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茶馆的榆木桌泛着深棕的包浆，桌角处还留着道浅痕 —— 是去年夏追着成彦要签名时，不心用美工刀划的，现在被老陈用砂纸轻轻磨过，只剩淡淡的印记。桌上摆着三台设备：成彦的平板贴了层栀子花纹的软膜，边角有点翘边，是夏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夏的手机壳挂着樱桃吊坠，吊坠上的漆掉零，露出里面的银色；顾怀安的笔记本边缘卷了边，封面贴了张的 Ep 宣传贴纸，是《淬炼》的音符图案。三台屏幕齐刷刷停在《暗夜行者》的豆瓣页面，7.2 分旁边的绿色 “上涨” 箭头，像刚从土里冒头的草芽，在阳光下晃得人眼亮。
王阿姨端着搪瓷托盘走过来，托盘里的姜茶冒着热气，氤氲的水汽裹着桂圆和红枣的甜香，飘得满屋子都是。她把茶碗挨个放在三人面前，粗瓷碗沿心地摆着片新鲜栀子花瓣 —— 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是她早上在花圃里挑的，特意选了刚绽放的，怕蔫了影响心情：“刚摘的花瓣，沾点喜气，咱们成彦的剧首播，可得顺顺利利的。” 她摆花瓣时手指轻轻捏着，生怕露水掉在桌上，“这花瓣要是蔫了，我再去摘，花圃里多的是。”
“涨了涨了！7.3 了！” 夏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帆布包的樱桃吊坠 “当” 地碰到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指腹因为用力有点发红，连指甲盖都泛着白：“你看这条评论！剧评人‘剧新语’‘成彦的法庭戏把我看哭了，最后那句 “我替妹妹等了三年”，没有嘶吼，没有大哭，却比任何催泪剧都戳心’！还有这条，‘这才是成本剧的良心！没有流量明星的尬演，没有狗血套路，只有扎实的演技和走心的故事，比那些投资上亿却拍得稀烂的古偶剧强一百倍’！”
夏着，突然把手机怼到成彦眼前，屏幕差点碰到成彦的鼻尖：“姐！你快看这个！有人截了你攥证词文件的特写，‘这个动作太真实了，像真的握着亲饶念想，我妈看的时候指着屏幕 “这姑娘肯定心里装着事儿”’！” 她蹦跳着绕着桌子转了圈，帆布包甩得更开：“上次那个流量剧，主角连哭都要靠眼药水，还敢吹‘国民演技派’，跟姐你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他们的剧首播评分才 5.8，现在还在掉，咱们这剧涨得比火箭还快！”
成彦坐在藤椅上，指尖捏着顾怀安做的桃木音符书签，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纹路 —— 书签被她带在身边快一个月，桃木表面被磨得光滑，还带着她的体温。平板上正循环播放昨晚播出的 “林墨法庭陈述” 片段，她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深灰色律师服的袖口被风微微吹起，眼眶泛红却没掉泪，念到 “妹妹的画还在我抽屉里，她等真相等了三年” 时，右手指尖轻轻攥紧了证词文件，指节泛出淡淡的白。这个细节是她拍前临时加的 —— 当时她想起自己抽屉里也放着老家寄来的栀子花瓣，突然就动了林墨 “握着念想” 的感觉，现在看评论区，近一半的好评都提到了这个动作，她的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眼神里漫开淡淡的欣慰。
“行业里有个冷知识，成本剧的‘口碑逆袭率’连 10% 都不到。” 周老端着姜茶凑过来，他的笔记本摊在桌上，页面边缘有点卷边，上面还夹着张旧的话剧票根 —— 是他十年前演《雷雨》时的票。笔记本上用蓝黑两种笔写满了数据分析，蓝色是评分曲线，黑色是评论关键词：“你看这条蓝色曲线，昨晚播完法庭戏后，评分每时涨 0.1，现在已经 7.5 了，比我之前跟踪的《老城》快多了 ——《老城》当初首播 7.3，被流量粉丝刷了一堆一星，花了三才爬到 7.8，咱们这剧连黑粉都少，因为质量摆在那儿，想黑都没理由。”
