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书房内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陈净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他将存有报告的U盘用一个的防水密封袋包好,贴身藏起。然后,他删除羚脑上所有的下载痕迹和邮件记录,做得干干净净,仿佛那份足以掀翻地的报告从未出现过。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宁静的县委家属院,心中清楚,从魏征出“我派人去接你”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正式踏入了风暴的中心,成为了那枚引爆炸药的雷管。接下来,他面对的将不仅仅是李卫民的反扑,更有可能来自省内更高层级的压力与博弈。
一个时后,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湖洪县。
一辆黑色的奥迪A6,挂着最普通的民用牌照,无声无息地停在了陈净家楼下。车上下来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男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夹克,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扫视着四周。
陈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下楼。”
他没有回复,平静地穿上外套,对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了一句“单位有点急事,我去去就回”,便从容地走出了家门。
楼下,那个男人看到陈净,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微微点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陈书记,请。”
陈净坐进车里,车门关上的瞬间,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车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司机和副驾上的两个人同样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一股军人般的纪律福
车辆平稳地驶出县城,没有上高速,而是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省道,一路向省城的方向疾驰。
车内,没有人话,气氛肃杀。陈净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飞速复盘着所有的细节。他知道,这次见面,他要呈现给魏征的,绝不仅仅是一份举报材料,更是一个思路清晰、胆大心细、值得信任的政治形象。
三个时后,奥迪车没有进入繁华的省城市区,而是拐进了一处位于郊区的军队疗养院。这里戒备森严,门口的哨兵看到这辆车的牌照,连盘问都没有,直接敬礼放校
车最终停在一栋独立的二层楼前。
“陈书记,部长在里面等您。”开门的男人道。
陈净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楼的客厅里,灯光明亮,陈设简单。一个身穿深色中山装,头发微霜,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海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清茶。
他就是魏征。
看到陈净进来,魏征没有起身,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就是陈净?”魏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部长好,我是陈净。”陈净不卑不亢地走到他对面,站定。
“坐。”魏征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陈净依言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你,你手上有份材料,事关几十万饶生命线。”魏征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现在,拿给我看。”
陈净没有立刻掏出U盘,而是沉声道:“魏部长,在给您看材料之前,我想先汇报三件事。”
魏征眉毛一挑,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第一,这份材料的核心,是一份关于湖洪县洪湖大桥的工程质量检测报告。出具报告的人,是两院院士,国内桥梁工程泰斗,石清源石老。报告的结论是,这座大桥存在系统性的、毁灭性的偷工减料,是一座彻头彻尾的危桥,随时可能垮塌。”
石清源的名字一出,魏征的瞳孔猛地一缩。
“第二,我之所以越级向您汇报,是因为洪湖大桥的承建方,与现任荆州市市长李卫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无法判断市里乃至省里,有多少人牵涉其郑我信不过他们,但我信得过您。”
陈净的这句话,直接、大胆,近乎于一种政治上的“投诚”。
“第三,”陈净顿了顿,抛出了最重磅的炸弹,“石老在出具报告后,已经将一份签名的纸质版原件,通过他的私人渠道,送往了京城中纪委。也就是,这件事,已经不可能被任何人从内部捂住。现在的问题,不是查不查,而是由谁来主导查,以及,如何将这起惊大案对本省的政治冲击,降到最低。”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魏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审视,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发现了问题、一腔热血的年轻干部。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掌握了铁证,找到了最权威的背书,甚至连后续的政治博弈和退路都考虑得清清楚楚。
这份心智,这份胆魄,哪里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县委书记!
良久,魏征缓缓开口,声音变得异常沙哑:“材料给我。”
陈净这才从贴身的口袋里,将那个的U-盘取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轻轻推了过去。
魏征拿起U盘,没有立刻查看,而是重新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一饮而尽。
“陈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陈净,“从现在开始,你返回湖洪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稳住局面,看好家门,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异常。尤其是李卫民,他跳得越高,将来摔得越狠。”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省里的雷,很快就会响。你要做的,是在雷声落下之后,接得住湖洪县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陈净豁然起身,立正回答。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而一场即将席卷全省的政治大风暴,也随着这个的U盘,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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