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听你的，不给别人。”先生从善如流，笑着拍了拍林彦的手臂。邓夫人也微笑着点头：“林同志有心了，我们记下了。来，快落座吧，这就上菜！”
众人依次落座，氛围轻松了不少。很快，服务员便开始井然有序地上菜，每一道菜品都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色香味形器，无一不讲究。
凉菜有：水晶肴肉、桂花盐水鸭、炝拌黄瓜卷、 四喜烤麸
热菜：清汤燕菜、黄焖鱼翅、葱烧海参、松鼠鳜鱼、宫保鸡丁、开水白菜、谭家菜·柴把鸭子
主食是扬州炒饭
点心是豌豆黄、龙须酥
翔宇先生热情地招呼：“林同志，别客气，也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尝尝这个‘开水白菜’，看着简单，功夫都在汤里。”他亲自用公筷为林彦布菜。
邓夫人也微笑着：“是啊，林，随意些。”
林彦品尝着这些汇聚了中华烹饪精髓的菜肴，尤其是那口看似清水、实则内涵万千的“开水白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虽尝遍空间灵植与珍馐，但这种将平凡食材化为至味的极致技艺，依然让他感到佩服。
林彦真诚地称赞，“味道非常好，尤其是这道‘开水白菜’，真是大道至简，让我受益匪浅。”
席间，林刚开了一桶空间陈酿了不下五十年的葡萄酒，深红的酒液倒入水晶杯中，色泽瑰丽，香气瞬间在包厢内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混合着成熟浆果、橡木陈香的复杂芬芳。
翔宇先生是懂酒之人，他轻轻晃动着酒杯，观察着酒柱，然后细细品了一口，眼中闪过惊艳与赞赏，他看向林彦，由衷地称赞：
“林，你这酒很不错啊！香气层次非常复杂，口感丝滑圆润，果味优雅而不失骨架，一点也不笨重，是顶级的红酒！比我留学时很多外国名庄酒都要好！”
见翔宇先生喜欢，林彦心里也高兴：“您要是喜欢，这一桶您就带回去慢慢喝吧。这个可以跟别人分享，没关系。喝完了，您就跟三哥一声，我让他再给您送。”他语气轻松地补充道，“这种品质的酒，我们在北京的四合院里还存着好几大桶呢，都是自家产的，管够。”
“哦？真的吗？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么好的酒，确实值得与几位老友共同品鉴。”翔宇先生闻言，爽快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内的气氛越发融洽。先生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向后靠了靠，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他看向林彦，温和地开口：
“林啊，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想要见你吗？”
林彦也放下了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他迎着翔宇先生的目光，诚恳地：
“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彦吧。家里人和熟悉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他顿了顿，神情坦然起来：
“我知道您为什么想见我。三哥之前都跟我汇报过了。为了这事，我刚结束期末考试，就立刻从纽约飞回香港，一刻没停，又是坐船又是坐车才到北京，这一路上，可是好一顿折腾！”
他摊了摊手，明朗地笑着：“怎么样？我这诚意，也算是十足了吧？”
林彦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身体微微坐直：
“先生，我很敬重您。但是在商言商，我之前提出的粮食价格，是基于成本和运输的公平计算，这一点，没得商量。”
翔宇先生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里闪烁着了然的光芒，他轻轻点零桌面，语气笃定：
“彦啊，我相信，你心里头一定还准备了别的替代方案，对吗？不可能只有一条路。”
林彦眉毛一挑，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反问道：
“您怎么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一大一两只狐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棋逢对手的默契。
翔宇先生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分析，语气充满了肯定：
“如果真的毫无转圜余地，铁了心要按照原价交易，那你根本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从美国专门赶回来。从你之前愿意用以物易物来支持国家的行为来看，你林彦，是个胸中有丘壑、心中有热血的爱国少年。你见不得老百姓挨饿受苦，所以哪怕自己吃点亏，也愿意把粮食送到最需要的农民手里。我得对不对？”
被一语道破心底最深处那份不曾明言的情怀，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地嘟囔了一句，试图挽回一点“冷酷商人”的形象：
“那我就不能是想念北京的酒馆，回来度个假吗？”
“呵呵呵，”翔宇先生被他这强词夺理逗乐了，伸出手指虚点了他几下，语气亲昵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你就别跟我这老头子卖关子了！快吧，你的‘b计划’是什么？我们都等着听呢。”
林彦看着翔宇先生那洞悉一切的笑容，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看穿，他无奈地耸耸肩，摊手笑道：