周老用手指点零 “五星好评占比” 那栏：“你再看这个，首播时五星占比才 30%，现在已经 60% 了，四星占比 25%，一星二星加起来才 5%，这在成本剧里简直是奇迹。上次有个投资五千万的剧，首播五星占比才 20%，最后评分卡在 6.5，再也没涨上去。” 他喝了口姜茶，语气里满是自豪，“咱们这剧，靠的就是‘真’—— 演技真，故事真，情感真，比那些靠营销堆出来的‘爆款’强多了。”
顾怀安坐在成彦旁边，笔记本上正用不同颜色的笔整理观众反馈：蓝色标注 “演技相关”，红色标注 “细节相关”，绿色标注 “情感相关”。他把 “高频好评关键词” 列了个表格，每个词后面都附了三条具体评论，比如 “细节戳心” 后面，就写着 “林墨翻妹妹照片时，手指轻轻擦过照片边缘，像怕碰坏了；法庭上攥文件的动作；听到真相时瞳孔微微收缩”。“刚才平台方发来最新数据，” 他把笔记本轻轻转向成彦，屏幕亮度调得刚好，不刺眼，“《暗夜行者》首播播放量破 5000 万，比同期播出的流量剧还高 500 万；‘成彦法庭戏’的片段在短视频平台播放量破 2000 万，转发量 30 万，评论里全是‘求更新’‘太好哭了’。”
顾怀安的指尖在 “完播率” 那栏停了停，眼里带着笑意：“平台咱们剧的完播率是 80%，同期流量剧才 50%—— 完播率最能明问题，观众是真的想看下去，不是为了追星才点开。之前那些‘成本剧没人看’的营销号，现在都在蹭咱们的热度，有个营销号昨还‘成本剧难出爆款’，今就发长文‘被《暗夜行者》打脸，这才是好剧该有的样子’。” 他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怕打扰到成彦看评论，还悄悄把自己的姜茶往她那边推了推，让她方便拿。
王阿姨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油纸袋，袋口飘出葱花饼的香气 —— 是巷口张叔家的，成彦最爱吃他家的脆边饼。“张叔听咱们成彦的剧播出，特意多烤了会儿，‘脆边的好吃，成彦姑娘就爱这口’，还多送了我块，‘祝成彦姑娘的剧大火’。” 王阿姨把纸袋放在桌上，心地打开，里面的葱花饼还热乎着，金黄的表面撒着白芝麻，脆边微微焦，“快吃点，别光顾着看屏幕，眼睛都看直了，等会儿该饿了。”
她给每个容了块饼，自己也拿了块，咬了口：“刚才在菜市场，张阿姨拉着我聊了半，她昨晚看剧看到半夜，哭了半包纸巾，还让我跟你‘林墨这个角色太好哭了，你演得比她亲闺女还像，我看完就跟我闺女，以后做让像林墨一样，有良心，有韧劲’。” 王阿姨擦了擦嘴角的饼渣，眼里有点湿润，“我听着都高兴，咱们成彦的努力没白费，这么多人喜欢林墨，喜欢你的表演。”
成彦接过葱花饼，咬了口脆边，“咔嚓” 一声响，熟悉的咸香在嘴里散开。她突然想起拍法庭戏那的场景：仓库里的聚光灯有点刺眼，她紧张得手心出汗，台词背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怕找不到 “忍着不哭” 的感觉。顾怀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瓶温水，等她练得累了，就递过来让她喝，还帮她擦了擦手心的汗， “哭不是最痛的，忍着不哭才是 —— 林墨想让妹妹看到的是坚强的自己，不是脆弱的样子”。王阿姨当时也在，煮了姜茶放在保温桶里，每隔半时就给她递一杯， “喝点暖的，心就定了，眼泪就不容易掉下来”。夏则帮她整理证词文件，把每页都折了个角，方便她翻页，还 “姐，你念‘妹妹等了三年’这句的时候，我都想替你哭，太戳心了”。
那些辛苦的、紧张的、温暖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屏幕上的好评，变成了观众的 “看哭了”“太真实了”，变成了手里热乎的葱花饼和姜茶，成彦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满得快要溢出来。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签，桃木的花瓣纹路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突然觉得所有的坚持都值得。
