘴脸，慈母模样尽显：“耀祖！你咋来了？身上伤还没好，快回去歇着！”
“妈，你看你办的这叫啥事呀？”
王耀祖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却直勾勾地黏在楚墨染身上，那眼睛贼亮。
昨晚，黑灯瞎火的看着就已经够漂亮的了，没想到大白看，更是勾的人挪不动脚。
啧啧！这脸蛋，这皮肤，这身段！
王耀祖一双满是淫光的眼睛，像个雷达似的，把楚墨染从上到下来回扫视好几遍。
那德行，就差“斯哈斯哈”流哈喇子了！
楚墨染目光一寒，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珠子！
王耀祖浑不在意，油腻腻地咧嘴，装着一本正经道：“楚知青，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温柔一点，男人才会喜欢！”
那猥琐德行，恶心得周围吃瓜群众直翻白眼。
原本还有人半信半疑楚知青的辞，如今全都没了怀疑，这王耀祖，搁他们也得揍他！
楚墨染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饶恶心程度！
“我看你是昨挨打没挨够是吧？”
高庆祥瞧着王耀祖那副德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额头青筋直跳。
他转头瞪向朱婆子，语气冷得像刀子：“朱婆子，这就是你的，王耀祖被打成‘重伤’？”
朱婆子被问得一愣，眼珠子乱转，底气不足却嘴硬得很：“咋不严重了？你瞧我家耀祖这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还有胳膊上、屁股上，红一块紫一块！他从到大，我连手指头都没舍得碰一下，这贱人凭啥下那么狠的手！”
围观的人还真看不出来王耀祖脸上肿了，毕竟他本来就胖的五官挤成一团，肿不肿似乎没什么区别。
高庆祥懒得跟她掰扯，目光如炬地转向王耀祖，沉声问道：“王耀祖，楚知青你昨晚对她耍流氓，你认不认？”
王耀祖立马摆出一副无辜模样，喊道：“大队长，冤枉啊！我昨晚就是看楚知青一个女同志走夜路，怕她迷路了，好心想送她回家，哪知道她二话不就动手打人！我这满身伤，可都是她打的！”
他边边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已经不太显眼的的红肿。
“我屁股上还有呢！”着他伸手摸了摸裤腰带。
大队长真怕他当场脱裤子，连忙制止了他。
“王耀祖，你干啥？给我老实点！”
王耀祖自然不会真的当众脱裤子，他呵呵笑了两声，冲楚墨染挤出个自以为风流的笑。
“楚知青，你看，你这是误会我了不是？既然是误会一场，我一个大男人，大度一点，也就不追究你打我的事了。”
他拍拍胸脯，语气像在施恩，眼神却黏在楚墨染脸上，带着股藏不住的猥琐。
朱婆子一听他这么，心里一急，“耀祖，不能就这么饶了她啊！”
王耀祖却摆摆手，打断她，“妈，你不要这么心眼，我相信楚知青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看向楚墨染，笑的自以为潇洒道：“楚知青，你这名声如今也算是坏了，不过我不嫌弃你，这件事到底，我也有些责任，这样吧，我愿意娶你，我虽然在城里有工作，你也不要太自卑，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他挺了挺胸，像是抛出了大的恩赐。
这话一出，场子霎时炸了锅。
有人捂着嘴声乐：“王耀祖这癞蛤蟆，还真敢想吃鹅肉！”
“就他那德行，楚知青能看上他？做梦呢！”
还有韧声冷哼：“城里工作？哼，我都找人打听过了，他那工作就是个木材厂的临时工！”
这话恰好被朱婆子耳朵逮个正着，她立马炸了毛，瞪着三角眼，扯着嗓子骂：“临时工咋了？临时工也是拿工资的工人，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比的？我儿耀祖前途大着呢！”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乱飞，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气势汹汹地瞪着那话的村民。
那人被朱婆子一瞪就蔫儿了，讪讪闭了嘴，毕竟这老婆子撒起泼来，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孙秀英朝着王耀祖啐了一口：“我呸，就你这德行，还想娶我妹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王耀祖被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楚墨染冷哼一声，“王耀祖，既然你死不认账，颠倒黑白，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就请公安同志来调查好了，昨晚的事儿，路边可不是没人，我相信公安同志会查得清清楚楚。要是定了流氓罪，哼，蹲大牢还是下农场改造，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顿了顿，眼神更冷，“我是响应国家号召，来接受贫农教育的，不是来这里挨欺负的。我相信发生这种事，国家会为我做主的。”
这年头，下乡女知青被当地二流子骚扰的事儿不少，可大多因为怕毁了名声，忍气吞声，甚至被逼着嫁给那些流氓了事。
敢报警把事情闹大的，几乎没几个。
公安那边，除非闹得够大，不然也懒得多管。
楚墨染自然不会顾虑那么多，什么毁了名声的，她可不怕，那玩意能当饭吃吗？
虽然知道大队长肯定不会让她报警，不过不给大队长和王家施点压，这件事恐怕只会被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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