“好吧，您赢了。”他先重申了原则：“我的粮食单价，不能变。这是我和我的团队运作的底线，希望您能理解。”
他话锋一转，抛出了他真正的方案：
“国家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也完全理解。这样吧，我换个方式——我给国家放贷款，您看怎么样？”
他身体微微前倾，详细解释道：“这次交易，你们只需要支付预算内能承担的部分，剩下的钱，算我借给国家的，你们可以给我打欠条（国债）。”
到这里，林彦的眼中闪烁着超越时代的光芒，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
“我坚信，以中国的体量和智慧，不可能永远关起门来搞建设。总有一，会向世界打开大门，在全球化的浪潮中占据重要一席。到那时候……”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拿着这些欠条，跟你们换风景好的地方，盖房子！”
“翔宇先生，中国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又勤劳。现在很多人可能还看不到，但我相信，迟早全世界都会意识到，中国这数以亿计的人口，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庞大、最具潜力的市场！这些人口，在未来，将成为国家发展最强大的‘人口红利’！”
“用未来的土地开发权，换取眼下亟需的粮食和物资，既解了燃眉之急，又为未来的建设引入了资金和前瞻性的规划。您觉得，我这个‘用空间换时间’的提议，怎么样？”
这个方案，已远远超出了一场简单的粮食买卖，它涉及到了金融、国家信用、未来规划以及一个少年对国阅惊人预牛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彦清朗的声音余韵，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翔宇先生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缓缓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
“好一个‘用空间换时间’...”他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彦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你要知道，土地是国家的根本，这个口子可不能随便开。”
林彦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您误会了。我要的不是土地所有权，而是有限期的开发经营权。比如三十年、五十年。”
他放下酒杯，继续解释道：“这其实是一举多得。国家既解决了眼前的粮食危机，又能在未来获得现代化的基础设施。而我，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
邓夫人在一旁轻声插话：“彦，你要这些地方打算做什么？”
“建酒店、度假村、商业中心。”林彦微笑回答，“等国家对外开放时，这些就是展示中国形象的窗口。既能赚外汇，又能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
翔宇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倒是想得长远。不过具体哪些地方，可不能由着你随便选。”
“这是自然。”林彦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地图，在桌上摊开，“我初步看中了几个地方：深圳河边、珠海的一些滩涂、厦门的几处荒地...”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这些都是现在看起来不值钱的地方。但我相信，一旦国家决定对外开放，这些毗邻港澳、面向海洋的位置，必将成为发展的前沿。”
翔宇先生仔细看着地图，忽然抬头盯着林彦：“你这些选址...很有讲究啊。看来是做过深入研究？”
林彦笑而不语。
包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翔宇先生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突然转身：
“原则上我同意这个方案。但有几个条件：第一，开发必须符合国家规划；第二，要优先雇用当地群众；第三，经营必须守法；第四...”他目光如炬，“你要保证，这些项目最终要服务于国家发展大局。”
林彦郑重起身：“我保证。其实我还有一个建议——可以在合同里明确，这些项目将来可以由国家优先回购。”
这个提议让翔宇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一大一两只狐狸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不过彦啊，”翔宇先生忽然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我，你选这些地方，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林彦望向窗外长安街的灯火，语气意味深长：
“先生，中国这头睡狮，总有醒来的一。我只是提前在它将要踏足的路上，种几棵树罢了。”
十七岁的少年眼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智慧与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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