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过后，安宁村的积雪渐渐消融。山涧的溪流开始欢快地奔涌，带着碎冰叮咚作响。沈远山每日清晨都会推开窗户，让带着泥土芬芳的春风涌入屋内。
林荷的孕吐比预想中来得猛烈。这清晨，她刚睁开眼，一阵恶心感就涌上喉头。她急忙推开被子，抓起床边的木盆干呕起来。
沈远山立刻惊醒，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脉搏。\"又难受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眉头紧锁。
林荷虚弱地点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吐完后，她靠在沈远山怀里，脸色苍白如纸。\"这孩子...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沈远山取来温水让她漱口，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这是我昨新配的药，能缓解孕吐。你先服下，我去煮粥。\"
林荷乖乖吞下药丸，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她看着沈远山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发现有孕以来，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事无巨细地照料她的一牵
窗外，一只山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林荷慢慢挪到窗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远处的安宁山已经透出一层淡淡的绿意，冬的枯黄正在被新生的嫩绿取代。
沈远山端着粥回来时，看见妻子站在窗前发呆。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孕后的她比从前丰腴了些，侧脸线条柔和如画。
\"别站在风口。\"他轻声提醒，将粥碗放在桌上，\"趁热喝。\"
粥是用米熬的，里面加了红枣和山药，香甜软糯。林荷口啜饮，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你今要去采药吗？\"她问道。
沈远山摇摇头，\"今在家陪你。木白带着竹回门去了，柏下午会来学医，我正好检查他这段时间的功课。\"
林荷眼睛一亮，\"那我做点桂花糕给柏吃，他最喜欢甜食了。\"
\"不校\"沈远山斩钉截铁地拒绝，\"你现在不能劳累。桂花糕等我回来做，你就在旁边指导，好不好？\"
林荷撅起嘴，\"我哪有那么娇弱...\"话未完，又是一阵恶心袭来。她慌忙捂住嘴，沈远山眼疾手快地递上木盆。
待这波孕吐过去，林荷已经没了脾气，乖乖躺回床上休息。沈远山坐在床边，轻轻按摩她手腕上的内关穴，这是能止吐的穴位。
\"远山，\"林荷突然开口，\"你，孩子会像谁多一些？\"
沈远山想了想，\"眼睛像你，大而有神。鼻子像我，高挺一些。嘴巴嘛...最好像你，笑起来好看。\"
林荷噗嗤一笑，\"你想得倒美。万一全都像你，生个老头子出来怎么办？\"
\"那也不错，年纪就一脸严肃，多有意思。\"沈远山故作正经地，惹得林荷笑个不停。
春风透过窗缝钻进屋里，带着野花初绽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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