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cbd核心区,“环球中心”顶层。
这里被装饰成了顶级私人会所的模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南城璀璨的夜景星河,流光溢彩,尽收眼底。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却奢华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雪茄、顶级红酒和鲜花的馥郁香气。
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低声谈笑,每一个都是南城乃至周边地区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是燕京王家“兴鑫资本”的成立晚宴。
王砚亭这只北方的巨鳄,甫一南下,便以如此高调奢华的姿态,宣告着对这片土地的觊觎。
赵山河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黑色礼服,姿态从容地步入会场。他身边,是同样盛装、艳光四射却带着疏离气场的秦琉璃。两饶出现,瞬间吸引了无数道目光——惊讶、审视、忌惮、谄媚……不一而足。
“排场不。”秦琉璃红唇微启,声音低得只有赵山河能听见,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老王八这是要昭告下,南城这块肉……他看上了。”
赵山河神色平静,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全场,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身影。
王砚亭。
他穿着考究的深紫色丝绒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端着一杯色泽深邃的红酒,正微笑着与几位南城政界要员交谈。他姿态慵懒随意,但那股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场,却如同无形的磁场,牢牢掌控着谈话的中心。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定制礼服、气质矜贵、眼神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正是王砚亭最宠爱的孙子,王珏。
赵山河的到来,显然也落入了王砚亭的视线。这位王家的掌舵人,隔着人群,遥遥地向赵山河举了举杯,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古井,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赵山河同样举杯回敬,嘴角勾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商业化的微笑。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没有言语,却仿佛有冰冷的电流瞬间碰撞!
“赵总,久仰大名。”一个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身材微胖、笑容满面、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正是南城主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
副市长热情地将赵山河和秦琉璃引向王砚亭所在的中心圈。
“王公,这位就是赵氏集团的赵山河,赵总!”副市长殷勤地介绍。
王砚亭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在赵山河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温和赞许:“赵总,英雄出少年啊。南城这一年的风起云涌,老夫在燕京都如雷贯耳。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他又看向秦琉璃,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赵总身边的女伴也是……气度非凡。是赵总的未婚妻?白姐?”
“王公过奖。”赵山河微微欠身,姿态谦逊有礼,眼神却平静无波,“这位是我的生活秘书--秦姐。慕婉,今身体不适,所以就不方便陪同我一道过来。”
“兴鑫资本落户南城,是南城的荣幸,王公是真正的泰山北斗,也是我们这些后辈学习的榜样。”
王砚亭呵呵一笑,仿佛很满意赵山河的态度。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赵氏即将进入军工材料领域?那个‘星核’计划,就这样让给林家?不知道赵总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兴鑫也……交流交流?可能‘星核’更适合在兴鑫资本的手里运作。”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赵山河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坦诚”:“王公谬赞了。‘星核’我们与林氏已经签订了合作合同。不过,”他话锋微转,带着一丝自信,“如果王公感兴趣,我很乐意分享一些……不涉及核心的成果,共同推动行业发展。”他巧妙地画了一条线——可以交流,但核心机密免谈。
王砚亭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笑容不变:“赵总谦虚了。技术交流,互惠互利嘛。”
他没有继续深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他的目光转向秦琉璃:“秦姐气质独特,不知以前在何处高就?总觉得……有些面善?”
秦琉璃端着酒杯,姿态优雅,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笑容如同淬冰的玫瑰:“王公笑了。我就是个给赵总打杂的,以前在东南亚做些不入流的生意,糊口而已。王公日理万机,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人物?”
滴水不漏!将王砚亭的试探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王砚亭深深看了秦琉璃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就在这时,王砚亭身边的王珏,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秦琉璃身上流转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和一丝轻佻,主动向秦琉璃举杯:“秦姐,我是王珏。你的名字……很有意思。琉璃易碎,却也璀璨夺目。像秦姐这样的人,在南城这种地方,未免太屈才了。有没有兴趣……换个更广阔的舞台?之前你们南城白家的白姐,虽然身材和长相不比秦姐,可“交朋友”的方式要更加让人记忆犹新,无法忘怀哦。”他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和无尽的戏谑,眼神从秦琉璃转向了赵山河。
秦琉璃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但脸上笑容依旧完美无瑕,她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王珏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红唇微启,声音带着慵懒的戏谑:“王少笑了。地方有地方的好,至少……苍蝇没那么多,也清净。”
王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听出了秦琉璃话里的讽刺!苍蝇?谁?!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王砚亭仿佛没听见孙子吃瘪,依旧笑呵呵地打圆场:“年轻人嘛,多交流是好事。”
他看向赵山河,仿佛刚才的插曲不存在,“赵总,听你和查家的梁一少爷……最近也有接触?”
查梁一!
王砚亭这是在点明,他知道赵山河和查梁一俩人会晤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用手指算算也就4个人。王砚亭是在提醒赵山河,他王家对南城的渗透,无所不知!
赵山河心中警铃再响!面上却不动声色:“查少是北方俊杰,有幸交流了几句。生意场上,多交朋友总是好的。”
“朋友?”王砚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是啊,多交朋友好。不过,交朋友……也要擦亮眼睛。有些朋友,表面是朋友,背后……可能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啊。”他意有所指,显然是在暗指查梁一。
赵山河心中冷笑,王砚亭这是想离间他和查梁一那本就脆弱无比的合作关系?他刚想开口,身上的加密手机却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是秦琉璃安排的内部紧急通讯频道!
赵山河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指尖在屏幕上一个特定位置轻轻一划。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瞬间映入眼帘:
「白府-岳薇动手。查家-内乱。」
短短一行字,信息量爆炸!
赵山河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衣物。
他抬起头,迎上王砚亭那看似温和、实则充满算计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王公提醒的是。”赵山河的声音平静而充满力量,“毒蛇也好,猛虎也罢,赵某行事,向来只看利益,也只看……谁手里的刀……更利。”
“至于擦亮眼睛……”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王砚亭,扫过他身边脸色难看的王珏,最终落向窗外那璀璨而危险的南城夜景,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和一丝冰冷的警告:“赵某的眼睛……一直都很亮。也看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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