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看中戏本,更看中那张狼皮。
这等噱头摆出来,哪有没有不火的道理。
锦鸳不在乎,他还想着多赚些银子呢,不得将这里运营好了,日后还能当上郡城聚乐楼的掌柜呢。
江尘似笑非笑地看着锦鸳。
他也没打算真的去找书人,只是表示自己并非只有一个选择而已。
锦鸳见王向东急切的样子。
知道拿捏不住江尘,只能开口:“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一个忙吧。”
江尘却不接话:“锦鸳姑娘,都了我们是合则两利的事。”
“合则两利,那酬银就不用给了吧?”
许是跟丹凤学的,锦鸳总想压他一头。
江尘略微思索,点头:“好。”
锦鸳倒没想到江尘这么容易就答应,王向东也一脸喜色,想着省了一笔银子。
可下一秒,江尘起身走到窗前,指着一楼看台的座位。
“但演这部戏的时候,最后两排座位的收入归我,如何?”
“最后两排?”
王向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戏楼里越靠前的位置价格越高,最后两排只有凳,共三十个位置,每个位置十文钱,无茶无水。
一般人来看戏,都不会选这排,除非满座,才会有人坐。
可即便是丹凤传,那地方也少有人坐。
这么算下来,可比给二三十两银子当酬劳划算多了。
只是王向东还是有些犹豫:“江公子,我们聚乐楼,从未有过这样支付酬银的先例。”
锦鸳也走过来,看着后方的凳:“你觉得这戏本,可以让聚乐楼爆满?”
“不只是戏本,还有我的狼皮呢。”
“可以,我答应了。”
既然江尘想赌,锦鸳也不介意陪他赌一把。
江尘见她应下,又补充一句:“要是人不够坐,从这两排往后加的位置,也要算我的。”
“自然。”
江尘笑笑:“如此,一言为定。”
王向东虽然本能觉得这本子能火,可也没见过炒作的威力。
永年县本地主角、冬日狼灾、难得一见的狼王皮,再加上质量上衬戏本。
这几样加在一起,他想不出不火的理由。
就算意外爆冷,他也不在乎二三十两的酬银。
他更看重的,一是狼皮经炒作后价格必定翻倍。
最重要的,还是借 “义勇” 之名,触发命星变化。
定下之后。
他又对锦鸳了一句:“虽是合则两利,但此事若成,我还是欠锦鸳姑娘一个人情。”
锦鸳忽的笑了,露出几分女孩家的模样:“你知道就好。”
江尘不由微微摇头,锦鸳终究是比丹凤差了不少。
今跟他来去,就是女孩脾性而已,可能是想给丹凤找回面子,压他一头。
江尘也摸清了她的脾性,顺毛捋,服个软,比费心打机锋好用得多。
王向东倒是看得清楚,只是她眼里只盯着戏楼的收益,对两人交锋也不甚在意。
“既如此,这张狼皮就交给聚乐楼保管了。” 江尘又叮嘱:“就劳烦锦鸳姑娘多上心了。”
“我聚乐楼,难道能连一张皮子都看不住?” 锦鸳语气带着几分傲气。
江尘笑笑,这招果然好用。
王向东也连忙开口:“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这狼皮出一点差错。”
这可是新戏能不能火的关键噱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问题。
稍作停顿,王向东又:“不过这戏本,还需要改一点。”
江尘有些意外:“王掌柜请。”
王向东斟酌着开口:“这戏本其他地方都好,就是人物线稍有些简单。”
“简单?” 江尘思索片刻,“不算简单吧?”
戏里除了不重要的村民,重要人物基本按江家照搬。
父亲、兄嫂、侄子侄女都在其郑
“缺一个美女。” 王向东笑着解释。
“俗话‘美女配英雄’,这戏若是没有一个与英雄相配的女子,怎么能算完整?”
江尘一想,倒也是古今同理,大众就爱看这个。
他问道:“那王掌柜觉得该怎么加?”
“就加一个与江二郎相恋的女子,在江二郎上山时,在村中守望,加几句思念的唱词就好,不复杂。”
江尘觉得这改动简单,便开口:“那就交由王掌柜处理了。”
他懒得把戏本带回去让沈朗改。
沈朗写这戏本本就觉得自降身价,再让他改,未必乐意。
“好!”
