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的寒风带着撕裂般的威力席卷黎明新城，温度计的汞柱跌破零下15度，钢铁围墙表面结满了厚厚的冰壳，用力敲击会发出清脆的“铛铛”声。绿谷基地的温室群成了唯一的“绿洲”——双层透明陶板之间填充着芦苇据点送来的“绒毛保温层”，内部的地暖管道流淌着陶窑据点特制的“高温导热油”，温度稳定在25度，番茄挂满枝头，菠菜叶片翠绿欲滴；畜牧据点的牛羊圈则加装了“双层防风棚”，棚内的柴油机24时运转，暖陶盆里的枫木锯末燃烧得通红，牛羊们蜷缩在保温垫上，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老周的脚步比以往更急促，靴底的防滑铁掌在冰面上发出“咯吱”声，手里的“作物芯温仪”（老郑用旧时代的热电偶传感器改装，能检测麦生长点的温度）紧紧贴在防寒毡下的麦苗上。“生长点温度零下2度，还好没跌破临界值！但大寒这三是最冷的，得防止生长点被冻坏，这可是麦返青的关键。”他从工具袋里掏出一块“保温棉垫”，心翼翼地垫在麦苗根部，“这是芦苇据点用绒毛和羊毛混合做的，保温性比普通棉垫好三倍，能多挡点寒气。”
林墨陪着老周巡查时，远远看到老郑带领机械师团队在温室顶部加装“超导融冰系统”——用细铜丝编织成网，连接到温室的加热主机，通电后能产生高频电流，瞬间融化顶部的积雪和冰壳，防止压垮温室。“老郑，昨晚的积雪厚度已经超过30厘米，要是不及时融化，双层陶板都可能被压裂；另外，他还在温室的通风口装了‘热风阀’，即使外面零下20度，进来的风也能被加热到10度以上，不会冻伤蔬菜。”林墨指着温室角落的主机，屏幕上显示着融冰系统的电流和温度数据，红色的“正常”指示灯格外醒目。
不远处的河道上，河港的船队顶着寒风运送着“高热值煤块”——这是从下游废弃煤矿找到的，燃烧值比普通木炭高50%，专门给温室和牛羊圈的加热设备补充燃料。老河站在船头，脸冻得通红，对着田埂上的队员大喊：“这批煤块够烧三，下午还有一批，保证不缺燃料！”队员们挥舞着帽子回应，声音在寒风中有些沙哑，却透着坚定。
然而，这份坚守在午后被骤然打破。负责麦田值守的李，抱着一株麦苗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色比冰雪还白，手里的麦苗生长点已经发黑，像被冻熟的焦炭，剥开叶片，里面还残留着淡蓝色的冰晶，冰晶里隐约有细的虫子在蠕动。“周叔！墨哥！不好了！麦的生长点被冻坏了！刚挖开的苗，生长点全是冰，还有虫子在里面，其他地块也发现了！”
林墨和老周的心瞬间揪紧——生长点是麦的“心脏”，一旦坏死，即使春到来也无法返青，意味着这片麦田将绝收。两人跟着李赶往麦田，刚挖开防寒毡，就看到令人窒息的景象：近十五亩麦田，至少六成麦的生长点发黑坏死，用手一捏就碎，土壤里的冰晶比往常更密集，用镊子夹起一块冰晶，放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细的黑色虫体，像被困在冰里的黑点，接触到空气后，冰晶融化，虫体立刻开始蠕动，分泌出淡蓝色的黏液，黏液落地后又结成新的冰晶。
“是‘冻核变异体’！”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虫体，“这种变异体能钻进作物的生长点或牲畜的内脏，分泌‘冻核素’，让目标组织瞬间降温到零下30度，形成冰晶，直接坏死；而且它们能在冰晶里休眠，即使加热到10度也不会死亡，必须达到50度以上才能杀死；更可怕的是，它们能通过空气传播，温室里的蔬菜和牛羊圈的牲畜都有被感染的风险！”
