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起了郁绮风耳后的碎发,她愣在了原地,站在一片浸满了血色的雪地之郑
郁绮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鹧的身子向后方仰去,她其实完全来得及冲过去拉住他。可他的告别让她的双脚像被注了铅,站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抱歉。”她低声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雪花飘落在女孩的长发上,压在她的身子上,远远瞧去,像是已经染白了青丝。
?
呼啸的风刮过耳边,宋鹧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解脱。
失重感并未让他感到恐惧,男人闭上眼,过去的记忆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迅速翻滚着。
在热闹的集市上,宋鹧掩人耳目的样子尤为可疑。
他是从京城偷溜出来跟着宋豫来到这里的。听父亲在这里买了一处新宅子,这原本也只是事,可宋鹧又听人,他的父亲还有个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他在这个县城里大张旗鼓着,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跟孩子的母亲。
宋鹧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因为他并不觉得他的父亲宋豫会是一个拥有亲情的人。
于是宋鹧就偷偷跟了过来,顺便想看看,那位传中的私生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后他就遇到了那个一身乞丐打扮,却能为身边的男子一掷千金的郁绮风。
亲昵的搂着男子胳膊,喊着对方夫君的郁绮风。
在酒楼贴心的给人夹菜,不知了什么逗得那男子面红耳赤的郁绮风。
宋鹧对他们没有恶意,他只是纯粹的好奇才跟上。那二人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样深深印在了宋鹧的眼底,躲在角落里的他竟第一次生出了些羡慕。
他羡慕莫文洛的好命,可以遇见一个这样宠他的女子。若他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该多好。
宋鹧派人去调查了那个女子,原来她叫郁绮风,跟莫文洛是青梅竹马。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比不过。
他今年已经二十了,若是去接近她,她估计会嫌弃自己岁数大。宋鹧一直没碰过女人,在京城那边的公子哥儿都在笑话他。
他没那个勇气出现在她面前,就连开口想交个朋友的勇气都没樱
宋鹧泄气之后又回到了京城,在父亲的命令下,他前往了北方做上了叛徒的勾当。
他在郊外树林里被匪徒打劫,从而降了一位身形娇的“男子”将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他”叫齐风,是准备去参军的。
宋鹧一眼就认出了郁绮风。老爷像是明白他的心思,将那个人送来了他身边。宋鹧自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他除了自己有私心,也明白,在如今的世道,一位女子孤身在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鹧放心不下她,于是便总找着理由待在她身边,好让她不被人欺负。
他也想多了解她一点。
不过宋鹧很快就知道了,郁绮风并不需要他的保护,“齐风”是一个比他强大得多的人。
齐风不会像那些虚伪的公子哥一样,表面恭维自己,背地里又是另一副嘴脸。
她总是懒洋洋的性子,漫不经心的处事态度,让人忍不住多操心一些。
可遇到困难时又能游刃有余的解决,好像这世上没有一件事能够难倒她。
齐风有时候会躲起来写家书。
宋鹧想看,她不给,还总炫耀的这是给她心上人写的。
宋鹧自然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他开始嫉妒莫文洛了。
为何他们相隔万里,她却还能总将他记挂在心上。明明这几个月以来,他对她也是挑不出任何错的、尽心尽力的好,她为何不能多看自己一眼呢。
那日郁绮风在他的营帐用完餐后,便十分放松的躺在毯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郁绮风在他面前很少有防备心,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宋鹧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吧。
安静的营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烛光照亮了女孩明媚柔和的面庞,她的嘴角看起来那么甜。
宋鹧鬼使神差的凑近了些,当他下意识的想附身下去时,他终于发现了,原来自己是喜欢她啊。
他止住了动作,他不该轻浮她的。
这是宋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结局却也是一眼能望见的。
但他想为自己争一次。
那日的酒醉蒙了心,宋鹧想将自己献给她。
他自知自己不如莫文洛在郁绮风心中的地位,可若她不嫌,他愿意与她在军营里的漫漫长夜做个伴,相互慰藉。他虽没经验,但他常听男人在这事上是无师自通的,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可郁绮风根本不会要自己。拒绝的话语每每回想起,都能刺痛到他。他连给她当个消解寂寞的玩物,这样的资格都没樱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宋鹧原以为迎接那一刻的终结要好久,其实也就是想了她几下的功夫。
他在最后想的一件事,是庆幸。是老待他也不算薄,至少让他遇见了她。
“绮风,那我也买了冰糖葫芦,可吃到嘴里的全都是酸果。那时的你为何能全部吃下,还笑得这么幸福?”
他已经来不及问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宋鹧如一片轻盈渺的雪花,悄无声息的消融在了这片看不见尽头的深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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