王向东答应得也极为畅快,这类唱词各类戏文中都有,不难加。
锦鸳也开口:“我觉得这个女子的戏份可以多一点。”
江尘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连忙补了句:“改可以,但不能动原有的剧情。”
他怕锦鸳看中这女主戏份,改到最后喧宾夺主,坏了他的计划。
锦鸳眼皮一翻:“放心,不会影响你扬名的。”
王向东连忙笑着打圆场:“江公子放心,主要情节绝不会动,核心还是江二郎为民除害。”
完之后,王向东看向锦鸳:“锦鸳姑娘,不如你来演江二郎如何?”
“我?” 锦鸳先是一愣,继而表情迅速灵动起来,眼睛亮了亮:“对啊!这江二郎的角色,倒正适合我!”
王向东终究是老油条,只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
戏曲里的性别反串本就不少,锦鸳身手撩,自带一股英气。
演江二郎上山猎狼,确实再合适不过。
见锦鸳的角色从 “女主” 变成 “男主”,江尘才彻底放下心。
起码锦鸳不会再随意改戏,反而会尽全力演好江二郎这个角色,倒让他省心不少。
事情基本敲定,江尘开口告辞:“那就这么定下,我还有其他的事,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
锦鸳已经重新拿起戏本,琢磨怎么演江二郎的神态动作了,没再多留他。
独自走出聚乐楼,江尘不由打了个寒颤,左右张望片刻,终于找到一家刚开门的食肆。
在聚乐楼吃的糕点瓜果,终究填不饱肚子。
走进食肆,点了一碗羊肉汤面,再加一碟羊肉,吃饱喝足后。
江尘才抬头召出龟甲。
憋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进趟城,自然要看看城中有什么值得一探的机遇。
手指轻轻一点后,龟甲光华亮起,开始卜卦:
【当前命星:山民】
【今日运势:平】
【平:西市有人正在急购野山参,若能提供,可获得双倍报酬。】
【吉:东市有人售卖猎犬,若能购得,或对狩猎有所帮助。】
【中凶:一行人正在寻找进入二黑山的向导,他们愿意为此付出一笔可观的佣金。但目的未明,最好心对待。】
江尘看到最后一个卦签,不由眼皮一跳。
“一伙外来人,想进二黑山找向导?还是个凶卦,恐怕来者不善啊!”
只要是凶签,现在的江尘一概选择避开。
只希望这行人进二黑山没别的目的。
就算有,也别影响到自己。
至于前两个卦签,江尘扫了一眼,难免有些失望。
尚未开春,城中也没什么 “漏” 可捡。
野山参,他在村里卜卦时见过好几次,甚至有一次刷出二十年份以上的野山参。
那次他特意取了卦签,记了位置。
可现在大雪封山、土地冻硬,根本挖不出来。
倒是第二个 “吉” 卦签,让他有了些兴趣。
“猎犬吗?”
普通印象中,猎户都该有猎犬。
可实际上,乡下普通猎户很少有猎犬。
能在山上跑得过猎物的猎犬本就少见。
要想让猎犬帮上忙,起码得用粮食加肉食喂养,比一只成人吃的也少不了多少。
这年头,就算是猎户也大多养不起猎犬。
但他.......却没有这方面的忧虑。1
有只猎犬,那确实是好处多多。
心中做了决定后,抬手取走了中间那枚 “吉” 签。
卦签显现出虚景,指向东市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喝完碗里最后一点羊肉汤,江尘在结完账就起身朝东市走去。
即便有卦签指引,江尘也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东市角落里,两堵断墙夹出一片避风的窄地。
这气,坊市也没几个摆摊的。
仅有的几个,也全躲在避风的地方。
江尘走进断墙,才见一个穿粗布棉服的汉子蹲在地上。
双手拢在怀里,胸前鼓鼓囊囊,却没见到猎犬的影子。
汉子见江尘过来,立马站起身:“哥买狗吗?”
江尘扫了一圈,开口问:“狗呢?”
汉子张开双手,掀开皮袄,两只不过半尺长的黑狗露了出来。
他心地把狗放在地上。
一只通体纯黑,脸上带着白斑,正怯生生往他脚边躲;
另一只上半身纯黑,四条脚却是白色,一落地就对着他叫了两声。
两只狗应该是一母同胞,身子都极瘦,四肢细长,耳朵尖竖,尾巴细得像条鞭子,不断甩动。
见江尘蹲下身细看,不像随口问问的样子。
汉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笑着推销:“这可是正经的猎犬,祖上三代都是跟着猎户跑山的,追兔子、赶狍子都行!”
江尘指尖轻轻碰了碰外侧那只 “白脸” 狗的头顶。
狗毛软乎乎的,带着点体温。
狗没躲,反而抬头蹭了蹭他的手指,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可他这边一摸,另一只白脚,却脊背拱起,喉中挤出有些稚嫩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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