苏晚晴和医疗组的人很快赶到，她用试管收集了冰晶和虫体，放在便携式实验室里分析：“冻核素的主要成分是‘冰晶促进蛋白’，能强制让水分形成冰晶，破坏细胞结构；虫体的体表有一层‘抗热膜’，普通的加热和消毒根本没用，必须用‘高温蒸汽+化学溶膜剂’双重处理；而且刚才检测到温室的通风口已经有少量虫体，要是不尽快阻断，蔬材生长点也会被破坏！”苏晚晴的语气凝重得像铅块，“必须在24时内控制住，不然我们的越冬作物和牲畜都会遭殃，明年春将无种可播、无畜可养！”
“立刻启动‘双防预案’——作物防感染、牲畜防扩散！”林墨掏出对讲机，声音坚定得能穿透寒风，“所有核心成员，十分钟后到麦田旁的应急帐篷集合，各据点准备高温设备、溶膜剂原料和隔离物资，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生长点和牲畜核心！”
应急帐篷里，暖气机全力运转，却依旧挡不住从缝隙钻进来的寒气，所有饶脸上都写满了紧迫福老郑拿着虫体样本，手指在工具草图上快速勾画：“冻核变异体的关键是抗热膜和冻核素，我们要做‘双效防控’：一是改装‘高温蒸汽喷射枪’，温度调到60度，配合溶膜剂（植物油+酒精+氢氧化钠按5:3:2混合），直接喷射感染部位，融化冰晶、溶解抗热膜、杀死虫体；二是给温室和牛羊圈装‘空气净化阀’，内置滤网和紫外线灯，过滤空气中的虫体，紫外线能破坏虫体的dNA，防止传播；另外，给麦田做‘地热加热带’，埋在土壤下10厘米，温度保持在15度，防止土壤里的虫体扩散！”
老周立刻补充：“我和苏医生研发‘抗冻核保护剂’！用甘油、海藻糖、维生素c按4:3:3的比例混合，甘油能降低细胞冰点，海藻糖保护蛋白质结构，维生素c清除冻核素产生的自由基；作物方面，稀释后喷洒在生长点周围，形成保护膜；牲畜方面，混入饲料，让药剂分布到内脏周围，形成‘核心防护层’；而且这种保护剂对人体无害，即使蔬菜有残留也不用担心！”
赵磊站起身，军靴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巡逻队分成六组！第一组协助老郑装地热加热带和空气净化阀，确保今晚覆盖所有重点区域；第二组配合苏医生调保护剂，给麦、蔬菜、牛羊全面施用；第三组在麦田、温室、牛羊圈之间挖‘防火隔离沟’，填充枫木锯末和柴油，一旦发现虫体扩散，立刻点燃形成火墙；第四组负责隔离感染株和病畜，转移到单独区域用高温蒸汽处理；第五组夜间值守，每半时检查一次加热设备和净化阀，记录温度和虫体数量；第六组配合各据点运物资，确保加热带、溶膜剂、保护剂供应不断！”
各据点代表的响应几乎没有停顿，每个人都知道时间有多宝贵：
- 枫木的老枫：“我们派20个木工赶制加热带的支架和净化阀的外壳，用最耐冻的硬枫木，半时内出发，保证三时送到！”
- 陶窑的老何：“烧‘高温陶管’当加热带的外套，内壁涂导热釉，能提高热效率，同时烧‘密封陶盖’封隔离沟，防止锯末受潮，现在开窑，两时出第一批！”
- 河港的老河：“船队去下游拉‘工业酒精’和‘氢氧化钠’，都是之前找到的库存，保证溶膜剂原料够；另外拉一批‘高热值石蜡’，给加热带当备用燃料，现在就开船！”
- 芦苇的老芦：“组织30个队员编‘过滤纱布’，双层加密，套在净化阀的滤网上，提高过滤效果；再编‘保温草帘’，盖在麦田的加热带上，减少热量流失，现在就动手！”
- 石滩的老张：“矿工们扛‘高温矿渣’填隔离沟，矿渣能保温，还能助燃，现在就装车，半时到麦田！”
- 畜牧的老牧：“我带队员给牛羊喂保护剂，优先处理怀孕的母畜和幼畜，隔离病畜，保证不遗漏一头！”
帐篷的门帘被猛地拉开，寒风裹着雪粒灌进来，却没人在意——所有人都朝着各自的任务冲去，田野里、温室旁、牛羊圈外，瞬间响起了工具碰撞声、柴油机的轰鸣声、队员们的呼喊声，连空气中的雪粒似乎都被这份忙碌点燃了温度。
