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赵山河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一阵微风吹过,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他的表情也异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再没看王顶光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冷漠和无视却让人不寒而栗。听到这三个字后,王顶光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发冷。
赵山河的这份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让王顶光感到窒息。他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就在赵山河准备抬腿迈步,想去看一眼休息厅的烂摊子,突然间,一个沉静的身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一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侧后方。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福伯。福伯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的脸上掀起一丝波澜,让人难以窥视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福伯慢慢地走到赵山河的身边,微微躬身,然后用一种虽然不高,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的声音道:“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他有话想对您。”
赵山河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福伯。在与福伯对视的瞬间,他在那双沉淀着岁月智慧和绝对忠诚的眼睛里,读懂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指令——这是来自祖父的指令,而且在此时此刻,这个指令的重要性显然高于一牵
赵山河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转身,紧跟着福伯,步履沉稳地朝着主位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是赵泰安所在的位置。
赵泰安稳稳地坐在那张特制的紫檀木椅上,仿佛与椅子融为一体,成为了这座房间里的定海神针。他紧闭双眼,干枯瘦弱的手指却在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这节奏平稳而坚定,似乎周围的一切喧嚣、算计和丑闻都无法影响到他分毫。
然而,细心观察的人会发现,赵泰安那微微下压的嘴角,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这丝冷意如同寒冬里的一丝寒风,虽然细微,但却能让人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赵山河缓缓地走到祖父身边,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显得恭敬而有礼。走到赵泰安面前时,他停下脚步,微微弯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刚好能让附近的有心人听到:“爷爷,您叫我?”
赵山河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孝顺的孙子,在关心着自己的爷爷。他的目光落在赵泰安的领带上,微笑着道:“爷爷,您的领带有点松了,我来帮您整理一下吧。”罢,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动作自然而亲昵地抚向赵泰安的领口。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枚古朴玉扣的瞬间,赵泰安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那是一双浑浊的眼眸,原本应该透露出寻常老饶慈祥,但此刻却只有一片沉淀了铁血与冰霜的锐利。
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开合,只有一丝极低、如同叹息般的气流音,直接送入赵山河的耳中:“戏,唱砸了角儿,无妨。”
这声音虽然轻如羽毛,但却在赵山河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整理玉扣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流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只有赵山河自己知道,他听懂了祖父的潜台词。白慕婉这个棋子显然已经失控了,但祖父却并不在意,甚至认为这可能会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歪打正着。
赵泰安浑浊却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赵山河的眼底,他搭在扶手上的枯瘦手指,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韵律,点了三下。
“体面,不能丢在明处。” 第二句话,声音依旧低如蚊蚋,却重若千钧。这是底线!赵家的脸面,必须由赵家自己盖上遮羞布,绝不允许丑闻在宾客面前彻底炸开!秦琉璃的“突发不适晕厥”辞,正是这个底线。
赵山河微微颔首,指尖已经将玉扣调整到最完美的位置,动作轻柔。
赵泰安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远处正与林书瀚兄弟低声交谈、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这边的王珏,以及更远处,正端着酒杯、眼神阴鸷地观察着赵家爷孙互动的查梁一。最后,他的目光落回赵山河脸上,那眼神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刀,” 赵泰安吐出最后一个字,声音带着一种金石摩擦般的决绝, “该见血了。”
三个字!如同三道裹挟着九幽寒气的惊雷,在赵山河脑中轰然炸响!
戏砸了角儿(白慕婉失控)无妨!
体面不能丢在明处(必须压住丑闻)!
刀该见血了(王珏的把柄,查梁一的推波助澜,都是递到手中的刀!)!
赵泰安言简意赅地用最精炼的话语,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赵山河点明了应对这场巨大危机的核心准则和攻击方向!真可谓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赵山河的眼底深处,那原本就冰冷的杀意,在听到祖父这简短却狠辣的指示后,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发,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危险!这杀意如同被淬炼到极致的寒冰之刃,寒气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赵山河并没有让这杀意表露出来,他缓缓地直起身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孝顺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对祖父的关切,轻声问道:“爷爷,您看这样行吗?”
赵泰安似乎对赵山河的反应早有预料,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般,从未发生过。只是,在他那紧闭的双唇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明显赞许意味的“嗯”。
“那孙儿先去处理点事情。”赵山河道,声音虽然温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微微躬身,向赵泰安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他与其他人之间升起。他的面容在刹那间发生了惊饶变化,所有的温和都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千里的冷冽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即将掀起腥风血雨的决绝。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目标明确地朝着休息室走去。
福伯如同一个无声的影子,如同往常一样,默默地退回到赵泰安的椅子后面,垂手肃立,宛如一个忠诚的卫士。
赵泰安枯瘦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那节奏似乎比刚才快了一丝,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赵山河的背影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孙子的信任,也有对这场风暴的期待。
一场由赵泰安亲自点拨的、更加猛烈的反击风暴,即将由他选定的继承人,赵山河,亲手掀起!
喜欢重生,腹黑总裁复仇记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重生,腹黑总裁复仇记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