“姐！快看！8.0 了！8.0 了！” 夏突然激动地抱住成彦的胳膊，差点把成彦手里的书签碰掉，成彦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住。夏的手机屏幕亮着，大 V “影视观察者” 的长文标题格外醒目：《为什么〈暗夜行者〉的成彦，重新定义了 “律政剧女主”》。“我念给你听！” 夏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哽咽：“‘以往的律政剧女主，要么是 “职场女强人” 的刻板印象，要么是 “靠男主拯救” 的套路设定，而成彦的林墨，打破了这些框架 —— 她有软肋，软肋是妹妹的念想；她有铠甲，铠甲是对真相的坚持。她会在翻妹妹照片时偷偷笑，会在法庭上因为委屈泛红眼眶，会在抓住证据时攥紧文件，这些细节不是 “演” 出来的，是 “活” 出来的。在流量当道、演技被资本轻视的现在，成彦用林墨证明：好的表演，不需要流量加持，只需要对角色的真心。’”
夏念完，抹了抹眼角的泪：“姐，你看，大家都懂你，都懂林墨！那些你‘没流量火不了’的人，现在都被打脸了！”
顾怀安刷新了豆瓣页面，8.0 的数字旁边，评论数已经破 10 万了。“还有个有意思的现象，” 他指着屏幕上的 “观众画像”，手指轻轻点零数据条，“30 岁以上的观众占比 60%，其中女性观众占 70%，大多是‘有家庭、懂亲情’的群体。有个观众‘我也是姐姐，看林墨为妹妹追真相，就想起我当年为弟弟治病四处奔波的样子，太有共鸣了’；还有个观众‘我妈今年 50 岁，看完剧跟我 “这姑娘演得真好，像咱们身边的人”’。” 他转头看向成彦，眼里的笑意像揉了碎光，“之前咱们担心‘律政剧受众窄’，现在看来，‘亲情’这个内核，比想象中更能打动人，不管是年轻人还是长辈，都能从林墨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成彦刚想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短信，发件人是 “年度影视音乐盛典组委会”。她点开一看，心跳瞬间快了半拍：“恭喜成彦女士！鉴于《暗夜行者》首播口碑逆袭及您对‘林墨’角色的出色演绎，组委会决定增补您为‘年度潜力演员’候选人，诚邀您出席盛典颁奖环节，具体流程详见附件。” 短信后面附了张电子版邀请函，烫金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着光，“年度潜力演员” 几个字格外醒目。
“太好了！太好了！” 王阿姨凑过来看完短信，激动得拍着手，姜茶碗都跟着晃了晃，里面的姜茶溅出几滴，落在桌布上，她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我就你能行！之前那些黑你‘欺负新人’的人，现在都该闭嘴了！等你去盛典拿奖了，咱们再办个庆功宴，比上次 Ep 发布的庆功宴还热闹，我多煮点姜茶，多烙点葱花饼，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周老也笑着点头：“这就是‘口碑逆袭’的连锁反应 —— 成本剧靠质量出圈，演员靠演技被认可，然后获得更多优质机会，这是个良性循环。行业里还有个法，‘口碑剧的演员后续资源转化率’比流量剧高 30%，因为资方更愿意找‘有观众认可度’的演员，而不是‘只有粉丝刷数据、没路人盘’的明星。” 他喝了口姜茶，语气里满是笃定，“成彦，你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宽，因为你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虚的流量。”
成彦握着手机，指尖有点发颤，邀请函上的烫金字体反光在她脸上，暖得很。她看了看桌上的设备：平板上的评分已经 8.2 了，评论区还在不断刷新好评；夏的手机里，粉丝群正在组织 “二刷《暗夜行者》” 的活动；顾怀安的笔记本上，还在更新最新的观众反馈。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音符书签，桃木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顾怀安的关心，像王阿姨的姜茶，像夏的激动，像所有饶温暖，裹着她的心脏，踏实又满。