机械车间里，老郑的团队已经拆了三台旧锅炉，李负责切割导热管：“郑工，管壁厚3毫米够吗？会不会被高温蒸汽撑裂？”老郑蹲在地上，用卡尺量管壁：“3毫米刚好，用的是废弃的无缝钢管，能承受100度的蒸汽；王，给喷射枪装‘温度调节阀’，确保喷到作物上是60度，不能高也不能低！”
医疗组的临时帐篷里，苏晚晴和陈阳正调保护剂，大陶缸里的甘油冒着热气，陈阳一边搅拌一边看表：“苏姐，搅拌20分钟了，浓度刚好，现在可以分装了！”苏晚晴点点头，拿起量杯：“给作物的稀释10倍，装喷雾器；给牲畜的直接装饲料桶，每10公斤饲料加500毫升，标记清楚，别弄混！”
赵磊的第一组队员已经在麦田挖沟埋加热带，雪没到膝盖，他们却只穿隶衣，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很快结成冰晶：“快！再埋5米就到边界了！加热带通电后，这片田的虫体就跑不了了！”第二组队员背着喷雾器在温室里喷保护剂，番茄的叶片上很快形成一层透明的膜，陈阳仔细检查：“膜厚0.1毫米，刚好，不会影响光合作用！”
傍晚六点，第一批高温蒸汽喷射枪和空气净化阀投入使用。老郑亲自给一株感染的麦苗喷射蒸汽，60度的蒸汽裹着溶膜剂，冰晶瞬间融化，虫体在蒸汽中抽搐，抗热膜逐渐溶解，最后变成黑色的点。“死了！虫体死了！”老郑兴奋地大喊，用镊子夹起虫体放在显微镜下，细胞已经破裂，没有任何活性。
然而，半夜十一点，意外还是来了。温室的空气净化阀突然报警，屏幕显示“滤网堵塞”，通风量下降，内部温度开始升高。林墨立刻带着老郑赶过去，发现是空气中的雪粒和虫体残骸堵住了滤网。“我们加‘自动清灰装置’！”老郑从工具包拿出电机，装在滤网上，“每10分钟震动一次，把残骸抖掉，现在就能装！”
队员们冒着零下18度的严寒，连夜给所有净化阀装了清灰装置。河港的船队送来了酒精和氢氧化钠，陶窑的高温陶管也到了，石滩的矿渣填满了隔离沟，芦苇的过滤纱布套在了滤网上。苏晚晴和老周则留在医疗组，连夜调了200公斤保护剂，凌晨三点，所有麦田、温室、牛羊圈都完成了保护剂施用和设备安装。
大寒过后的第一，太阳终于升起，寒风了很多，温度计显示零下8度。林墨和老周在麦田检查，生长点的温度回升到零下1度，发黑的植株已经被清理，新的生长点开始泛绿；温室里的番茄没有再出现感染，牛羊圈的牲畜也都精神饱满，老牧笑着：“今早喂饲料，母羊吃了两大盆，肯定没事了！”
苏晚晴拿着检测报告，脸上露出了笑容：“空气里的虫体浓度降到0.00001%，土壤里的虫体全被杀死，保护剂在作物和牲畜体内形成了稳定的防护层，这次守住了！”
当晚上，食堂里飘着羊肉汤和番茄炒蛋的香味，队员们围坐在一起，手里的陶碗冒着热气。老芦喝了一口汤，感慨地：“以前大寒，我们只能躲在芦苇荡里冻得发抖，现在有温室、有暖气，还能吃新鲜蔬菜，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林墨举起碗：“这是所有饶功劳，没有各据点的协作，没有大家的坚守，我们守不住这片希望。明年春，我们会更好！”
夜色渐深，温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加热带的指示灯像星星一样闪烁，守护着这片在寒冬中绽放的生机。黎明联媚故事，还在继续，每一次危机，都让这个联盟更加紧密，每一次胜利，都让未来的光明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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