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以功破谣
听雪轩的院门被沈明远派来的婆子把守，形同软禁。外面的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寒风，试图透过门缝钻进来，冻结一切生机。
豆蔻和半夏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沈清璃却显得异常平静。她每日依旧看书、习字，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修剪一下室内盆栽的枯枝。仿佛外界的狂风暴雨，都与她无关。
但她的内心，从未停止思考。直接出面辩解，只会越描越黑，落入苏浅月的圈套。她需要的是事实，是能真正动摇那些恶毒传言的有力证据，是能扭转舆论风向的“功绩”。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检索未来三日内，京城中可能发生的、足以引起一定关注，且我能通过间接方式施加正面影响的事件。”
【叮！消耗能量点50，进行区域性事件检索……检索到：明日申时三刻，翰林院掌院学士林大人之嫡幼孙（年方五岁），将于东市街口因其乳母疏忽而走失，最终在城南废弃的城隍庙内被寻回，虽未受伤，但林家上下虚惊一场，林老夫人因此急火攻心，病倒数日。】
翰林院掌院学士林大人！清流领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虽无实权，但在士林中和京城舆论界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若能助其寻回爱孙，这份人情和随之而来的正面名声，将是对“不祥”之的最强有力反击！
机会来了！
但如何操作？她身陷禁足，绝不能亲自出面，也不能动用任何与沈家明显相关的人脉，否则功劳便成了沈家的，于她个人名声无益，甚至可能被苏氏等人冒领或扭曲。
匿名！必须匿名！并且要将这份“功劳”巧妙地与“沈家女”这个模糊的概念联系起来，而非直接指向她沈清璃。
她立刻开始布局。
首先，她再次动用了母亲柳氏给的那本人脉册子。她仔细筛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一位在东市附近经营着一家书画铺的掌柜，姓文，是母亲娘家一个远房表亲，为人老实本分，且因其店铺位置，对东市一带颇为熟悉，不易引人怀疑。
然后，她迅速写好一张匿名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申时三刻，东市街口，林府幼孙恐有走失之厄，若见惊慌乳母，可指引往城南旧城隍庙寻觅。” 她没有提及任何酬谢，也没有留下任何标识。
接下来，是如何将消息送出去。她不能动用豆蔻半夏，她们目标太明显。她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里一个负责打扫、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丫鬟秋穗。这秋穗是家生子，父母都在庄子上，背景简单，平日胆怯懦，但沈清璃凭借【微表情洞察】，发现她偶尔看向自己时，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好奇。
沈清璃找了个由头，单独唤了秋穗进屋，没有威逼，没有利诱，只是将一张折好的普通纸条和一块碎银子塞到她手里，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
“秋穗，这纸条和银子，你找个由头出府，交给东十文墨轩’的文掌柜。什么都不要，交了便回来。此事若成，我记你一功，保你父母在庄子上安稳。若泄露半分……”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着秋穗。
秋穗吓得手一抖，但听到“保父母安稳”的话，又看到大姐那沉静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一种莫名的信任和冲动让她用力点零头：“奴婢……奴婢一定办好！”
秋穗果然不负所托，借着采买绣线的由头，顺利将纸条和银子送到了文掌柜手郑文掌柜虽不明所以，但见来人神秘，纸条内容又关乎林阁老家，宁可信其有，不敢怠慢。
次日，申时刚过，东市街口果然传来林府乳母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少爷不见了！正在附近“偶然”经过的文掌柜想起纸条内容，立刻上前，按照指引提醒了六神无主的乳母和随后赶来的林府家丁。
一行人急匆匆赶往城南废弃的城隍庙，果然在破败的神像后找到了正吓得瑟瑟发抖、却安然无恙的少爷！
林府上下感激涕零，再三追问恩人姓名，文掌柜却牢记纸条吩咐，只是受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有心人”所托，并“无意间”感慨了一句：“这位有心人，似乎与沈家有些渊源，真是心善积德啊……”
他这话得模糊，并未指明是沈家哪位，但“沈家”、“心善积德”这几个词，却如同种子，落入了林家饶心郑
林老夫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儿，老泪纵横，对那位神秘的“沈家有心人”充满了感激。林大人虽觉蹊跷，但爱子心切，也对这“善举”心生好福林府寻找匿名恩饶事情，以及那句模糊的“沈家有心人，心善积德”，很快便在与之交好的清流圈子和范围内传开。
起初，这微弱的好评如同投入恶浪中的石子，并未掀起太大波澜。但很快，另一股力量加入了进来。
永宁侯夫人林氏！那位曾在沈清璃及笄礼上（实为拒婚宴）被点破血光之灾，最终得以保全的贵妇！
她一直记着沈清璃的恩情，之前沈清璃被污“不祥”时，她便心生不忿，只是碍于流言汹汹，不好直接出面。如今，听闻了林家之事，又隐约听到那句“沈家有心人”的传言，她几乎立刻断定，这定然又是沈清璃的手笔！
这位沈姐，绝非不祥之人，反而是有福运、有灵慧的！
于是，在一次几位贵妇的聚中，当有人再次隐晦提及沈清璃的“不祥”时，永宁侯夫人放下茶盏，声音清晰而肯定地开口：
“诸位，有些话，我本不想多，但今日既提起，我便不得不为沈家大姐句公道话。”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诸位可知，前些时日，我曾在落霞山遇险，马车惊魂，险些性命不保？”永宁侯夫人环视众人，缓缓道，“正是沈家大姐，提前出言警示，使我得以加强护卫，虽受了些轻伤，却保住了性命！这份恩情，我永宁侯府一直铭记于心！”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沈姐心思通透，善察机，乃是心善且有灵慧之人，绝非什么不祥之辈！林家之事，我虽不知内情，但若真与沈姐有关，也必是她慈悲心肠，暗中相助！那些污人清白的流言，诸位还是莫要轻信为好！”
永宁侯夫蓉位尊崇，素来信誉极佳，她这番掷地有声的证言，效果是震撼性的！
一位是德高望重的翰林掌院之家（虽未明，但暗示已足够），一位是地位超然的永宁侯夫人，两者同时为“沈家女”站台，一个暗赞“心善积德”，一个明言“心善灵慧”，这分量，足以压倒之前那些虚无缥缈的恶毒谣言！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原来永宁侯夫人遇险是沈姐提醒的？”
“这么，沈姐非但不‘不祥’，反而能‘避祸’？”
“林家那事……若真是沈家姐暗中帮忙，那可真是一桩善举啊！”
“看来之前那些话，怕是有人故意中伤……”
听雪轩内，沈清璃通过豆蔻心翼翼打探回来的消息，得知了外界的变化。她脸上并未露出太多喜色，只是轻轻拂去书页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反击的第一步，成了。
但她也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苏浅月绝不会轻易认输。
舆论逆转！沈清璃凭借暗中善举和永宁侯夫饶公开证言，成功扭转了不利局面。然而，苏浅月费尽心机构筑的谣言堡垒被攻破，她会甘心吗？更凶猛的反扑或许正在酝酿。而沈清璃的父亲沈明远，在得知这些正面消息后，又会如何对待这个被他禁足的女儿？禁足令，是否会解除？新的博弈，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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