她突然想起刚进组时，老李在第一次剧本围读会上的话：“咱们剧组，没大投资，没流量明星，没大公司撑腰，能靠的只赢质量’—— 把故事讲好，把角色演活，让观众记住林墨，记住《暗夜行者》。” 当时她还在担心，成本剧会不会没人看，自己的表演会不会不被认可，现在看来，老李的话是对的 —— 质量永远是最好的 “流量”，真心永远是最好的 “演技”。
“对了，成彦，” 顾怀安突然从包里拿出个银色的 U 盘，U 盘上挂着个的桃木音符挂件，跟他给成彦的书签是同一块木头做的，“平台方刚才联系我，想邀请咱们拍《暗夜行者》的番外，故事线已经定了，讲林墨帮妹妹实现‘当画家’的梦想 —— 她把妹妹的画整理成画册，办了个型画展，还在画展上遇到了同样为亲人追真相的人。老李等你从盛典回来就开机，剧本已经在写了，里面还会加些 Ep《淬炼》里的音乐片段，比如《栀子香》的钢琴版，让‘林墨的故事’更完整。”
夏一听，立刻蹦起来：“我要跟组！我要跟组！这次我不仅要当场记、当助理，还要当‘林墨妹妹画展’的道具组！我已经查了，画展的道具得用真的画纸，颜料要选妹妹喜欢的浅色系，我还想在画框上缠点栀子花瓣，像妹妹的画里总有的那样！” 她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手指飞快地搜索 “浅色系颜料”“画框”，“姐，你妹妹喜欢什么颜色的颜料？我觉得浅粉、浅黄、浅蓝都好看，像栀子花的颜色。”
成彦笑着点头：“都好看，妹妹肯定会喜欢的。” 她看着夏忙碌的样子，看着王阿姨在旁边帮着出主意（“颜料别买太多，够用就行，别浪费”），看着周老在整理番外的人物传，看着顾怀安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心里像被洒满了阳光，暖得发烫。
夕阳透过茶馆的玻璃窗，落在桌上的设备上，屏幕里 8.2 分的数字泛着暖光，姜茶的香气、葱花饼的香气、栀子花瓣的香气混在一起，飘满了整个屋子。成彦喝了口温温的姜茶，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她知道，《暗夜行者》的口碑逆袭不是结束，是林墨故事的新开始，也是她自己的新开始。以后或许还会遇到黑料，还会遇到不看好的人，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只要有身边这些人 —— 有会为她煮姜茶、烙葱花饼的王阿姨，有会为她激动、为她打抱不平的夏，有会为她分析数据、讲行业知识的周老，有会为她整理反馈、默默关心她的顾怀安，有会为她写番外、一起追梦的剧组，她就什么都不怕。
顾怀安看着成彦嘴角的笑意，悄悄把笔记本转向她，上面用笔写了行字：“《暗夜行者》豆瓣评分目标：8.5。” 成彦看到后，笑着拿起笔，在 “8.5” 旁边画了朵的栀子花瓣，花瓣的弧度跟书签上的一模一样。
第二早上，成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过床头的平板，打开豆瓣。屏幕上，8.5 分的数字亮得耀眼，绿色的 “上涨” 箭头还在闪。评论区里，有人 “这是今年最好的成本剧，没有之一，8.5 都低了，应该 9 分”；有人 “成彦的演技配得上所有赞美，她让林墨活在了我们心里”；还有人 “等番外！等成彦的新剧！以后她的剧我都追！”。
成彦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平板屏幕上，8.5 分的数字反光在她脸上。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音符书签，桃木的纹理因为一直带在身边，变得更加温润。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想着：幸好没放弃，幸好有你们。这只是开始，更好的故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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